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会找乐子,很快与前来凑热闹的大伯很快臭味相投地裹到一块去了,小丫跟着母亲去了洞房,我便坐在父亲身边,听大伯非常神秘地道:“傅离,看见长欣都成了亲,我也该成亲了!”
父亲喝着酒“哦”了一声懒懒地问:“堂兄,你今年多少岁了?”
大伯掐指一算道:“跟你一年的,比你大两天,三十八了!”
父亲立刻夸奖道:“没看出傅成宵堂兄,你这数学不错,算得挺好!”
我很想笑,即便连我这样的小儿也知道自己几岁了,遑况是大伯,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父亲总称他为堂兄。
被夸奖的大伯,没有任何不妥地回道:“咱们两一样聪明,你会算的,我基本都会算!”
父亲切了一声道:“就你,真是恬不知耻,不过,今天我就不考你比较难的数学了,我只想让你算算,你打会上第一个小妞床起,到现在,你成了多少次亲?”
大伯猛咳一气才道:“傅离,你这次可真是出了道难题。”
父亲又哼了一声道:“你都成了几十次亲了吧,大的、小的、热闹的、偷偷摸摸的,还没成够呀,凑什么热闹?”
大伯哼了一声道:“长歌那小妮子,看样子我是没希望了,我总得跟人过日子吧?”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大伯真是,居然对我母亲,父亲没气恼,一下撑起身道:“就你这样,不过,傅成霄,你也三十八了。”
大伯不满地道:“都讲了与你就差两天,我是三十八了,难道你就是二十八?”
父亲便道:“讲讲看,你看上哪家小姑娘了,人家家可愿意?”
大伯立刻来劲了道:“小姑娘一见你堂兄那翩翩风采,那还有不喜欢的,只是她那个顽固的清道夫老头子,死活不同意。”
父亲眯着眼看着自信满满的、冬天摇着小扇的大伯,然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大伯跟偶父亲私下都合计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长欣舅舅成亲没有多久,大伯也风风光光地成亲了,听长欣舅舅不屑地讲大伯是骗娶了一个知书达礼人家的闺女,据说那家闺女的爹是个非常严谨的、有名望的人,到闺女出嫁那天都没同意这桩婚事,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施压,这桩婚事多半是成不了的。
母亲还对父亲叹气道:“你怎么能同意这桩婚事呢,那不是害了人家闺女吗?”
“你不常讲他把我们的夜儿救出去,又养这么大,有多辛苦,我这不是依着你的意思才帮帮他吗?”
“他对我们的恩情自然是无话可讲的,即便是拿你我的性命去报答都应该的,但是你…你却不应该害了大学士家的小闺女。”
我才知道大伯的人品这么糟糕,在我这个这么感激他的母亲眼里,就这么差劲。
父亲却笑道:“怎么你还不相信为夫的眼光,放心吧!”
母亲依旧不满地道:“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那姑娘看着是不错,柔柔弱弱的,要模样有模样,又知书达理,只是堂兄哪里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怕那姑娘又是个可怜命,你们俩真不能凑一堆,凑一堆就不会做好事!”
父亲哼了一声道:“那我也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和你不是过得也挺好的。”
母亲把头靠在父亲胸口柔声道:“你和堂兄可不一样。”
父亲笑了道:“当然,傅成霄,还及不了为夫一成,还老惦着我家歌儿,我不赶紧把他打发了,留在身边就是一条中山色狼。”
我和母亲都没听明白父亲这话出自于什么典故,父亲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得明白,又继续问:“歌儿,今天没人再烦你了?”
母亲便笑着摇头道:“玉城和长欣都处理得了!”
父亲立刻夸奖起来:“我家歌儿真能干!”
我就不太明白那宋贤臣和我长欣舅舅能处理,跟我母亲能干有什么干系,回到父母身边,这句话算我听得最多的了,每次父讲起来都一枉情深的,总让听的人头皮发麻,母亲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道:“你又取笑我,长欣是你栽培的,玉城也是你栽培的,那跟我有本事有什么关系?”
父亲恬不耻地道:“当然是我家歌儿有本事,要依为夫的看法,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应该用的,养宋小山相当于养一只虎,养长欣相当于养了一个安月国,但我家歌儿却有办法让他们耳提面命的。”
母亲笑轻拍了父亲一下道:“长欣是我亲弟弟,玉城一直听命于你,有你讲的那么难吗?”
