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皇上给的命令您已然完成,将军说让我等送你回京复命。”
“什么意思?我回去,那将军是还留在东临郡?”沈风裳突然就明白时初的用意,只是她这会儿可高兴不起来,这种被别人保护着虽是好意,却是没经过她同意的,这是对她的不信任。
“夫人,将军说了,他是将领,留着应付打仗之事,乃天经地义,您是女子又无武官之职,没这义务随军出行。”随云看着她已经探出头,脸上不太好的样子,替时初解释着。
“随云,给我往回走。”沈风裳喝道。
“可是夫人,将军吩咐过。”随云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改变初衷。
沈风裳一把扯过缰绳,拽着就歪过马头,让马转弯:“你们要记清了,皇上派你们来是听命与我的,不是将军,让你回头就回头。”
缰绳都被她抢走了,随云还能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就怕她把马车给弄翻了去。
就在她转头之际,道上出来了几名黑衣人,手持着手剑向他们冲来。沈风裳见形式不对,赶紧拉紧缰绳“吁”了一声,让马车的马给停下来,拧着眉看着这几人:“你们是何人,想做什么?”
有名黑衣人拿出一卷纸,对着沈风裳看了一眼,然后他身后的黑衣人点头:“老大,是她没错。”
那黑衣老大立马收起纸卷,一挥手道:“兄弟们,给我上,不留活口。”
一声令下,又窜出多名黑衣蒙面的,后面厨娘的马车也已然停下,随风让厨娘等人退回马车内,莫要出声,跃身到沈风裳的身边:“夫人,且去马车里躲躲,这里有我俩。”
话刚落,便有刀剑挥面而来,随风一剑挡下,看着沈风裳不慌不忙地,从马车的挂壁上,拿出一条长鞭,对着黑衣人就是啪地一声甩去。黑衣人不察,被甩到了脸,蒙面巾应声而落,露出有些黑瘦的脸,眼角还有二寸长的刀疤。
被甩脸这事,令他怒不可遏,大叫一声:“啊!”就举刀向沈风裳劈来,沈风裳跳下马车,鞭子在身上转了一个圈,挡过大刀,只是力道不大,那黑瘦的刀疤脸没有退后,又上前一步向她喝过脚来,被她矮身躲过,那边随风、随云有心想要上前帮忙,却是自顾不暇,几个黑衣人把他们围在中间,让他们腾不出手。
这边沈风裳其实也没落了下乘,一根鞭子武得虎虎生风,这是时初私下里教的,且那鞭子是他特意送的虎骨鞭,子默还给粹了药,这一被甩到,可是见伤口就要倒的,所以这会儿那刀疤男已经开始晃晃悠悠,刀都握不稳了。
沈风裳一个回旋,鞭子把他的身子卷起,她一个拽一个甩,便把人扔出了老远,且落地时,那刀疤男已然不醒人世,随风他们余光瞥到,安下心对付着眼前的这些人。
那黑衣老大一直在边上瞧着,见沈风裳轻松处理了自己的人,眼睛眯起,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看来,这小娘儿们还挺有一手,爷喜欢,看爷如何亲手擒了你,让爷乐呵乐呵!”
对于他的污言秽语,沈风裳选择听而不闻,既然能当这些人的老大,功夫自然是不会差,她的武功虽长进不少,但也只一般的打手好一些,自然是不敢轻敌,全副身心地注意着人的攻击。
那黑衣老大手逞鹰爪状向她攻来,她用尽最大的力把鞭子甩去,想挡上一挡,却不料鞭子被他直接抓到手中,只听他啧啧称道:“小娘子力道还不小,不过在爷这里就有些不够用了,不过这力道若是用在其它地方,爷认为该是很好的。”又调戏般地歪头看了看手中的虎骨鞭,赞道:“这武器倒是个好东西,待爷收了你,这东西也一并收为已用,小娘子你该不会介意吧”
沈风裳怒地用另一手射出暗器,乘他着手对付暗器时,用力抽回鞭子:“想要本夫人的鞭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之后便是一阵对打,沈风裳也知道自己力道不如人,自然是不再直接向他面门,而是专往边上打,配上手中的暗器,直到随风他们那边都快把黑衣人解决了,才找到空子,在黑衣老大身上甩出一鞭子,那道血痕把鞭子上的药一并带入了他的身体。渐渐的这人就开始显了弱势。
黑衣老大心道不好,赶紧对着自己人道:“给我撤!”
