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看了眼外面的一轮弯月,想起了缠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于是起了身:“去看看她。”
常德躬身应道:“是。”而后便去准备了轿辇。
君修冥思量一二,又对常德吩咐了两句,想着君雯的脾性,段然是不会轻易原谅的,所以得给些甜头。
当他来到莞宁宫时,正听见里面器宇轩昂的声音传来:“我不会原谅他的,你就别劝我了!”
君修冥失笑的摇头,都这么大了,还小孩子脾气!
安笙远远地就看见了莞宁宫门前站着的一颀长身影,从前,师父也是这般疼她。
其实她还挺羡慕君雯的,有这样的大哥疼她。
半斤看见外面的人,慌慌张张就跑进来禀报,还没来得及开口,安笙就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噼啪”的声音响起,夜空里忽然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君雯提着裙摆便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五颜六色的烟花,一脸的烂漫:“哇,好漂亮啊!”
君修冥提着两坛琼浆玉液,还有夜宵走了进去,也没让身后的奴才跟着。
君雯见是他,脸色一下就耷拉了下来,嘟着嘴,小孩儿赌气似的说道:“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
而后又望了一眼天空里闪烁的光芒,不舍的进了屋子。
安笙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想笑,一把抢过君修冥手上提着的吃的,故意放大了声:“哎呀,可真香啊!好像都是公主爱吃的,不过啊,公主爱吃的,也是我爱吃的,我可要不客气了哦。”
君修冥在廊下缓缓地坐了下来,语气平淡的说道:“小时候,君雯就常跟在我的身后转悠,我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说她是我的小尾巴。”
安笙低落的垂了垂眼眸,唇边嘲弄的笑着:“上天是公平的,我没有那么好的哥哥,却有一个疼我的师父,不过看得出来,皇上是真的很疼公主。”
君修冥端起一只琉璃酒杯,花苞型的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在他凝白如玉的指尖晃荡:“据朕所知,贤妃身在侯府世家,怎么会只有一个师父疼你?”
安笙弯唇一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莫名黯然:“可皇上不也看起来孤独极了?皇上可是尊贵的皇室血脉,应该受人尊崇才是,不过依我看,儿时一定也只有君雯一个知心朋友吧?不然如今你也不会如此纵容她!”
君修冥眸子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水烟之色,两颗墨珠似的瞳仁流光转动,却不曾否认她的话。
其实安笙心里很好奇,他与画像上的那个女孩经历过什么?但却不敢问,只是默默的一杯又一杯酒灌下肚。
她忽然间觉得很奇怪,在这一刻她好像明白,对师父爱只源于敬重,并不是爱情。
而眼前这个男人,她好像懂他,好像又不懂,或许是有类似的过往,所以才觉得能够明白对方心里的黑暗。
悄无声息推开窗户的君雯看着廊上的二人默不作声,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聊我?还是聊聊你们自己吧!”
安笙脑袋嗡嗡的一响,白了眼她:“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你皇兄喜欢的人在养心殿内挂着的那副画像上。”
君修冥忽然向她逼近,安笙靠在一下便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干嘛?我有说错话吗?”
君修冥微垂了眉目,长长的眼睫遮住眸底琉璃般清透的光,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带着曼陀罗的芬芳,轻笑道:“没有,只是某些人吃醋罢了!”
安笙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反驳道:“我吃醋?开什么玩笑?就算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吃你的醋。”
君修冥不禁一笑,凝视着她娇嫩的面容:“话还是不要说这么满!有一天你会觉得很尴尬。”
安笙见他缓缓地起身,不知为何会觉得心虚:“你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君修冥挑了挑唇,目光里微波轻摆,带着一丝邪魅:“我很期待。”
安笙想了想,清了清喉咙,抬起如水的眸子无惧的望着他,硬着头皮道:“你期待什么?我都说了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的声音沉软悠扬,尾音拖长带着一股旖旎的气息,微挑起的眉头带着浅浅的挑逗:“凶什么凶?喝了酒壮胆吗?既然壮胆,那我们就将该办的事办了吧!”
安笙神情略微紧张,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低声念叨着:“该办的事?什么事?”
君修冥淡淡一笑,笑容风光霁月,声音you惑温软:“贤妃是不是忘了,你欠朕一个春宵!”
