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斤锁?”成礼倒有了兴致:“你且带我去瞧上一瞧这所谓的千斤锁!”
“是,大人!”那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向城门走近,目标落在一门锁上,指着它道:“请看,大人,这就是千斤锁。”
成礼上前,一手颠了颠那门锁,发现确实重的不像话,遂双脚下沉,聚集内力于手掌,一鼓作气将锁拎了起来,给这位士兵看了一眼:“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这士兵惊讶地张大了嘴,最后也只能默默点头,什么都没说地跟上之前的队伍,在他离开后,成礼才呼出一口气,暗惊这锁的重量,所幸他有内力助阵,不然这脸得丢大了,再看那位士兵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他暗自冲手下人打了个眼神,让人注意着这两人,然后直接就站在门边,等着令下,他怕若是他离开了,到时候真的要开城门,这些年轻的战士打不开锁,那才叫误事。
城门外,花黎主将抬手,命令战鼓停下:“来仪的将士听着,我花黎来收领土了,识相的与东临郡的百姓一样,主动打开城门让我众将士入城,免得到时候血流成河。”
来仪章时初的左先锋坐在战马上:“花黎贼子,有本事咱真刀真枪来,东临郡的那班废物,我等战士不会认同他们是来仪人,我章家军的旗下,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这位将领,据我所知,你来仪派来的总共不到三万吧,而我花黎。”他指着身后的大军:“你看见没有,我花黎整整七万大军,你们就真的不怕死吗!”花黎来的人正是之前去来仪京都的使臣,左铭。
不知何时,时初已经从城楼上跃下,一路奔赴在队伍前列:“左大人,许久不见!”
左铭一看,认出他来:“章将军,确实许久不见。”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嘴角突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时初感觉到一阵身体有一下的麻痹,稳了稳心神:“左大人,是否现在就要开战,本将军奉陪。”
左铭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笑来,正当时初疑惑之际,他们中间飘来一阵黑雾,黑雾慢慢结成团,紫烟圣女出现在他们眼前,两军之中的战士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一个人,都惊得静默起来。
紫烟上前打量着时初,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手掌出诀,嘴中念念有词,有将士看她在装神弄鬼,心里烦燥地叫道:“这哪来的妖女,快抓住她。”
紫烟轻蔑一笑,素手一甩几只黑虫向他们飞去,有的机警的,看到有东西飞来,赶紧用刀剑挡去,挡下的东西落到地面上,眼见着地面那些草立马变成一块黑,还有几条黑色的虫尸在那里颤动着,让人看着很是恶心。
有几个机警的拿起火把就冲那些小黑虫烧去,空气中立马传来了阵阵恶臭,紫烟哼了一声:“果然是章家军的士兵,还挺机灵。”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当下,旋起一圈黑烟,便把时初给卷了起来,以极快的方式消失在战局中,先锋军将领叫道:“不好,将军不见了。”
众将士大惊,左铭哈哈大笑:“怎么样,现在你们主将被我方生擒,你们还不速速投降。”
只见他的笑声还未落,便见眼前一光影闪过,还未反应过来的左铭便已经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张阁老,再下一秒啪的一声,他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全场静默到没有任何声音。
张阁老冷哼一声:“现在你方也无主将,且看你等小儿如何自处。”
左铭身边的副将叫蒙哲,刚开始他没反应过来,直到张阁老出声,他才怒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杀我主将。”
张阁老哼声:“若老夫没看错,你是花黎欧锦元的副手,蒙哲是吧!”
那蒙哲眯起眼,细打量起眼前这老头,突然叫道:“你是,当年那位张将军,张仁道!”
“正是老夫,不成想你这小子还记得老夫。”说来这蒙哲与张阁老也是颇得缘份,年轻那会儿,张将军在战场看到他,就顺手捡了回来,结果没养两年,这家伙就跑了,后来他发现,这小子竟然去了花黎,还成了欧锦元那家伙的副手,这让他有些气郁,但此事不足为外人道,是以别人也无从得知。
蒙哲自知有愧于他的救命之恩,便低头道:“当年之事,张将军有恩于蒙某,只是蒙家本就是花黎朝臣,现你我各为其主,今日兵戎相见实非我本意,老将军见谅了。”
“哼,老夫岂是那等拿着恩德为难他人之人,这战,打是不打,若是打,那便放马过来,若是不打,你等速速投降,滚回你们花黎。”张阁老说完,站于来仪军队之前,单手执枪,枪身立于尘嚣之上,风吹起,袍发飞扬。一位大将军的气度就此能显现出来。
两队人马,一队主将被擒不知所踪,一被对方斩于马下,就此对望着,气氛稍显诡异,花黎的蒙哲最终抬手:“众将士听令,摆阵!”
