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正准备喝自己倒的茶,听到她的这句话,连忙又放了下,她可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主子,也会用这样的招数。
在场的数十名男子也都很震惊,唯独安笙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想要活命在这十天里,你们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做事,十日之后,自然还你们自由。”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十日后这十个人里面究竟还能活下几个?
眼看这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安笙驻足在窗户边上,见对面客栈的马车和人马也都撤了,想必是该谈的都谈完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
而后她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这十名男子:“这十天里你们每日的子时直接来对面的客栈寻我,到时我自会与你们说都要做什么。”
话落,她也不管这些人疑惑的目光,便径直回了客栈。
安笙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好像在报仇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半斤似乎看出她的落寞,开口道:“主子若是不想寻仇,便放弃吧!”
安笙转眼看向她,回想起八两伤痕累累的尸身时,她眼底再度燃起了恨意:“对敌人仁慈,只会祸害更多无辜的人。
再则这个女人留在宫里,早晚还会增添更多的亡魂!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半斤只是不想看着她再为此事难过,而八两应该也想主子替她报仇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留下凶手的名字。
安笙拖着些许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点燃烛火,却无意发现一条手臂缠上她的腰肢,紧接着将她搂入胸膛。
鼻尖萦绕着的依旧是那股干净如同清泉般的气息,不知何时,她对这股气息竟然熟悉到了如此地步?
君修冥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昨夜你去找了杨尧,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朕只要你记住,想要安然的回到故国,就别和这里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所以这才是这个男人最可怕之处,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总能掌握你所有的情况,安笙只得点头:“嗯。”
君修冥紧紧地拥着她,许久许久都不曾松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比清妍更令他安心。
安笙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也和他一样想起了清妍,淡漠的开口:“天色已晚,皇上还是回宫吧!”
君修冥却依旧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温声道:“你可知前不久朕的好哥哥找到了杨尧想要收买他,于是在杨尧的手里留下了证据。
朕若拿到他手里的证据,除掉君宁也便易如反掌,只可惜杨尧此人野心太大,并不愿意将证据交出来。”
安笙静静的听着,很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何意,冷声道:“皇上何故跟我说这些?”
君修冥专注的看着她,语气十分的诚恳:“因为能和朕说心里话的也只有你,若是在外面过得累了,记得给朕写信,朕派人去接你,北盛贤妃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安笙的心里莫名一暖,因为他说的很认真,就像是发自肺腑,而不只是一句动人的情话。
半晌后,她才闷闷的又开口:“我不稀罕,还是给你的心上人宁王妃吧!”
君修冥不恼反笑,深邃幽黑的瞳仁里泛着霞光般的潋滟,嘴角也略略扬起,他喜欢看着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安笙静静地听着耳边缓慢的呼吸声在近处发出细微的起伏。
-本章完结-
☆、第69章 是朕怠慢了贤妃
他就这样抱着她,睡在她的身旁,房间内安静了很久,都不曾听他再开口,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样依偎着她。
安笙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脯,提醒道:“皇上,该回宫了。”
君修冥却全然不顾她,将她拥得更紧了一分,在她耳边低喃了声:“朕困了,明日再回吧。”
安笙很郁闷,感情宫里是没床吗?困了不知道回去睡啊?再说,宫中还有那么多独守空房的女人等着他翻牌子。
君修冥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额头轻轻靠在她的后背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冰泉气息又浮在了她的周身。
那股干净,自然,又有着他独特的清远。安笙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拧着秀眉。
君修冥也好似抱了一块宝在怀里,笑意挂在嘴角,像是坠了枝清艳的玫瑰。
他似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表情,唇边笑容越深,靠在她脖颈中,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覆盖,独有一丝淡淡奶的清香。
二日,清晨,当安笙醒来时,旁边已是一片温凉。
她打了个呵欠,抹了抹眼角的泪,正准备起身。
半斤端着洗漱的水步入屋内,开口道:“主子,你醒了。”
她已经大概清楚了安笙一般什么时候起来,所以也就差不多掐着那个点进去。
安笙还有点懵,洗了个脸醒醒神,想要问点什么,但又怕她误会,便没说话。
半斤与她相处久了,很多事心里都有个数,说道:“皇上五更天时就走了,还特意叮嘱我好好照看主子,说实在,皇上对主子也当真是有心了。”
安笙洗漱好后,走到桌子前吃着早食,对于半斤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想要关心谁,对谁好,不都是看他的心情么?
