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君墨却优雅的揽着楚嫣向楼上走去。
步入卧房之中,楚嫣一把将他的手从肩上拿开,“刘君墨,别以为你是太上皇的亲戚就可以肆意而为,你若敢再侵犯本宫,本宫决不饶恕你。现在,请刘将军出去,本宫要休息了。”
刘君墨不以为意的轻笑,抬步向外,刚迈出卧房,身后的门就砰地一声合了起来。
他苦笑着摇头,邪肆的目光淡淡落在紧闭的房门之上,眸色深沉如海。
翌日天亮,他们继续启程,楚嫣自然不会知道,在他们走后不久,那个县令就被罢官,并全族流放。
车行数十日,他们越来越接近江南地界,灾情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严重,越接近江南,灾民的数量就越多,道路两旁都是骨瘦如柴的逃荒者,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楚嫣叹息着放下了车帘,神色十分凝重:“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你有什么打算?”
刘君墨冷哼,墨眸中浮起狠戾之色,“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这次洪水来的凶猛,冲毁了很多农田村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而那些官员又中饱私囊,将朝廷播放的赈灾米粮吞为己有,才导致如今的惨状,等到了江南你就会发现,百姓的日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
为了生存,有的甚至以子相食,带洪水退去之后,伴随着的很可能就是瘟疫蔓延,若不尽快想出解决办法,局面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
楚嫣绣眉轻挑起:“看样子,将军已经想出了解决之策?”
刘君墨一笑,“此番皇上受命的钦差大臣是娘娘您,本将军只负责保护娘娘的安全,其余事宜但听娘娘吩咐。”
他倒是要看看这位绝代芳华的倾城公主是否徒有其表,这位被燕国传颂的小诸葛,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
楚嫣敛眸不语,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又行了十余日,他们踏入了江南境内,一觉醒来,楚嫣却发现原来的马车和侍从都不见了。
只有刘君墨坐在桌旁悠哉的喝茶。有些意外的,他今天并非锦衣华服,而是一袭青色长衫,却仍是一身无法掩藏的贵气。
楚嫣温怒道:“刘君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君墨不以为意的一笑,随手指了指挂在一旁的衣物,那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裙,质地粗糙,线脚都暴露在外,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她绣眉轻蹙,刘君墨冷嘲一笑,“怎么?皇后娘娘是嫌弃这粗布衣裙吗?江南的普通百姓穿的便是这些。”
楚嫣将那件裙子捧起,目光淡淡扫过,唇角扯了一抹轻飘的笑,“绫罗绸缎如何,粗布荆钗又如何?
衣服的作用不过是蔽体而已。本宫只是想知道,刘将军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刘君墨放下手中茶盏,俊颜上少了戏谑,难得的凝重,“在娘娘之前,皇上已经派遣过钦差出使江南,但刚刚进入江南地界,就被暗杀了。
为了娘娘的安全,我已经命侍卫扮作娘娘和本将军的样子,进入江南。而我和娘娘则扮作普通百姓,也好借此体察民情。”
楚嫣点了点头,刘君墨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本宫要换衣服,还请将军先行离开。”
刘君墨浅笑,起身离开。
楚嫣换了身湖水绿的布裙,与刘君墨用过早膳后,两人便启程了。
官道已经被难民围堵,他们只能穿树林,走小路,倒也僻静。只是,楚嫣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两人走走停停,一上午过去了,也只走了一段路。
“累了吗?歇歇吧。”刘君墨扶着她在树下偌大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从包裹住取出一些干粮和水递给她。
倒也奇怪,两人相伴而行,刘君墨竟没有再冷嘲热讽,反而对她诸多照顾。
“谢谢。”楚嫣接过干馒头,一口馒头一口水,咽的有些吃力。
她虽不矫情,却毕竟是自幼养尊处优的,比不得刘君墨这种随遇而安的大男人。
而他自然留意到她吃东西时一直紧蹙的眉头,却倔强的不吭一声。
这一路上,她咳了很多次,即便是不咳的时候,也喘的厉害,刘君墨知道她身子不好,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的两指搭上楚嫣手腕内侧,脉息不稳,但好在并无大碍,“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儿果子。”
“嗯。”楚嫣点头,干瘪的馒头一直握在手中。
这一片都是林子,哪里有果树呢,何况,江南灾情严重,吃饭都有问题了,更别说找到些果子。
刘君墨施展轻功,费了些心力才买到些水果和食物,又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回去,将楚嫣一人留在林子中,他终究是不放心的。
