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姑,千万别,你不是不知道我爹那牛脾气,若是回去了还能出得来吗?”一想到那张严肃的脸,颜如玉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呀,一天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只要乖乖地娶妻生子,你爹还会对你说什么吗?”颜夫人不语地摇了摇头,她这侄子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属于上乘,唯一不足就是这性子,太过于玩世不恭。
“得了吧!这世上还没有能入得我眼的女子。”颜如玉长腿一跨,坐在了椅子上,悠哉地拿起桌上的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光是这京城大街上容貌上等的女子就数不胜数,而你却一个也看不上,真不知道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颜夫人忍不住调侃道。
“听说方家大小姐回来了,这容貌堪称绝色,比方若婉还要美几分,这传闻可是真的?”颜如玉突然岔开了话题,他回京城的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方锦的传闻。
一会儿说她与太子有缘,一会儿又说七殿下为了他逃婚……
各种版本实在是太多,他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你不会是为了那个臭丫头才回来的吧?”颜夫人有些震惊地问道。
“这哪能呢?她就算再怎么漂亮能比得过姑姑你吗?想当年你可是京城之花,不仅容貌美,鼓舞更是堪称一绝,只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哎……”颜如玉无耐地叹了叹气。
他语音刚落,后脑勺就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居然敢对你姑父不敬,虽然他的确是病秧子,但是这话还由不得你来说。”一提到死去的丈夫,颜如玉这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地节节高升,她命怎么这么苦,自小不讨人喜欢,长大后好不容易得到认可,可是却嫁给了一个病秧子,三、五年后就死了,什么也没留给她,至今她无儿无女,除了有处住所外,什么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颜如玉不是傻子,见颜夫人脸色不对,不敢再惹她生气。
“你就气死我好了,反正我活着一天也是受罪。”颜夫人梨花带雨地抽泣着,哭得可真够伤心委屈的。
“我错了,我错了,今日你不是丢了个簪子吗?明日我去给你买十个簪子回来,可好?”
一听要给自己买十个簪子,颜夫人马上擦掉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此话当真?”
“当时是真的,我颜如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颜如玉拍着胸脯承诺道。
“这可是你说的,明日若是不给我买来的话,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姑姑,你可真够现实的,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只怕没有人会记得到你了……”颜如玉撇了撇嘴。
“你的意思就是说不会给我买十个簪子了?”颜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从颜如玉的言语中就听出了端倪,她就说嘛,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给她买十个簪子,平日里每次来可都是两手空空。
“怎么会呢?我答应过的事就绝对会做到。”颜如玉笑嘻嘻地说道。
“得了吧,等你买了再说吧!”颜如玉的话她只需要听听就罢了,切勿当真,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若是他不来看她的话,真的没有人会想起她了。
哎……
颜夫人忍不住叹了叹气,她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自然。”颜如玉浅笑道。
颜夫人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她猜想定是因为一大早就生气的原因,正打算坐下休息,无奈刚准备坐下,头忽然有些发晕,她连忙扶住桌子这才稳住身子。
“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颜如玉注意到颜夫人的异常,有些担忧。
颜夫人摇摇头,想要说没事,可是剧烈的眩晕感立刻强袭着她,眼前瞬间一片黑暗,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之后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姑姑、姑姑……”颜如玉被这突如起来的事给吓了一跳,幸好他眼明手快接住了颜夫人倒下去的身子,他马上朝着门口大喊道,“快来人去请大夫!”
半个时辰后,王大夫才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大夫,你终于来了。”颜如玉拉着大夫就朝颜夫人的床头走去,“你快看看我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王大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坐在床沿边就开始为颜夫人把脉,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大夫,姑姑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颜如玉一脸紧张的问道,他虽然嘴巴比较坏一点,心底却是很在乎颜夫人这个姑姑的,所以当颜夫人晕倒,他是最着急的一个。
王大夫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颜如玉让房间里的丫鬟离开。
颜如玉立刻明白起来,对着在旁伺候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待丫鬟们都出去后,颜如玉才继续说道,“王大夫,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最近颜夫人可有没有哪里不适?”
“我也是刚回来,这些事她身边的丫鬟应该最清楚,我去问问吧!”
颜如玉正打算出去时,王大夫叫住了他,“不用了。”
大夫的话让颜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夫,是不是姑姑病得很严重?”
王大夫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王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颜如玉察觉到王大夫脸色有些不对,忍不住猜测到他姑姑真的得了什么恶疾?
王大夫长叹了口气才道,“颜夫人不是生病了,而是有喜了。”
“什么?”对于这个答案颜如玉瞬间呆愣在原地,这怎么可能?
整个京城都知道姑姑是寡妇,丈夫早就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怎么可能会有喜了?
颜如玉瞬间不敢再往下想。
“大夫,你会不会把错脉了?”颜如玉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姑姑她虽然平日嘴巴坏点,但是不至于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吧,此事关系到她的名节问题他不得不再三确认。
“老夫行医数十年了,怎么会把错脉,颜夫人的脉相真的是喜脉。”王大夫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医术,长满皱纹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不悦之色。
只是他没想到颜夫人居然不守妇道,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只是此事涉及到她名节问题,所以他才不愿意张扬。
“王大夫,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只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不喜欢你随便乱说话。”颜如玉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了王大夫的手中。
正文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不要在
王大夫低头看了一眼那锭银子,然后放进了怀中,脸上的不悦也瞬间消失,“老夫知道,颜公子不用说,老夫也知道保密。”
“那就有劳王大夫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还请王大夫多尽点心,好处肯定少不了你。”颜如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颜夫人,一张俊脸上有些无可奈何,他虽然明白姑姑这么多心中的苦,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那种事。
不过怎么样,此事必须瞒下来,等姑姑醒来后再做打算。
“老夫这就去给颜夫人开几幅药先调理调理身子。”
颜如玉点了点头,立即叫了个丫鬟跟着王大夫去取药。
当颜夫人醒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只是浑身上下有些使不上力气,她皱了皱眉,她这几日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颜如玉的声音从颜夫人的头顶传了过来,颜夫人这才注意到他。
“你怎么还在这?”颜夫人惊讶极了,颜如玉的性子她太了解不过了,他就是一匹疾驰的野马,怎么可能在屋里待得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看着一脸认真的颜如玉,颜夫人更是困惑不已,她完全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有喜了。”颜如玉本不想把此事说出来,可是这件事又不得不说,而且根本不能拖,时间长了肚子也就出来了,若是被发现了这方府她也是无法继续待下去了。
“什么?”颜如玉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打在颜夫人的脑袋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怀孕的!她怎么能怀孕呢?
“是不可能,还是不能?”颜如玉的声音有些过于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颜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颜如玉闭了闭眼,才说,“王大夫。”
“王大夫此人嘴巴还算是靠得住,若是你不说他不说,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颜如玉的声音有些空洞无力,此时的她看起来憔悴不已。
好半晌颜如玉才问道,“那个臭男人是谁?”
“玉儿,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明日让王大夫开一副堕胎药吧!”颜夫人无力地躺在床上,翻过身来背对着颜如玉,眼角悄然滑过一滴透明的液体。
看着颜夫人抽动的肩膀,颜如玉知道她在哭,此时若再待下去,只怕他会忍不住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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