再说这些对替身的好,她也不需要,况且和皇帝相恋,一定很累,没办法,骨子里就是现代思想,谁愿意跟一群女人伺候一个男人。
安笙心里总结了一下里面的利弊,最后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去对面的戏楼听戏。
半斤见她要出门,问道:“主子是要去找王哥吗?”
安笙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王哥,什么时候唤的这么亲热了?”
半斤娇俏的脸微微泛红,取了披风:“主子别打趣我,还不是前两日见你常去戏楼听戏,所以就随口问问,记得早些回来。”
安笙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半斤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找了借口:“我今天有点事忙。”
安笙也便没再强求,自己出了门。
其实她常去戏楼的原因,只是想学变声的技巧,这样也方便十日后春猎的计划。
坐在马车上的安笙,见前方拥挤的人群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向赶马的小厮询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小厮下了马车前去打听后才回来禀报:“是丞相府的二少抓了一名戏子。”
安笙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只见围观的人群中央,一个衣衫华贵的臃肿男人正扯着一名伶人不放。
小厮在一旁同情的说道:“此等情形在金陵倒也不算罕见,不少达官显赫有圈养男.宠的习惯,只是这伶人性子执拗,竟是宁死不屈的。”
安笙见他被爪牙打得浑身是伤,身体被人托在地上,就像拖着尸体一样。
待她走近时才看清那人模样,惊呼了声:“王良!”
安笙拨开人群,一把按住男人手腕,用力一扳,只听嘎嘣一声骨节的碎裂声,男人鬼哭狼嚎的大叫,终于松开了对伶人的钳制。
一群爪牙见主子被制,蜂拥而上。
而安笙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温怒:“月公子,还不让你的狗住手,你这条手臂是不想要了吗?”
她再次用力扳起男人的手臂,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狗东西,都给爷退后,退后。”
“还是月公子识相。”安笙冷然一笑,目光在那伶人身上扫了一眼:“这小伶长的倒是不错,我要了,月公子应该没有意见吧?”
“你这个死女人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小心本少爷要了你的命!”那男人狂吼着,显然,他是真的看上了这伶人,即便不要手臂,对这小伶也是势在必得。
彼此之间僵持不下,而正是此时,一对人马将人群隔开,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缓缓而入,停在了几人面前。
一名小太监迅速跪在车前,车帘被掀开,玉带蟒袍的男子踩着小太监的脊背缓步而下,姿态雍容华贵,唇角一抹笑,带着几丝邪冷。
“一个是帝王的贤妃,一个是丞相的公子,大街之上公然争抢一名优伶,传出去不怕贻笑大方吗?”君宁嘲弄哼笑。
“宁王殿下记错了,我已经不是贤妃了。”安笙放开了月少柏的手臂,冷冷的看向来者,心里想着贻笑大方,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然围观的人,谁又知道她是贤妃。
而她一松手,月少柏便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哭嚷着:“参见宁王。”
那模样着实难堪。
君宁唇边笑意玩味,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那一旁的优伶,一身戏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但依旧难掩一张妩媚的脸。
男人生了这么一张魅人的妖花脸,简直比女人还要祸水。
君宁对漂亮的男人并没有兴趣,但安笙对这优伶有兴趣,如此,他便也来了兴致。
“将他带入马车。”君宁不急不缓的吩咐道。
眼看着宁王府的侍卫就要将优伶压上车,安笙与月少柏同时出声:“住手!”
“不行!”月少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君宁道:“王爷明鉴,这优伶我已经买下来,他现在是我府上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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