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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 完结+番外 (夏阳白)



长歌听了点点头,傅离笑着举起握长歌的手道:“十指相扣,白发暮年!”说完松开手重新抱紧长歌,长歌想到丹若,有两分迟疑地问,“长歌真的想与大世子十指相扣,白发暮年,只是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傅离听了便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做,把那十八式补齐,你偿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做梦?”

长歌大窘,傅离笑了一下伸手牵着她的手又道,“怎么这么多年还如当初,山里风凉,我们走吧!”

长歌又迟疑地道:“大世子,小丫的身体离不开昆山,一离开就会生病!”

傅离笑道:“怎么可能,如果真不能离开,就把我以前休养的地方就留给小丫休养好了,一般来讲不足月生的小孩子身体都会缺一些东西,可能是昆山正好有这种矿物质,不过小孩子长大一些,能正常进食,就会好的。”

长歌一听便道:“我还想去昆山的那个温泉。”

傅离搂过长歌促狭地一笑,伸手揪了长歌的鼻子一下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去,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好,我们一起去,在那里泡上十天十夜,把这些年的损失全都补回来。”

长歌知道这话的意思,没有脸红,有些期待,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开始收工的人们,这是自己与傅离生死这约的地方,也是自己真正能接受傅离感情的地方,看了一会才回过头,依到傅离怀里!


番外01 爹娘的麻辣生活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番外01爹娘的麻辣生活

我从有记忆来,就和一个特别好色的大伯住在一起,即便家里粒米全无,也依旧无法阻制他到那臭名昭著的“落玉坞”找相好!

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叫宣阳城,是大竺的皇城,南北商贾特别多,喝醉的大伯常常告诫我,我们是贵族,是高尚的、优雅的人,即便是缸中无米,袋中无银,也不可能低下我们高贵的头,可以不去过问那俗事小事,但不可以不去寻花问柳、风花雪月。

因为有此诤言,大伯从不管缸中是否有米,袋中是否有银,每日都昂着头光鲜地出门,去的都是那些个上流人待的场所。

做为贵族,我们没有高屋大宅、没有华服高冠(大伯除外)、没有奴仆成群;只有一个不大的小庭院,三间瓦房,只有两名男仆一名侍女,出门的马车是一辆极差的乌篷车(大伯出门多是租车出行)。

我长到快七岁,最让我疑惑的是:如果真有王公贵族来访,那华丽的马车是否能在院中停下?显然我的这个担忧有些多余了,偷听两个叔叔避着大伯的闲聊,我知道自己在这院里应该住了五年多了,这五年我所担忧的事从没没有发生过,没有任何华丽的马车来过,也没有任何的贵族来访或来做客!

我很好奇,常想问大伯我们到底是哪里的贵族,贵族是我们这样子的过日子吗?会不会我们是世上最寒酸的贵族?

大伯不喝酒、不去“落玉坞”的时候倒真有两分象宣阳城皇宫里的那些个不务正业的皇族男子,穿着名贵宣阳丝制的袍子、踩着南部安月国产的珍珠履,握着大昭国最上等的檀木小扇…,举止优雅、彬彬有礼、知书达理、侃侃而谈,从不会被俗事所缠着,更不会为俗事所烦恼!

大伯侃侃而谈多是冲着我和三名家仆谈,看着大伯唾液横飞的样子,我想大伯会不会为只有这点听众悲哀,他肚子里有那么多的墨水,却只能对着半大的我和三个根本听不懂的粗人畅所欲言,但显然我又顾虑多了,大伯只需要谈时有人听即可,无所谓听的人听不听得明白!

每当大伯谈兴浓的时候,也是他心情舒畅的时候,家仆之一的郑叔叔会让听兴正浓的我去大伯的屋里,从大伯那装宝贝的箱子里随便拿一两件东西,交与他,第二日郑叔叔就会拿出去兑换成银子,按郑叔叔所讲,如果大伯不去喝酒、不去“落玉坞”找相好、不去那些个上流场所,那一两件东西可以供我们挥霍很久,另外一个家仆叫君叔叔,只教我武功不管家事也不操心银子,唯一的一个侍女叫小梳子,屋里屋外还是她一个人操劳,人手不够时请人来做短工,但大伯从不许留在院子里做,也不肯再多买几个侍女,甚至不让外人接触到、看到我。

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那些宝贝少了,从未见他为此生过气,只要每日出门的行头整齐,他就会快乐地出去找相好喝酒挥霍银子,从不管郑叔叔与小梳子暗里愁眉不展。

我在这个小院子住了五年多,少有上街出门的时候,听君叔叔的意思,是大伯不同意我出去,我只能待在院子里听外面的孩子发出来的欢声笑语,我多希望也能加入到其中,可大伯讲了,那些都是凡夫俗子,作为贵族的我们是不应该结交的,我真恨死自己是个贵族了!

