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嗯!剑心前辈,你所寻之人可是沈府的沈风月?”沈风裳猜测,这里关的就是沈风月一人,这位剑心前辈是按自己所留东西寻至此处,她又未曾与她谋过一面,当是寻沈风月无疑。
剑心点头笑道:“我不知那女子名字,不过你既能猜出,当是她无疑,可容我去见她一见?”
沈风裳也不与她为难,当下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可行,前辈里头请。”
一行人走近暗牢,剑心发现这里虽然为关人之处,却没有其它关押处的脏乱,四周打扫得很干净,还有饭桌等家具,角落里有木板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干净清爽的,还放了恭桶,甚至还安置了一个衣柜,沈风月正被点了穴站那里动弹不得,见沈风裳带着人进来,叫道:“沈风裳,你快放开我。”
剑心也注意到她了,也证实她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却看到她那硕大的肚子后,皱起了眉,摇头叹息:“果然还是说迟了些。”
沈风月见她看着肚子直摇头,又说什么迟了,当下急问:“你这个婆子,是你治好我的对不对,现在说迟了是何意?”
剑心解释道:“当初你姨娘想杀我灭口,所以我未告诉她,你这病治好后,所用的药不利于你马上怀孕生子,最少要两年后方可。”
“那,若是没有两年会如何?”沈风月有些害怕地问她。
“若未有两年,所生之胎,不是身有残疾,就是活不过一月。”剑心解释,她虽恨人有卸磨杀驴之意,却并未想害人子嗣之心,所以在知道那妇人已死后,才想着来看下这姑娘,却不曾想,还是来迟一步。
说完,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把了一脉后,转头看沈风裳:“这位小妇人,她身上中的另一种药,可是你所下?”
沈风裳无惧地坐在桌旁,轻道:“正是本夫人所下。”
“小小年纪,用药至毒,你可知用此药之后果?”剑心有些不太好的情绪看着她。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此药若不是她给我宣姐姐用过,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后果。”说这话时,沈风裳看沈风月的眼神带着怨毒,面带冷笑。
“如你所说,这药是她的?而且她还对你亲人用过?所以你这是在报仇?”剑心听出她话中之意,挑明道。
“实不相瞒,若论血缘关系,沈风月与我乃一父所生,被她下药女子乃是我大伯之女,却待我胜似亲姐妹,只因她沈风月想要看我难堪,竟对她毫无瓜葛之人下此毒药,害她产子后身死,此仇前辈觉得我当报还是不报。”她的眼神清澈,如此问剑心,也不是想得到她认同,而是提醒自己,沈风月的残忍。
沈风月听到这里便大叫:“沈风裳,你也知道你我才是亲姐妹,你怎能为一个外人而向我复仇。”
剑心却在此回道:“视生命如草芥,如此之人,死不足惜,我老婆子非那观音座下弟子,无那可笑的慈悲心,本就不想伤害无辜,既然她并非无辜之人,那老婆子也安心不少。如此,这事我便不管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剑心与赵老
沈风月听罢,急道:“你们医者不是都有怜悯之心吗,你怎能就这么看着她残害于我。”她这是被定在那里动不了,若是能动,怕是早就扑上前去抓着她不放了。
“老婆子当初为你治病,一是看你有些可怜,二是为了银子,现在怜悯之心已用过,再多的慈悲,老婆子也付不出来,且我与你无亲无顾,缘何救你!”剑心说完,便看了眼赵老,见他也不发表建议,便也知他也是认同了。
“赵师哥,咱们走吧,他们小辈之人的恩怨,她们自己解决,我们的恩怨,也该是了结了。”剑心率先步出暗牢,赵老随后跟上。
“送两位前辈。”沈风裳在后面柔声恭送。
成雪见二人离去,便走到沈风裳身边问道:“夫人,那两位您认识?”
沈风裳摇头:“帮我把沈风月弄回床上,那俩人的事情,回头自会知晓。”
成雪撇嘴同意,把沈风月搬到了床上,未了还嘟囊了句:“都没怎么给吃的,怎的还这么沉。”
“走吧。”沈风裳轻笑,也不想着帮沈风月解开穴道,她功力本就不深,这穴道怕是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自动解了。
待两人走出暗牢,成雪忍不住多嘴问她:“夫人,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原本你留她只是不想伤了她腹中孩儿,现在那剑心前辈已经说了,她就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也活不久不是。”
沈风裳没回答她,只是在心里回道,她就是想看看成王知道自己被人戴绿帽时的反应,这孩子不出生就不能证明了不是。
成雪见她不回这个问题也就换了另一个问题:“夫人,既然不准备杀她,为何要告诉她谢姨娘已死的消息,你把她的希望之火都掐了,若是她想不开怎么办?”
