两人一唱一和,直说的陈霜晚脸色苍白,哑口无言。
“好了,青枣、琥珀,你们起来吧,只是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五妹妹是我的嫡亲姐妹,她骤然落水,我本就应该去救她。不管别人知不知晓,心里有无感恩,晚儿都不在意,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虽然柳姨娘此举是让人有些伤心!”
陈霜晚自嘲一笑,又道:“至于大夫,五妹妹本就比我病情更严重些,柳姨娘爱女心切,也算人之常情,此时以后莫要再提。咳咳,咳咳。”
“青枣,块别说这些了,大小姐身体要紧,哪值得再为这些小人生气。快把汤药服侍小姐喝下,再去端些姜汤来。小姐这胳膊救五姑娘时都被勒的青肿,奴婢还要服侍小姐上药呢。”
“罢了、罢了,这汤药我喝了便是。”陈霜晚一脸决绝的将药盏的汤药饮尽,直皱的小脸的眉眼鼻子都纠在了一起。
“大小姐吃了药就好了,来,快吃颗盐渍梅子去去苦味。”
“琥珀姐姐你帮大小姐上伤药,奴婢去看看姜茶煮好了没。”
“快去吧,这都折腾这么晚了,大小姐也累坏了,快去快回。”见陈霜晚没有拒绝的意思,青枣咧嘴笑,快速收拾好药盏,连忙退出卧房。
“侯爷,侯爷。”青枣折身出门便见一华服男子站立门前,心下一惊,赶紧屈身行礼。
“侯爷,不是这样的,是她们胡说诬陷妾身的。”
柳姨娘慌乱的解释,脑中昏沉,怎么会这么巧!她和侯爷是来与陈霜晚对质的,可如今这主仆对话一出,侯爷还会相信她吗?
陈秋年斜睨了柳姨娘一眼,冷哼一声,跨步进了屋内。
陈霜晚愕然抬眸,看向来人,双眸惊讶过后便是满满的孺慕与激动。“父亲,您来看晚儿吗?”
言必,连忙挣扎起身行礼。
“不用起身了。”。
随后目光落在陈霜晚两条赤裸的手臂之上,只见那其上一圈圈五指印似的勒痕烙泛着触目惊心的青紫,不少指甲深陷的破皮处,整整比别处的肌肤高出了一大圈。与完好的皮肤相比,那伤口有种即将折断的强烈错觉。
触目所见之下,不由就听信了七分。
“怎会伤成这样?”
“五妹妹当时太惊慌了,她又那么小,突然失足落水,难免用了力气。不碍事的,晚儿耐的住疼。”陈霜晚虚弱的笑了笑,眼神明亮。
“失足落水?大小姐莫不是记错,五姑娘可是说......"柳姨娘犹不死心,想要泼几句脏水。
“柳姨娘,五妹妹说了什么?当时虽然是五妹妹吵着要去摘莲花,可晚儿没有看护好她,晚儿自然也是有责任的,还请父亲责罚。
“不错,五姑娘落水,都是因为大小姐没有看护好。五姑娘才八岁,哪里懂的水中危险,大小姐你还把她往湖边带,究竟是何居心!”柳姨娘抓住陈霜晚话语中的漏洞,紧咬不放。
“柳姨娘!”陈霜晚白唇微抖,满眼伤心。
“大小姐怎么不说了?刚才和那些贱婢不是挺能聊的吗?”
“父亲,晚儿绝无害人之心,否则也不会舍命去救五妹妹。如今柳姨娘如此言论,到真是让晚儿体会到了农夫与蛇之痛!”
“什么农夫什么蛇,大小姐还是莫要狡辩了!”华姨娘畅快的笑了,任凭你耍的花样多,还不是要栽在这里。
“够了!”陈秋年冷冷瞥向柳姨娘,神色渐冷。
“你好好养伤,等下为父让人送些伤药过来。这次你舍身救了五姑娘,当真是长大了。你们姐妹能这般亲昵,父亲很高兴。”
“父亲这么晚了还来看晚儿,晚儿也很高兴。晚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嗯,好好养伤,过几日为父再来看你。”男子有一瞬间的慌乱,抛下话语,几乎有些仓皇的离去。
“侯爷,侯爷。”柳姨娘苍白的脸色已经摇摇欲坠,眸底滑过深深的怨意。
“柳姨娘,夜也深了,你不回去照顾五妹妹吗?”陈霜晚幽静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柳姨娘,瘦弱的小脸苍白无雪,更衬的一双眼睛空洞幽深,那静默的水色,令人心悸。
“莫不是天太黑,柳姨娘害怕了。”
琥珀连忙道:“大小姐,这俗话说呀,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柳姨娘爱女心切一身正气,那里会怕黑呢?不过也是奴婢不得空,若不然就送送柳姨娘了。”
“哼,小丫头片子,今日不过是巧了,给我等着。”柳姨娘气的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是是非非缘因谁
窗前扑棱扑棱的惊鸟飞起,转瞬便成了一抹黑点,消失了踪迹。
“大小姐,您这伤还没好,怎么又起得大早,这窗户还开着,也不怕受了寒凉?”青黛推开门,一见窗边的人影便絮絮叨叨的说着。
“已经好了许多。”
其实昨天她趴在舟头,只有上半身落水。一番吃力,反倒是两条胳膊被掐的更严重,因为心力交瘁,才会昏了过去
“奴婢伺候您梳洗。”门外青枣已经带着两名小丫鬟走了进来,热水毛巾,茶壶,一应俱全。
“嗯。”
青黛为其选了一件茜香妃粉色的绣花半臂上衣,一件粉白淡色烟纱罗裙,果然穿戴整齐后,铜镜中的人儿更显的娇羞柔美。
为陈霜晚净面后,挥退小丫鬟,青黛拿起一把檀香木的小梳子,将她的青丝一缕缕束起。
“大小姐,您的头发又软又密,最适合垂挂髻,不如今日就给你梳个垂挂髻?”
