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心中也有很多不甘心,皇后在世之时,几乎可以说是得皇上专宠,不止她一人,整个后宫的女人除了她黎静秋都失宠了。
而后皇上死了,难产而死了……
皇上开始宠幸其他女子,因为皇上毕竟是皇上,为了天祁的百年基业,他不能没有子嗣。
至于墨君衍,黎静秋所生的皇室嫡长子,当时实实在在是一枚弃子,皇上对他也是真的厌恶,厌恶到差点杀了他……
如果当时不是右相拦着,如今恐怕太子也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将近二十年,谁知曾经的弃子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真是讽刺至极!
后宫三妃的想法众人虽然具体不知,但至少心中多有猜测。
相比德妃和贤妃,其他各宫倒有许多人真心希望皇贵妃能够重新掌权,原因也很简单,便是淑妃掌权之时,她们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皇贵妃掌权之时。
只是在各宫猜测之时,慎阳宫皇贵妃已经歇下了,从墨君龄被诊治出疮痘之后,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便是当时墨君龄醒来后,她累晕过去之后,也是噩梦连连,生怕一切都是假的。
如今搬出了永淳宫,再听太医说一切都无恙了,她才真的放松了心神,也终于能够好好睡一个觉了。
至于外面所传言的那些,便等她休息够了再说。
是她的谁都拿不走。
是龄儿的,谁都不能抢走!
然而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在众人歇息之后,此时在永淳宫的清浅依旧在西殿忙碌着,从前还有冉峰,或是皇贵妃,但如今他们都离开了。
永淳宫西殿是人人避之如蛇蝎的死地中的死地,没有人敢接近,所以也不会有人来帮她……
上百人的性命如今可以说全都倚靠她一人,不劳累却不可能的。
而在清浅忙碌的同时,永和村公内外都有黑影在活动。
今夜无月、无风。
一切都显得格外的静谧,还有诡异。
而诡异之间有股刺鼻的味道在慢慢散开……
然后就有尖叫的声音开始传来:
“走水了,走水了……”
正文 157.清浅离开
清浅所在的西殿没有人敢踏足,然而外面的喧闹声,却是将她惊动了。
皱眉,起身,推门而出。
看着火光冲天的外面。
清浅眸中尽是冷芒。
而此时太子东宫。
“殿下,永淳宫走水了,”此时的墨君衍也还未休息。
听到这一消息,当时便走出寝宫,轻功跃起,往永淳宫而去。
而在他赶到的时候,永淳宫一片混乱,里面的宫人想跑出去,但是外面镇守的士兵已将大门封住,不让他们出来。
各种哀嚎声此起彼伏,墨君衍没有停留。
此时那个最重要的人还不知在哪里……
他唯一一次走进永淳宫,便是当时为了阻止那个不乖的女人之时,而那时也只是在永淳宫外逗留。
而后他便不曾来过,不是害怕那疮痘之症,而是担心自己一来,必然会忍不住想那个不乖的女人直接带离这永淳宫。
可如今,他却自责,为何当时没有进来看一下?若是来过,此时他也就能够更快地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墨君衍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而去,反而是往整个永淳宫最安静的地方而去。
也正个他所料,人人避而远之的地方便是此时如今依旧逗留的地方。
清浅,是不放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病人的!
此时的清浅正将那不能动弹的病人背起,往外面带。
因为火光即将蔓延到西殿。
也不知这墨宏儒是不是调查过清浅会武功之事,所以这火不是从西殿开始烧起来的,却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往西殿蔓延,这样既不会在火还没烧起来的时候就让清浅发现,也能真的达到火烧永淳宫的目的。
看到清浅,墨君衍当即上前一把将其拉住。
清浅转头看去,原本清澈若静潭的眼眸此时尽是浓雾。
在看到墨君衍的时候,这浓雾竟是更浓了。
清浅没有搭理墨君衍,而是背着自己背上的病人直接往外而去。
“若是将他们都带出去,外面的人都会死!”墨君衍却不会让她离开。
清浅脚步一顿,声音冷若冰霜,“放开!”