沈风裳抿嘴,坚定地回她:“她不会,她比谁都爱惜那条命,只要不是她杀,她是绝对不会自杀,当然若是她突然之间有了这种骨气,倒也算我成全她了吧!”
她回答得笃定又坦然,成雪也想到沈风月那样子,算是信了夫人的话,便把主意转到刚才走掉的那个老头跟叫剑心的女人身上,不过夫人刚才已经摇头,表示她也不太清楚他们的事情,此事无从得知具体情况,只得自己凭空想象了。
那边剑心与赵老相携,用轻功出了京都,途中:“剑心,你可知仓浪的下落?”
“不知,这些年我躲你们都来不及,哪还会打听你们的消息。”剑心难得露出女子的娇嗔,瞪他一眼。
赵老摇头失笑:“那家伙听说这些年都在云游四海,怕也是为了寻你吧,也只有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们俩大男人各地找寻,却狠得下心几十年都避而不见。”
“这还不是你们闹的,若非当初你俩打得不可开交,姓仓的那家伙又不信我,我至于这么些年东奔西跑的,你当我愿意呢!”剑心说起这个,心里也着实委屈的很。
当年他们三人同拜一人为师,赵师兄比他们拜师要早,仓浪与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本来就好,又打小订了娃娃亲,后来在他们当可成亲的年岁,不知怎的,赵师兄就来跟她表白,说喜欢她,还抓着他的手不放,这事被仓浪看到,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后来她好说歹说的,才让仓浪不计前嫌,她也跟赵师兄说过,对她没意思,却在一次练武途中,自己脚下不稳,从半空跃落,被赵师兄抱了个正着,又被仓浪所发现,仓浪就此再也不听她解释,认定她跟赵师兄有私情,之后多次与赵师兄两人打架,她一气之下,便出走了。
当时气得不轻,便决定不再与他们联络,而且是想着法躲着他们,最后这躲着躲着便躲成了习惯,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虽然气性已解,却也觉得这种日子没什么不好,所以也不想改变而已。
赵老看着她叹气,这小师妹啊,一直都这么个拧脾气,白白跟仓浪浪费了大好青春,不过说来说去,这也都怪他年轻的时候,不长记性,若当时他能好好地跟仓浪解释,也不会闹成这样。
“如此,你我都不知他的去向,怕是不好寻到他。”赵老自认没法子。
剑心却一点都不担心,只见她哼了一声:“那家伙说什么自己是老道,只怕做的假道士,虽然分开这么些年,但我若是寻他,应是不难。”
赵老愣神:“你能找着?”
“他那些破习惯,我也是知道一二的,只要往山少,人烟少,又景色不错的地方寻他,定能找着。”剑心略有得意,因为这些以前都是她不喜欢的,那老道若是真的寻她,应该都会往那种方向去找,那人有时候也不懂变通,她就是知道他这毛病,所以故意往深山老林里躲的,事实证明,她走遍了来仪与花黎,都未被他给寻到过。
赵老听罢,沉思了一阵:“若你所说是真,来仪境内几乎连绵山脉,只要与花黎接近的那些地方有这种地方,我听说他那好徒弟正好在红川一带,莫不如我等去边境如何?”
“那便走吧,我本就闲着无事,看看那些小子们打仗也算打发了时间。”剑心无所谓道。
自此,两个已商定,往红川城而去。
两个月后,沈风裳正在府中小寐,便听成雪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夫人,夫人,好消息。”
沈风裳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她:“怎的,如此兴奋。”
“夫人,将军大军杀入东临,把花黎军队赶出我们来仪境内,现皇上已得到消息,命人召回将军呢!”成雪高兴地回答。
“东临郡已经收复么?那确是好事。”沈风裳闻言,只是笑一下,并没有成雪的那种兴奋。
这下换成雪奇怪了:“夫人,怎么你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你不想将军吗?”
沈风裳低头,看着自己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心道,想啊,怎会不想,多少个日夜了,她没有一日不在想,只是她前些天也收到时初的信件了,信里已然明言,收复东临已是料定之事,只是这之后,他不打算马上回来,他要攻打花黎,杀上花黎皇宫,此事她是支持的,当初时初被他们害成那样,她就有心去把花黎皇室给灭了,若此时她未有身孕,自是会去跟他会和,一起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