陈霜晚自无不允,在青黛的巧手之下,墨发分股结成鬟,垂挂于两侧,额前饰有碎发,而顶心长发,绕为卧髻,再饰上两朵青粉色的珍珠攒纱花,短小的流苏穗随着墨发垂在耳际,分外娇美。
“真好看,青黛你的手真巧,是练了很久吗?”
“嗯,以前在暖燕堂的时候,朱嬷嬷有时候很忙,都是奴婢为老夫人梳发。不满小姐,为了比下其她姐妹,奴婢私下练习了很多次呢。”
青黛面上笑意温和,将那些练习的囧事都说了。
原来为了梳好好看的发髻,她都是在琥珀头发上试的,每种发髻试了不下十多次,梳好了又打散,然后再梳,有时候都能将头皮勒的红肿了,那几日,琥珀可是见到她都绕到走。可谁让她俩住一个屋子,晚上又被她给逮住了。
“是啊,人生又有什么是容易的呢!”
她能托生在侯府,已经比一般穷苦百姓要幸运的多。自小衣食无缺,又有夫子教习诗书,从娘胎里获得了诸多好处,这一切总是要还的呀。上天果然很公平,陈霜晚抿唇轻笑。
“大小姐,快过来用早膳吧。”
这边青枣已经张罗起了早膳,陆续端了上了桌案。粘稠的粳米粥散发着食物的清香,几叠开胃小菜也是颜色鲜亮,还有一盘糯米糕,一盘芝麻糖点心,上面酝着浅浅的烟气。
香滑的甜粥滑过喉咙,让人心神振奋,有了食欲。
不得不说,自从青黛和琥珀两人调来青萍院以后,陈霜晚的膳食都用心了很多。
一顿饭食陈霜晚吃的甚为开怀,连米粥都喝两碗,吃了一盘糕点。摸着有些微鼓的小肚子,又摸了摸逐渐丰盈起来的脸颊,有些忧伤了。似乎这些日子以来,她长肉了!
青黛在一旁收拾碗碟,连忙笑道:“大小姐刚用完膳,不如在院中走两圈,正好消消食。”
“如此甚好。”
她决定转弯十个圈子再屋子去,一定不能吃成小胖墩,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小院中需要三人合抱的枣树生的极好,碧绿成阴,亭亭如盖。枣树的寓意很好,多子多孙。相比听荷院的那一池荷花,她宁愿等到秋天摘枣儿来吃。
“青枣,你可记得昨天救我的那公子?”
陈霜晚正掐掉被虫子啃食残缺的老叶,粉唇微咬,问话却显得漫不经心。
“奴婢不认识,可那公子生得那般好看,以后若是能再见,奴婢一定能认出的。”
“是吗!”陈霜晚哑然,昏迷前的匆匆一瞥,她当然见了那容颜,这般问,只是想知道那是何家公子罢了!
“那公子是我得救命恩人,以后若是见了,一定要万分感谢呢!”
“恩恩,奴婢记得了。”
“大小姐,您可知道柳姨娘昨夜被侯爷罚了吗?早上奴婢一出门打听,原来府中都传遍了。”琥珀叽喳的声音传来,打破两人的谈话。
“哦?打听到了什么。”
陈霜晚并不意外,以父亲的的性子,怎么会允许一个妾室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侯爷罚了柳姨娘半年的例银,三月禁闭,说了若是再折腾,就给驱赶出府。听说柳姨娘当场砸了手中的浮雕玉蝶金丝盏,立马哭昏了过去。”
“可是柳姨娘最爱的浮雕玉蝶金丝盏?倒是舍得。”
那金丝盏可柳姨娘抬为姨娘时,父亲特意赏赐的,柳姨娘一直视为珍宝。不过陈霜晚倒是知道,那金丝盏可是母亲的嫁妆,被父亲拿去充场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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