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裳儿到时候遇到那两个人,心里闷闷的,怎么觉得自己媳妇不出门,也能惹那么多人惦记,实在是烦不胜烦。
沈风裳不疑有他,却是凝重了表情:“何人竟如此大胆,那可是来仪的府衙,代表的是皇上的威仪,就这么当堂暗杀,皇上可是气着了。”
“倒不曾,该问的东西,我们已然知晓,皇上那也汇报过,那人死不死无甚大碍,且有宣嫔娘娘这喜事儿在,他火气倒也小了不少。”
“哦!不发火便好,想那天子一怒,便要伏尸万里,想想就可怕。”沈风裳有感而发。
“裳儿,你可是想多了,当今圣上,虽有威严,却并未有暴虐之心,一怒便要伏尸万里,那是戏文里的暴君。”章将军对自己媳妇的想法,抱以摇头失笑。
“对了,方花黎使臣来报,花黎国的太子也到来仪京都了,借着后日皇后诞辰祝寿的理由。”
“怎的,花黎的公主还未离去,又来一个太子,花黎国是何意思?”沈风裳实在想不通,这些人都要干什么。
“凭他花黎,想要玩花样,也不敢在来仪朝都进行,只是我闻言,那太子来怕是会与你有关,后日辰宴,裳儿你还是低调些。”章将军提醒道。
“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沈风裳失笑,她跟花黎国本无交集,人家太子就要招惹自己,哪是自己想躲便能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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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旁若无人
章将军想了一下,认同道:“夫人所言极是,既然躲不得,那便要多张扬便多张扬吧,出了事,为夫替你善后。”
“听时初这话,是想让我大闹辰宴不成?”沈风裳晒然一笑。
“闹便闹了,只要记得分寸,莫损着皇上的颜面,为夫都有法子为你圆了去。”章将军给了肯定。
“你说的,到时候莫怪我无状了!”沈风裳只是这么一说,其实她还真没作妖的心。
“只管放宽心闹去,有事为夫担着。”章将军却很是认真在回的。两人这说着说着,便已至宫门口。
马车上,章将军最后还是决定问道:“裳儿,若是我着手对付你爹,你可会反对。”
沈风裳抬头看他,有一刻静默。
章将军以为她还是顾着亲情,便道:“若是裳儿不愿,我便收手。”
“呃!并非如此,只是想知晓,你打算如何对付于他?”沈风裳紧着回应,那神情还有那么些许的期待,这让时初有些意外,却觉得这样并无不妥。
遂问道:“裳儿觉得,沈天枫最在意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权与利罢了。”沈风裳嘲讽道。
“利么,你与你娘把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收回,他一个无根基的尚书,怕也无多少利可用,所以为夫决定从权字下手。”
“说来听听!”沈风裳好奇。
“方才,我已命成义去拿和离文书,顺便,让子默领了沈家的几位族长去,把你的名字划出族谱,请了些人,把此事闹大了去。”
“这事闹大了,顶多损一下他的官誉,实质上的怕是没什么作用。”沈风裳之前也让娘亲抹黑他了,想不通有何区别。
“裳儿且等着看,明日早朝过后,为夫相信,定能给你带来好消息?”章将军卖起了关子。
沈风裳倒也未恼,还有些许期待笑道:“成,明且按宴席的标准,坐等你的好消息来庆功如何!”
将军闻言大笑:“甚好!”
次日
章将军下朝回府,直冲后院沈风裳的院子,却发现自家夫人不在,便问下人:“夫人可在府中?”
下人回道:“回将军,夫人在客居,慕容三公子来了,夫人正接待着。”
将军皱眉,这慕容言,皇上许了他不必日日早朝,没事竟来他府里闲逛,还挑着自个儿不在的时间。对了,前些日子,裳儿还夸他来着,将军这肚里更不舒服了。
抬脚便往客居走,方才至门口,便听到裳儿的笑声,按下心里的不满,装作漫不经心问:“何事惹得裳儿如此开怀。”
“时初,你下朝了?”沈风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时间好像还挺早的。
“嗯,才下朝,记得昨日与你的约定,便直接来寻你。方才何事,让你如此开怀。”章将军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出他心情似乎不佳,沈风裳收了笑意道:“时初可是有事不顺心?”
章将军摇头:“未曾,不只未有不顺心,且还有好事。”
“那怎么未见你笑容!”