“清浅,”墨君衍没有放手。
闻声,清浅彻底没了动作,或者说她只是看着墨君衍。
只听她说道:“若不是墨君龄我不会插手这件事情,但既然我插手了,理该有始有终。如今墨君龄痊愈,迁居慎阳宫,他便卸磨杀驴?”
清浅指了指那些躺在草席上没有意识的病人,怒吼道:“墨君衍,这些都是你天祁的百姓啊!”
闻言,墨君衍深沉入夜的瞳眸一缩。
然而下一刻,他直接将清浅砍晕,速度之快,快到清浅都来不及提防。
此时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而墨君衍必须替清浅做出选择,也替他自己做出选择。
而此时闫旭等人也赶了过来。
“带人,灭火,”墨君衍将清浅拦腰一抱,吩咐后便直接离开。
然而,这场火早有预谋,便是闫旭等人有心相救,却也无能为力。
而墨君龄受宠,这永淳宫之大可想而知。
一场有预谋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连带着永淳宫周围的宫殿也烧了不少。
而永淳宫之中,没有一个活口……
与此同时,迁居慎阳宫的墨君衍和皇贵妃一直都没有动静。
这三日,整个朝堂一片静默,或许他们在墨君龄迁居慎阳宫的时候便有所预料了。
当时皇上一意孤行让十一殿下和皇贵妃娘娘迁居慎阳宫……
而经此一事,右相一派在朝堂上几乎没有发言,同时,这三日,太子墨君衍抱病没有出席早朝。
而清浅醒来是在三天之后,在永淳宫这场大火真正停息下来之后。
睁眼醒来的清浅,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气,面无表情。
然而正是如此,才更让人觉得心悸,便是候在一旁的倪月和倪星两人都不敢抬眸看清浅一眼。
此时的清浅也看到了倪月倪星两人,但是她的神色依旧平淡无波。
只见清浅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而这时,一旁的倪月和倪星才堪堪回神要过来伺候,却被清浅冷眼一扫,愣在原地。
清浅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裳,给自己穿上,然后撕了一截自己的中衣,将自己的头发,随意往后一扎。
待一切做完,清浅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干净利落,却也更让人越发不敢靠近。
“他人呢?”清浅随意一问,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而这时刚好寝宫的房门被打开,便见墨君衍逆光走了进来。
他一身墨袍犹如初见,此时的他周身尽是深沉,就连外面的晴朗的日光都不能夺走他身上的幽深。
步履如风,墨发随风而动,那俊美如天神的脸庞平静无波,然而他那双深沉入夜的双眸却紧紧地盯着清浅。
两人对视。
一深沉、一淡漠。
电光火石只见,倪月两人悄然退出,房门再次北广上,徒留两人。
一眼只是刹那,却又像一眼万年。
清浅收回眼神,抬脚便要往外走,却是在经过墨君衍的时候被一把抓住手腕。
清浅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声音却凛寒如霜,“所以如今是打算禁锢我?”
墨君衍握住清浅手腕的手紧了紧,他声音低沉,“你知我没有,也不会。”
若是如此,便不能让她一人留在中楚京都。
也不可能在云耀天寿宴只是配合她演一出戏,只为了她心甘情愿来天祁一趟。
“那放手,”清浅没有挣扎,只是声音更冷,冷到似乎能让周遭都冻结成冰。
墨君衍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像现在这般,直接失去了耐心。
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只见墨君衍一把直接将清浅整个人带过来,带到他的怀中。
力道不容反抗。
墨君衍低头,狠狠啃噬。
清浅反抗,却徒劳无功。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这般弱小。
墨君衍像是在惩罚,直接将清浅的嘴唇都咬破皮了,却又在临了的时候,轻轻舔舐。
将清浅唇瓣上的血珠纳入自己口中,腥甜的血液让墨君衍深沉入夜的双眸似乎也染上的腥红。
然而墨君衍放开了清浅的唇瓣。
“清浅,我若要禁锢你,如今便是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走不了、跑不了,卸掉的双臂,废掉你的武功,让你一切都要依靠我,让你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墨君衍一手紧紧搂住清浅的腰身,再用力便能将其折断,而他的另一只手,钳住清浅的下巴,“但我没有,如今你还要误会我什么?”
清浅看着看着墨君衍的眼睛,想要穿透一切黑暗望进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