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裳到的时候,看的正是他把人拽过门槛,看着都觉得那人定是很疼。
“裳儿,你怎么过来了?”章国忠看到人,问道。
“里头不是有一个丫环么,时初可否将人交予我?”沈风裳朝屋里头,看向靠着柱子的燕儿。
章国忠点了点头,直接就带着子默离开。
沈风裳冲成雪道:“把燕儿扶回我院儿里吧。”
“夫人,燕儿是老夫人的人!”成雪说这意思就是,这人不可信。
“不管她是谁的人,既然我答应了她,她也为我办了事,那我给的承诺便要兑现。”沈风裳严肃地说完,便先转身离开。
成雪无奈地扶起燕儿,跟了上去。
书房中,章国忠与子默进了门。
关上门的时候,章国忠把面具拿下,丢到书桌上,便开始解衣带。
子默一脸惶恐道:“哎!时初,你干什么!听说你还未与你夫人圆房,难道你好这口。”
章国忠一听,黑了脸拿起面具就砸将过去:“闭嘴,过来帮我看看这鬼东西是什么。”
砸完后,章国忠扯个衣领,露出自己的胸口,只见胸口上,一大片像枝曼一样的纹路,盘旋着。
子默顿时凝着神,上前查看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前两天开始冒出来的,找了府医看过,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所以让你瞧瞧。”章国忠整好衣裳,淡然道。
“手伸出来我看看。”子默皱着眉,朝章国忠道。
章国忠伸出手,放在桌上,让他诊脉。
“脉相平稳,并无异相,但是你胸口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算没事。它有什么奇怪的反应没有?”子默问道。
“嗯,这东西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是偶尔有点刺痛。”章国忠显得没那么关注,只是纯碎想找下原因。
“子良可曾看过?”子默问道。
“未曾,你是第一个知晓之人。”
“时初,子良他并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子默好意提醒。
章国忠失笑:“我自是知晓他为人,我本以为你回来看了便能看出什么。”
“明日还是去子良那里看看吧,子良比我更擅长用毒。也许他能看出什么。”子默跟子良其实是两个师兄弟,两人同出一门,只是子默性子跳脱,喜欢些疑惧难杂症,对于用毒并不精通。
许子良却酷爱医毒两道,这世上除了暖暖,大概毒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了。
章国忠点头:“嗯,明会去一趟子良那里,对了,沈尚书府,你安排好人没有?”
“我办事你大可放心,你要的是监视,所以我把阁里最擅长轻功的人派去了,打架打不过,探听跟跑路那天下是难逢敌手。”子默吊儿郎当地回道。
“嗯,那边就交给你了。”对于子默,章国忠也是比较放心。
“既无其他事,我便去瞅瞅今天探探今天骂我的那蠢货。”说完转身离去。
脚刚至门口,还未打开房门,他突然回头问道:“时初,你与你那夫人还未圆房吧?”
章国忠一时尴尬回了两字:“未曾。”
“那我劝你,还未弄清你胸口那团东西来历,最好还是不要圆房先,有些毒可能对宿主本身没影响,就怕是能过给他人的那种,到时候你夫人可就倒霉了也不定。”说完开门走人。
暗牢中,新来的黑衣人,身子成大字型绑在木桩上,还昏迷着。脸上的布巾已经被扯下,一张很普通的脸,丝毫无特色。
“子默,你来了,将军叫你何事?”成义总觉得章国忠有事瞒着自己。
“无事。”章国忠不想让其它人知道的事,子默自然是要保守的:“倒是你,怎么一口一个将军的,平常可没这规矩。”
“皇上罚了我当侍卫,这叫着叫着便成习惯。”成义无所谓笑道。
“嗯,这家伙问出什么来没有?”子默指的自然是刚抓来的那黑衣人。
“还未开始呢!”成义白他一眼,却不知,他已经让子默成功绕过了他刚才的提问。
“要不要我帮忙!”子默略感兴奋地问道。
“你?还是算了吧!”成义一点都没这个想法,子默这人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就喜欢玩些悚人的游戏,他怕他事情还没问到,人就被他给玩疯了。
“成义,这家伙看起来底子不错。”子默一脸纯善地说着话,眼睛在黑衣人身上来回扫。
“别想了,我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呢。”成义不为所动。
“成义,这家伙刚才骂我来着。”子默开始阴了脸。