张阁老再次冷哼:“章家军听令,给我杀!”
来仪将士得令,操着熟悉的兵阵,直奔花黎军队而来,后方已经擂起节奏鲜明的战鼓,而花黎竟然还在摆阵,被这一声杀字所带来的回应,而显得开始混乱。
第一百九十二章两个小人
章家军,未开战之前都有先摆阵的习惯,所以上了战场,不管何时,都是直接上斩杀令,这一点张阁老在城楼之上便看得分明,而这回龙阵也摆得相当严谨,怕是经过主将改良过,所以当听到花黎一嘴摆阵时,他直接便出了杀令。
虽张阁老不是主将,但他的名望在士兵心中,依然有着不可抹灭的威望。
前方杀阵已入花黎军队中心,势如破竹,那蒙哲反应不及,最后只得抬刀上阵,却被张阁老给拦下,两人张阁老未坐马匹,故先是一枪挑断他的战马马腿,蒙哲被迫下得马来,与他缠打在一块。
张阁老的长枪,经过长年累月的磨练,一挑一刺都颇具力道,蒙哲虽为副将,武艺却不太长进,被人制得死死的,却又脱不开身,当下也是气急,今日他们乘天黑叫阵,主要就是要把章时初给掳了去,好叫对方无主将可依,到时候自乱阵脚,他们好乘机开战。
却不曾想有张仁道这么一个意外存在,上来就杀了左铭那多话精,现在又能指挥来仪士兵出战,这一切都让他始料未及。
外人不知七万士兵虽多,但其中精兵却不到一万,这些都是欧总兵所用的计谋,总兵大人说此次出战是太子的名义出战,所带精兵不宜多了,会损了欧家的根基,所以推送出来的都是些老弱兵,或是不服管教的士兵。
所以当章家军二万的精兵,对上这么一群士兵时,在外人看来,真的是所向披靡,锐不可挡,场上都是一面倒的景象,看得城楼上的士兵一阵自傲,而这些士兵中有一位表情却很不自然。
刚才那位怕死的士兵见众人注意力都在战场上,便悄悄地退出下,走到楼梯队,快速转身,往城楼下跑,成礼派出来盯着他的人暗中跟了上去。
只见那士兵七拐入弯,进入了城中一小巷中,四下张望了许久,方把双手交握在嘴边,发出“咕咕”的声音,几声过后,便出现了一穿着员外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巷口,这中年男子脸上长了八字胡,见到士兵,捻着自己的胡子道:“不是让你在城门口站着,听命令开城门的,怎的跑这里来了。”
“老爷,情况有变,我几个兄弟在城门守的,都被调上了城楼,守城门的是那章家军的人,而且方才我在城楼上可是瞧见了,那花黎的七万人,根本就不是章家军的对手,人家对付起来,就跟切菜一样,我看过不了多久,那花黎就要败了。”这士兵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不屑。
“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道,他们说来了七万人,怎的还打不过二万人,这班人都是废物吗?”那员外怒骂道。
“老爷,可不能这么大声,要被别人听到了,咱们可是通敌判国,要诛九族的。”士兵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员外嘘了一声。
员外听罢,回神轻道:“对,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跟你说九蛋,花黎若没成功,咱们这约定好的事情可就不能算数,你也不能把事情给捅出去。”
“什么,不能算数,金老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咱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我帮你忙,就给我一千两白银,我这冒着诛九族的危险答应你的,怎么临了就不算数的,不能,绝对不能。”九蛋直摆手,坚决不认定这事不算数。
“我说你还想咋样,你这城门都没开成,还想要我付钱,你当我老金冤大头呢!”金老板也不干,本来那人找自己跟自己说好的,若自己帮了花黎那边,待兵临城下,城池失去,他就能当红川城的城主的,这仗未胜,这城主之位也算是泡汤了,就这情况,他是绝对不会把银子付出去的。
“你好歹给我一些,一百两也成,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上头,你可是知道那张阁老在此地的脾气的,到时候别后悔。”九蛋威胁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显怕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