今日大伯打扮得很风流倜傥出门了,郑叔叔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又一次伸手到那个已经有点稀薄见底的宝贝箱子拿宝贝时,大伯却神神秘秘提早了回来,让郑叔叔与君叔叔立即收拾东西,要去一个叫做建郢的地方。

郑叔叔一听就急了道:“爷,咱们是九死一生从那里逃出来了,现在又回去,会不会…?”

大伯连忙摆着他的紫檀小扇道:“消息确切,傅离清醒过来了!”

郑叔叔听了有些诧异道:“会不会又是黄子麟或苏南设的局?”

大伯便道:“苏南这些年都没去过建郢,听说黄子麟已经被他揖下大狱了!”说完冲我努努,两位叔叔也把眼转到我身上。

我看着大伯和两位叔叔的表情,知道那个叫傅离的与我一定有什么关连,只是他们的目光太过于怪异,我赶紧低下头看我的《世说》,心里又觉得那个名字亲切,甚至比大伯还亲切!

于是我们一行五人收拾了简单的东西带上大伯所剩不多的宝贝,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我熟悉的宣阳城,去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建郢!

一路上,大伯平淡,两个叔叔淡漠,唯有梳子姐姐特别激动,告诉我建郢是个好地方,是个比宣阳还好一百倍的地方。

和大伯及两个叔叔到达建郢,天气已经转凉,君叔叔按着大伯的出行标准,驾着马车来到“云来客栈”,几个小厮立刻迎了出来,大伯忽道:“那么奢侈做甚么,寻个一般点的客栈就成!”

我听了有些吃惊,大伯一贯作风,在外面就怕不够奢侈,想君叔叔与郑叔叔听了还不知道多乐了。

马车在巷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找了一家干净整洁,看上去比较舒适的一个客栈,君叔叔正要请大伯和我下车,大伯掀着帘一看却道:“这怎么成,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哪里住得起!”

我看见君叔叔与郑叔叔的眼睛一跳,只得将已经搬下的行礼再搬上车。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巴掌大的客栈,门前一滩污水,飘在屋顶的那幡子跟个鬼符一般,已经认得不少字的我,左右没看清楚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客栈,君叔叔与郑叔叔都再三问:“爷,这地方您能住?”

大伯一挥芳香小扇道:“当然,只能住得起这样的地方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建郢米贵,居之不易吗?”

君叔叔与郑叔叔又犹豫了一会,把大伯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切大伯没有下错命令,才一箱一箱往下搬行礼,梳子姐姐实在有些不相信,犹豫了好一会才伸手牵着我下了车。

行礼不多,大伯这么折腾,大家赶了两个多月的路,不是坐车就是骑马,也是极辛苦的,仅管那客栈从外面看实在是差强人意,但大家都想赶快把行礼搬完,好好休息一番!

梳子姐姐牵着我的手下了车,小心地迈过污水,走进客栈,还没进去就一股子鸡屎味迎面扑来,我用手捂着鼻子,大伯也皱着眉用檀香小扇遮住鼻子。

一间不大的客房,用脏乱差也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大伯是个有洁癖的人,住这样的地方真的是难为他了,当然按着大伯的高标准严要求,我也有很有些洁癖,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大伯也不顾及那有些闪着油污光亮的榻,一**坐了上去对君叔叔道:“你去,去跟那个病秧子讲,我到建郢了,住在这里,让他来接我!”

君叔叔的表情很犹豫,但他从没违背过大伯的任何吩咐,犹豫一会就立刻走了出去,大伯便往榻上一躺冲我道:“大伯有些个不舒泰,得略躺躺!”

这一路上,大伯吃好喝好玩好,每过一处还要找那些有名的花魁喝个小酒睡个小觉,一直没见他有任何不适,怎么一到建郢就不适了?

大伯在榻上哼得正起劲的时候,君叔叔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大伯一下从榻上翻了起来道:“久山,那个病秧子呢?”

君叔叔便道:“他说他忙,没时间!”

大伯一下跳下榻骂道:“这个王八蛋,他亲大哥来了,他还摆谱!”

君叔叔不知在肮脏的小客栈与那个什么病秧子之间跑了多少趟,直把秋天跑到了冬天,装宝贝的箱子更加薄,我那大伯也没病了,每日都不停地骂:“这个没良心的!”再不就冲我一吼,“去,小王八犊子,去把《论语》抄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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