母亲对父亲总有些小小的亲昵的举动,父亲显然受得甘之若饴,有时候让人觉得他骨头都给母亲这么一拍一撒娇就酥掉了,立刻轻声回答:“有,当然有,我家歌儿才能把握这个平衡!”说着父亲拥着母亲进了房间,扔下我与小丫。
小丫正想跟着进去,却被梳子姐姐哄到别处玩去了,我知道大伯有不少风流韵事,都是不许我跟着的,会不会父亲与母亲也有风流韵事。
带着疑惑,我觉得还是不跟着为妙,转身跟着腊八叔叔去玩弹弓了,腊八叔叔是个不错的叔叔,虽没有内力,却能玩一手好弹弓,我从小特别喜欢玩弹弓,因为大伯不许我出院子玩,我就常一个人爬在院中唯一那棵树上向院外望,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弹弓,君叔叔曾经讲过弹弓是一个叫腊八的男人玩得出神入化,没想到这个男人在父亲身边,我怎么可以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与腊八叔叔玩得满头大汗,看见梳子姐姐带着小丫也走了过来,我总觉得梳子姐姐看腊八叔叔的眼神有些特别,有些象我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只是腊八叔不是用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回看,常常躲着梳子姐姐的眼神,一看见她们走过来,腊八叔便放下弹弓道:“太子殿下,今日已经玩了两个多时辰了,明日再玩吧?”
小丫一听便叫道:“腊八叔,为什么我一来,你就不玩了,我不喜欢。”
腊八叔听了愣了一下才道:“公主,腊八是怕太子玩累了。”
我忙道:“腊八叔,我不累。”
小丫立刻就拍着巴掌道:“你看,我哥都讲了他不累,我要看腊八叔叔玩弹弓。”
腊八叔只得重新拿起弹弓,小丫看了一会,拍了好一会巴掌忽道:“腊八叔,为什么我大伯、舅舅都要娶亲成家,你和齐叔叔却不娶亲成家呢?”
腊八叔一窘没回话,小丫歪着头看着腊八叔问:“腊八叔,难不成你和齐叔叔都有心上人了,是不是梳子姐姐?”
小丫是说者无心,但一时间几个之间的气氛诡异起来,腊八叔张了几次嘴,终没讲出话来,我看见梳子姐姐极为失望,但过一会就恢复常态了,以前大伯曾想把梳子姐姐许给郑叔叔的,但梳子姐姐以死拒过一次婚,大伯后来便没提过此事了,当时的梳子姐姐已经十六,正该出嫁的年纪,如今算来也有十九了,还不出嫁,按大伯的话讲就是嫁不出去了,梳子姐姐照顾我五年,无微不至就不用讲了,我觉得这事我得帮帮她!
有了大伯,父亲就象苍蝇找到了知已,也不玩球了,打了个头疼的幌子出宫寻医问药,母亲好象最怕父亲头疼,虽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良医,但见父亲一出去就红光满面,自然是一百个希望有人可以把父亲的头疼治好。
父亲出宫问药的第一次出宫就带上了我,我没想到父亲带我到了“落玉坞”,而且大伯已经在那里等他,大伯一见我有些吃惊地问父亲:“傅离,你怎么把永夜带来了?”
父亲便道:“带永夜有什么不好吗?”
大伯皱着眉道:“他一个小孩子,你别让他以后长大就跟你一个样。”
父亲“嘿”了一声道:“傅成霄你放屁,不过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比之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你小的时候有谁教你了,你不也无师自通嘛。”
大伯有些不悦地道:“我讲的可是金玉良言,你爱听不听。”
父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好些个漂亮的姐姐们就围了上来,却听父亲道:“如果我的夜儿养成你那样子,我还真不听你那金玉良言,黑七,把你这儿那些上得了场面的美人多挑几个来侍候爷。”
一个黑瘦瘦的男子赶紧应了一声,没一会又上来了十几个美女,围着父亲与大伯坐了下来,反正父亲身边现在坐的全是美人,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父亲似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那些美人忙着给父亲与大伯灌酒的时候。
我走出了雅间,却见一个有几分忧郁,美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站在父亲的房间外一见我便问:“永夜小少爷,要不要用点点心和果子?”
我摇摇头,觉得这个女子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象,便问:“你认识我父亲?”
女子点了点头,伸手牵过我问:“你母亲现在可好?”
我点点头道:“你也认识我母亲?”
女子又点了点头,讲起我母亲以前的韵事来,我才知道母亲原来也是“落玉坞”的常客,看这楼上楼下似乎都是男客,就不知道母亲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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