成义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子默这家伙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骂他,每次有人骂他,就会被整得很惨,如果谁敢拦着他修理骂他的家伙,那拦着他的家伙也会很惨。
这下成义看黑衣人的眼神,都带着同情,谁让你骂人家来着。
“好吧,他归你了,但是你一定我问到有用的线索,别整死了啊!”成义转身,把目标盯向老夫人。
“放心,我有分寸。”子默看都没再看成义的脸,直接兴奋莫名地走到黑衣人身边。开始研究着从哪里下手好。
老夫人这头,一直是沈风裳在盯着的。
第四十一章老夫人被打
“沈风裳,你个小贱人,我是府里的老夫人,你抓我是要受千夫所指的。”老夫人,也就是梁月娥,陆离的继母,对着沈风裳叫嚣道。
她的话才说完,一旁的成雪上去就是两巴掌,“啪,啪”两声,在暗牢中格外清晰。
沈风裳并未阻止,自知道这人并不是真的老夫人开始,她就没想过给好脸色。
“梁月娥,你该认清一个事实,现在的你是阶下囚,老夫人这个名称,早与你无关。”沈风裳冷声道。
“哼,我乃将军弟兄的母亲,你们如此对我,就不怕万千的将士寒心。”梁月娥虽然被压跪在地上,却没有一丝的示弱。
沈风裳摇头,觉得跟她说些有的没有的,挺浪费时间,便单刀直入:“说吧,你因何害死陆离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离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害死他。”梁月娥眼里闪过一阵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杀人的过程,张大夫跟燕儿他们已经替你招了,你狡辩都是多余的,我只问你杀人理由。”沈风裳说完,成义也过来了。
随着他的身影来的,还有子默那边,黑衣人的惨叫,那声音够凄厉,连成义听了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何况是被压着的梁氏,她看着成义肃然的面孔:“你,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
沈风裳闻言,挑了挑眉,望了惨叫的声源处,敢情,她的百句也抵不过这一声惨叫,这倒是有趣了。
“夫人问你什么,你便回什么,要是回的不对,我不介意让那边的兄弟过来,那边受的什么,也往你身上招呼一遍。”成义冷笑说着。
沈风裳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却不甚在意。
“说吧,你因何杀害陆离,他虽非你亲子,但你嫁了他父亲为续弦,这之后也无所出,与你来讲,他最终是你养老的依靠不是?”沈风裳没有大声喝斥,只是淡然地像陈述一件无关归紧要的事。
“哼,继子总归是继子,到底非我亲子,且时常也不见他多待见我,我凭什么就能认为,他可为我养老送终。”梁氏突然嗤笑。
“你杀了他,就能保证终老?”沈风裳继续问道。
“主上说了,只要我杀了他,我便会有一笔银钱,可够我一生无忧。”梁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贪婪。
“那你成功后?你那位主上,可是给了你那笔银钱。”沈风裳完全不信,这老夫人狠毒有余,却是思虑不周之人,没了利用价值,怕是只有被人灭口的份吧!
“主上说了,他既然想办法让我当了将军府的老夫人,将军替我养了老,可不比那些银钱实在多了。”梁氏又道。
沈风裳差不多都要翻白眼了,敢情她能入得将军府,还以为是她主子的功劳:“若我没记错的话,接你入府是将军的意思,跟你那位主子并无关吧,且若是将军没接你入府,估计你那主上早便灭了你的口。”
梁氏突然发狠声道:“你知道些什么,主子早就神机妙算,知道只要陆离一死,将军必会为了兄弟之情,为他家眷养老,怎么会杀我灭口。”
沈风裳被她一噎,这梁氏就没想过,她与陆离是继母子关系,且关系不太好,一般人遇到这情况,为了体恤兄弟,怎么着也不会把人家接回来供着,最多托付些银两,偶尔去看望下才是吧!
“行吧,那你主上让你入将军府,主要做些什么?”沈风裳不反驳。
这让一边听着那头惨叫,一边谈话的梁氏觉得,她这边是跟她在谈心,基本戒心都没了,所以很多话便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全说了出来。
“主上并未让我做其它的,只让我好生把着将军府的一切动向,要让将军就算回了府,我的地位也不可动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