安笙就知道,面对恶魔十分的费脑力,结巴了一下:“可…可皇上不也欠我一个婚礼吗?我大老远的来,就这样做了贤妃,连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
君修冥抿唇含笑,眼底如同春风撩过,霎那雪融冰解:“这不能怪朕,是贤妃自己逃了,所以婚礼才没的。”
安笙实在找不到搪塞他的借口了,伸手扶过额头:“那个…我我好像…刚刚喝多了,我…头有点…有点儿晕…就先回屋歇着了…你们俩兄妹好好聊…有什么矛盾好好沟通…”
君修冥唇角一抹邪魅的笑意:“朕的妹妹现在更希望朕和贤妃好好沟通,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矛盾。”
安笙刚想关门,却被君雯打开,她只好又敷衍了一句:“臣妾和皇上很和睦,没有矛盾。”
君雯出去后,一个劲的吃着手撕鸡,听到两人的对话,看向了他:“皇兄,你和若离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洞房?这是为什么啊?”
他还未答话,便被扶着门的安笙抢了先:“因为我是汉歼!”
君雯扭头看着扶门的人,疑惑道:“汉歼?”
安笙思考了一下,说道:“大概就是卧底,细作的意思,我是我们国家派来的细作,所以,所以你皇兄才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上我。”
君修冥微微蹙眉,露出一丝苦闷的表情:“小女人,以后你能不能把话说得委婉些?听着很别扭。”
他没想到的是,原来他们彼此其实都是明白人,可是太懂他,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会忍不住将君雯现在说的这句话转变为事实。
“皇兄你若收了她,我就原谅你了。”
“砰!”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安笙就是关门,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也不知公主是怎么想的?她求之不得离恶魔远远地,干嘛非要把两个看着对方就难受的人捆绑在一起。
君修冥看向合上的房门,墨眸深幽,淡笑道:“雯儿,十日后是宁王的生辰,记得备份好礼。”
君雯将嘴里的肉“呸呸”两三下的吐了出来:“皇兄,我不去,宁王妃根本不稀罕我去。”
安笙将耳朵贴在门前,点了点头,公主去了就非得拉上她,她才不想去,为什么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这是礼数,他是你五哥,这么远回来,所以必须去,朕可以答应你们,让你们出宫玩一天。”君修冥丢下一句话,也未等君雯反驳,便离开了。
坤宁宫。
看着夜空里的烟花一瞬即逝,公孙淑媛唇边一抹荒凉的笑意:“皇上,这都是你逼媛儿的,媛儿其实不愿意背叛。
可皇上心里已经没了媛儿的位置,或许当媛儿在成为先皇女人的那一刻,我们就注定没了未来,对吗?君修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说着,泪水已不停的从脸颊滑落,这烟花的位置,公孙淑媛心里很清楚是莞宁宫那边放的。
她也知道,这宫里没有他的许可,是不得擅自放烟火的。
长鸢悄然的步入殿内,轻声说道:“娘娘,刘将军已带到,药效只有两个时辰。”
公孙淑媛擦了脸上的泪,讽刺的笑了笑:“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空荡的殿内,因此只剩了她和那位刘将军,在这宫里谁也靠不住,她只能这样做。
刘锦是帝王的心腹,能够胁迫他,办起事那就可简单多了。
公孙淑媛缓缓地来到榻边,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有过男人了,那种醉生梦死的滋味,她早就忘了。
留给她的只是深夜里,浑身滚烫的身子,每每如此,她便不得不将整个人浸泡在凉水里。
刘锦意识朦胧,好似隐约间能听见衣裳落地的细微声音,他撑着身子,艰难的起了身,却又被推了一下。
公孙淑媛勾唇嫣然一笑:“来都来了,刘将军又何必急着走呢!”
刘锦徐徐睁开了眼,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想要令自己极度的保持清醒:“末将,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公孙淑媛就见不得这种假正经的男人:“刘将军不用如此拘谨,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刘锦浑身发热,脸色通红,看着眼前只披着一层薄纱的女人,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欲望,止不住的颤抖。
公孙淑媛来到他的身边,一双玉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胸膛,刘锦吓得直接从榻上滚到了地上,跪在她的身边:“求皇后娘娘放过末将。”
公孙淑媛冷笑了一声,双臂很自然的圈住了他的颈项:“放了你,谁又放了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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