第一百五十二章沈风月又使坏
他及时抽身而去,剩下的黑衣人也就三个,见老大都跑了,他们自然不敢恋战,也转身离去,只是有一个动作慢了些。便被随云给他背后一剑杀了。
随风本来想追上去,却被沈风裳给制止了:“穷寇莫追!”然后有些微喘地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她是新手,从来没有打斗过如此长的时间,且对方还是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在她眼里属于高手的人物,要不是有时初给她备的银针暗器,跟沾了药的虎骨鞭,还真是招架不住。
看她这样,随风问道:“夫人,还是上路吧!”
沈风裳点头,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便往马车上爬,待她坐好,随云便有些迟疑地问道:“夫人,回东临郡还是回京?”
“回京!”沈风裳这回干脆地回应,她这一回京,就有人上来杀她,看来有人不想她回京,那她还就真的给人唱反调,越不想她回去,她便偏要回。时初没料到,他自做主张差点没让她转回来,却因为一次暗杀让她改变了主意。
你道那逃走的黑衣人真的逃得掉,那是不可能的,在不足一里外,被时初派出来的六名暗卫给生擒了,打算带回京后问幕后主谋的。
而在沈风裳前头,沈风月闭着眼,靠在马车的车壁上:“你找的人可靠与否,能不能杀得了沈风裳。”
“月儿,你放心,那些人虽说不是顶极高手,但就沈风裳身边只有两名暗卫的情况,定是吃不得大亏,再者,就算未能杀掉她,也能拖住些时间,好让你早些回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不是。”顾晚南与沈风月坐同一辆马车,当然这外人是不知,成王是不可能跟一个妾室坐一辆的,所以这也就方便了她俩暗中行事。
“也行,能拖住她也好,不过你只派了一波人去?”沈风月觉得,若是只有一波人,未免太不可靠了些。
顾易南坐在她旁边,手不老实地在她的衣服底下摸索着,一边嘴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哪能啊,若是一波人未能成功,也挡不了她多久时间,我可是找了好几波人去,这一路下来,可有她苦头吃的。”
沈风月被撩的有些难耐,轻拍了一下他的手道:“别闹,王爷可在前头呢,你想我跟你一起陪葬不成。”
顾易南未缩回手,用嘴含着她的耳垂:“我们的车在最后面,又有那赶车的是我的人,我们只要轻点,你家那王爷可没空理会你这边。”
沈风裳听他解释完,便轿嗔着半推半就地随了他,两个人不知羞齿地在车上耳鬓厮磨,最让人佩服的是那位架车的车夫,明明什么都听得到,却也能面无表情的继续架着马车,这不是他定力好,而是被人下了药。
这边成王爷的队伍,速度不紧不慢地往京里赶,后头的沈风裳一行人可是艰难得多,这不止一次地让人暗杀,阻路,虽然有六名暗卫的帮助上,那些人并未得逞,可是这样时不时来那么一下,是人都会累的,这趟回京之路,本来半月就能到的,却硬生生地走了将近一个月,当真是让人身心疲惫。
终于入得京都城门后,看着脸色泛白的沈风裳:“夫人,你可是还好!”
沈风裳摆手:“还好,就是有些累,这里离将军府还是有些远,且将军府里这么长时间无人打理,怕是不能马上住人,选送我回老太傅府吧!”按了按太阳穴,沈风裳从没觉得这么累过。
后面的马车,厨娘倒是沉得住气,这些日子的打打杀杀倒没教她变了颜色,依然下得马车道:“夫人,且让我与我家老头子先去府里,好帮着收拾一番。”
沈风裳一愣,本来想让人活得平静一些,结果这一路来,倒像是她连累了人家,现在自己带她们两人去外祖那里,倒也不太合适,主要大叔那情况,她也不好叫舅母他们帮着照顾,只道:“府里许久未住人,可是不太方便入住。”
厨娘姓方,这一路上沈风裳他们都喊她方大娘,只听方大娘笑意吟吟:“只是久未住人而已,我俩连草铺的床都住得,一些灰又有何防,且收拾一番不得比家里净透。”
沈风裳本也无意带人去太傅府,自是应下:“那烦随风送方大娘去将军府了。”
随风应下:“夫人且放心,我定平安带他们去将军府,只是这去了府里后,我等便要先回宫里,向皇上复命,就此便跟夫人先别过。”
沈风裳未做挽留,只客气一声:“如此,我也不送。”
随风架车而去,那随云也漠不作声把人送到太傅府,便闪身离去,直到沈风裳敲开太傅府大门,管家出来看到无人驾驶的马车,以及许久未见的孙小姐,愣住了。
沈风裳见人半天未有反应,心下好笑道:“管家,怎的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