还好,远远的就见到她仍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微低着头,很有耐心的模样。
刘君墨唇角下意识的扬起一抹笑,映在眸中的娇小身影,乖顺的坐在那里,就像是等着大人来接的小女孩一样,她本就年幼,若非两国联姻,她本该是被父母呵护在掌心的。
他缓步走近,距离她只有丈远的距离,然而,他突然顿住脚步,大惊失色。
此时,楚嫣所坐的位置,身后的树上,一条眼镜蛇正倒挂着身体,向她靠近。
刘君墨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指尖的暗器紧握着,蓄势待发。
而此刻,楚嫣无意间抬头,正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刘君墨,或许是一个人太久,她稍稍的有些怕,见他回来,欣喜的起身,想他的方向跑去,“你回来啦。”
“楚嫣,别动!”刘君墨大喊一声,飞身向楚嫣而去,同时射出了手中暗器.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楚嫣起身之时,那蛇已经扑过去,一口咬在她肩头。
刘君墨的暗器将那条眼镜蛇钉在树干之上,而楚嫣的身体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刘君墨将她拥在怀中,迅速的封住了她心口的几处大穴,“楚嫣,楚嫣,清醒一点,千万不要睡。”他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楚嫣的眼帘眯开一条缝,映入瞳眸的是一张英俊的脸庞,俊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色,他居然紧张她。
刘君墨将她拥在怀中,此时,楚嫣还是清醒的,但他用力扯开她胸口的裙纱,布料碎裂的声音让她墨色的瞳孔瞬间扩大,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不,不要,刘君墨,放开我!”
她剧烈的挣扎,却被刘君墨死死的困在胸膛中,“都什么时候了,还介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再拖一刻,你连命都要没了。”刘君墨双眼血红,愤怒的嘶吼着。
毒性的作用,让楚嫣的头脑有些模糊,手抓着他领口,唇角有一丝嘲弄的笑,“五步蛇毒性猛烈,你为我吸毒,你也会有危险的,你我非亲非故,刘君墨,我不值得你为我冒险。”
刘君墨眸中闪过一丝幽黯,呢喃了句,“我觉得值得,就是值得。”
他话音刚落,已经低头吻上她胸口。
那一定是条公蛇,还是条色蛇,因为毒蛇正好咬在了楚嫣左心口上方挺立的宿兄上。
微凉的薄唇触及在柔软的细腻的肌肤之上,并用力的吸允着,并一口口吐出乌黑的浓血。
楚嫣的双手紧抓住他胸口的衣襟,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心脏狂跳的厉害,脑海中一片空白,并在她怀中逐渐失去了意识轹。
刘君墨吐出最后一口血,随意的用衣袖擦了下唇角,此时,怀中的女子早已昏厥过去,软软的被他拥在怀中,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的小脸带着一丝苍白,唇角却倔强的上扬着,刘君墨几乎是无意识的伸出大掌抚摸过她苍白的容颜,并沿着锁骨向下,指尖温柔的流连着。
“楚嫣,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死。”他在她耳畔霸道的低喃,而后吻重重的压在她唇上,深深的吸允了一阵,才抱起她,飞身离开林中。
树林外不远处有一处隐蔽的村落,可因为江南水患,到处都是难民,并且强盗盛行,村落中家家房门紧闭。
刘君墨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才在一户人家中落脚。
“烦劳老伯按这个药方抓些药来给我夫人。”刘君墨为楚嫣诊脉后,将药方交给一老汉,而那老汉却摇了摇头,十分为难道。
“公子莫要说笑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瘟疫一来,镇上的药铺都被抢光了,你让老头子去哪里给你弄这些药啊。”
“可我妻子余毒未清,她身子本就羸弱,弄不好便会有性命之忧。”刘君墨剑眉紧锁,那份忧心之色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而此时,那老汉的媳妇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看了眼楚嫣的脸色,问道,“是不是被五步蛇咬的?
东坡的林子中总有五步蛇出没,我们村上的人也时常被咬伤,喝点儿草药就好了。”
刘君墨不解:“什么草药?”
那老婆子摇了摇头,“老婆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隔壁李婶家就有,我去要些来,先给小娘子服下看看,若是不见好转,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那老婆子说罢,便走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把干草,扁平的叶子上是干枯的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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