“裳儿,你忘了,为夫脸上戴着面具呢,笑与不笑,有何区别?”将军提醒道。
沈风裳失笑,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到他面具下的情绪,只是此事她也说不清楚,所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说词。
“你说的好事是哪件?”
“沈天枫宠妻灭妾,后宅不安,御史进言,内不能安何以壤外,所以官降两级,改为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原尚书府妾室谢氏,永不得扶为正妻。这是皇上的原话。”
“皇上降了沈天枫的级?还言明谢氏永不得扶为正妻?”沈风裳惊到了。虽然之前有这么想过,却未曾想到如此顺逐。
“怎的,不信为夫!”看她一脸惊讶,瞪着大眼睛的样子,章将军心情突然转好,调笑道。
“自然是信,只是你怎么办到的,光和离之事?就算给他扣个宠妻灭妾的罪,能有如此大响应?”沈风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来阴的,他沈尚书做得,我就做不得了?”章将秘一笑。
接着便听沈风裳道:“街上那些传言,于沈天枫不利的事情,都是你让人办的?”
“倒不是全是我做的,有些是慕容言做的。”章将军是个骄傲的人,不全是自己的功劳,他都不占。
“我只是让人偷偷地,去沈家词堂,划掉了你与你哥的名字,还把沈风月的名字填上,顺便让那些族长知晓了,又命成义在族长来的时候,正好出现,拿了和离文书。”
“就只做了这些?”
“顺便把御史里最碎嘴的家伙,送到了沈府门口,让他看戏。”
“送?”沈风裳对这个字有歧意。
“直接让子默抓着人,飞到沈府不远处。”章将军认真地解释了一下。
“那个,算劫持吧!”沈风裳有些无语。
“又没伤他,没吓他,还让他看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我觉得不算劫持,有些事还是直接一些比较好!”章将军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你这样,那御史大人不记恨你,不是该同你唱反调么!”沈风裳觉得这要换成她自己,她肯定不愿随人愿的。
“这你可放心,当初选这老家伙就是看中他,只要看到有兴致的东西,就忘记仇的个性,还喜欢把之前受的不满放有兴致的东西中,添油加醋来报复。”章将军得意笑道。
沈风裳也笑了:“这人还真有趣,这仇也报错人了吧。”
“由着他,只要不报我身上,自然是随便他报去。”章将军倒是未曾放在心上。
慕容言坐在一旁,看着这夫妻俩帝若无人的,说着坑人事件,突然有些许忌妒,何时自己也能如此肆意,又有些自嘲,也许终其一生,自己都不会有这种时候吧!
第七十章老太傅府宴
慕容言收回思绪,笑问:“你们,是把我这个客人遗忘了?”
沈风裳回过神,不好意思道:“言表哥,对不起!”
“无妨,我今日来,主要便是想请你二人,去太傅府一叙,祖父跟我爹他们,很想见见你这孙女婿。”慕容言似笑非笑地看着章将军,想是这一叙,有难题等着他吧!
“这过府一叙倒是不难,只是,容我去换身衣裳。”章将军指着自己身上的朝服道,本来他想拒绝的,但又想着,毕竟是裳儿在乎的人,且又是长辈,请你了若还不过去,怕是不妥,便改口了。
“成,我们且在这里等你!”慕容言点头,靠着椅背喝起了茶。
章将军一回自己屋里,便喊成义道:“去,给爷准备一身白衣回来。”
成义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将军,您没事吧,往日可是从不穿白衣的。”
章将军可不敢说,刚才看到裳儿一身白衣,站在同样一身白衣的慕容言身边,看得他一阵刺眼,所以一回来便要换身白衣。
“这要去见夫人娘家人,我的衣裳颜色太沉,煞气重,老太傅一家都是文人,吓到人家可不好。”章将军找到了说词。
成义也算是半信了,点了点头,便出去找衣裳去了。
当将军着一身白衫,走着文雅步子,迈进客居,沈风裳便愣住了。
从未见他穿过白衣,这突然一身,倒显得有些怪异,倒不是不好看:“时初?你这衣衫,倒未曾见你穿过。”
“嗯,成义老早前准备的,我有些不喜,今日他说我要见外祖父等人,外祖等人又是文人,自是要着装方雅些。”将军说瞎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