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兵刃相接,金鸣不绝,转瞬又过数招,只见温孜言用一只长剑竟然斩断了对方的大刀,那刺客似受到重击,口中鲜血狂喷,笔直向后摔出。
躲在夜里的清妍知道他曾游学多年,文武双全,却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好!
温孜言把手一扬,长袖中飞出袖箭,指向天空而去,在天空炸开了一个灿烂的烟花!
清妍知道,他是在召唤自己的人,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危险。
黑衣人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开始惊慌,下手更见狠辣。
就在这时,温孜言在黑衣人的逼迫下,竟然来到一处断崖,身后也再无退路。
夜幕里,他与数十个一等一的杀手厮杀在一起,这些都是梁国留下来的死士,温孜言灭了梁国,这些死士自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拿他的命。
温孜言面色一沉,拦剑挡在他们的面前,数道凌厉的寒光向他一起刺来。
他一把长剑,银光一闪,就和刺客们撞在一起,金鸣声震耳。
清妍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夜色下,无数的杀意和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看着眼前梁国死士的头颅被敌人鲜血淋漓的砍下,她的身体和心变得冰凉。
温孜言一人堪堪挡住杀手,体力也逐渐难以支撑,应付起来也越发的吃力。
鲜血不断地浸润地面,在惨白的月光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温孜言前方的路都被死死地挡住,面对朝他袭来的利器,就算想要找地方躲避也没办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寒带人赶了过来。
他敏锐的视野里很快便捕捉到了清妍的存在,手里冰冷的利剑一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还不让你的人退下!”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略微一惊,而断崖处的黑衣人闻声也都纷纷回过了头,停止了进攻。
清妍的笑声在夜里显得几分慎人:“呵呵,只要能用他的命祭奠梁国死去的无数梁人,我死不足惜。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黑衣人似乎为此感到有些为难,直到清妍接尔开口道:“都忘记了你们的家人是如何死在这些燕国人手里的了吗?”
温孜言看着她,对于她坦露出的真相,似乎没有一点意外,这个世界,不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吗?
黑衣人再次向温孜言袭击而去,沈寒的剑也丝毫不留情的在清妍颈项处划下一条血口:“你们是想看着她死吗?”
清妍再次大笑了两声:“我这一生坏事做尽,自然死不足惜。但在死前,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个毁了梁国的男人死!”
在她必死的决心下,黑衣人丝毫不留情的将温孜言逼到断崖的边缘,沈寒心下一横,利剑直接一刀挥下,砍断了清妍的臂膀。
清妍凄厉的惨叫了一声,鲜血入柱的喷涌而出,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沈寒再次举起手中利剑,准备刺穿她的身体。
温孜言看到这样的情形,大呼了一声:“不要!”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下,身上也连连挂了彩,清妍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唇边喃喃念着:“我们同归于尽好不好?”
沈寒见温孜言受伤,发了疯一般的杀过去,他不能有事,他若出事,姐姐和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
温孜言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便径直落了下去,耳边传来冽冽的风声。
清妍看见这一幕,失心疯的大笑着,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不停的笑着:“父皇,母后,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我报仇了,我替你们报仇了!”
而后她回过身时,正见沈寒持剑朝她袭来。
清妍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她不能死在燕国人的手里,于是便直接跳了下去。
沈寒一身鲜艳的液体,跪在断崖边,大声唤道:“殿下,殿下……”
他不知疲惫的嘶喊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们的人终于赶到,沈寒才急忙的吩咐人去崖下找人。
而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只血淋漓的手却突然攀附上断崖边缘。
温孜言气息有些紊乱,好在他及时将父皇送他的九爪勾扔出去抓住一块石头,这才有幸捡了一条命。
沈寒见是温孜言,连忙搭手将他扶了上来:“殿下,你怎么样了?”
温孜言并未答话,目光缓缓移向了断崖底下,刚才那道迅速坠落的黑影让他仿佛已经猜到答案。
她死了,他承诺要好好照顾她,但她就这样死了。
即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他的命,他却丝毫也不能怪她。
温孜言唇边一抹凄楚的笑,然后便昏厥了过去。当他再醒来时,已身在了自己的东宫。
沈惠正安静的睡在他的身旁,似乎两月的时光,让她憔悴了许多。
就在这时,宁玉与她的侍女端着药碗步入了屋内,见沈惠睡着在他臂弯,宁玉有些气恼,对身旁侍女使了眼色。
那侍女毫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并且还故意将汤药洒在她身上:“哎呀,奴婢这也不是故意的。娘娘莫要见怪才是。”
沈惠感受到热汤在皮肤上传来的烫意,蹙了蹙眉心,徐徐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沈惠身边的婢女刚要训斥,却被她拉了住:“既是无意,本宫也无碍,别在这里扰了殿下休息,我们走吧!”
宁玉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姐姐脸色似乎不太好,若不舒服,就回去歇着!”
沈惠识相的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外走去。
她每走一步腹中都剧烈的疼痛着,她几乎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侍女身上。
“娘娘,您怎么了?”侍女压低声询问。
“没事,先扶本宫回宫吧。”沈惠强忍着疼痛吩咐道,额头却已浸出冷汗。
温孜言瞧她太累了,也没出声,而是等她离开才睁开眼睛。
宁玉看见他醒来,端着药立马便扑了过去:“殿下,殿下您可终于醒了,担心死臣妾了!”
说着,她便将药碗递到了他的眼前:“殿下,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臣妾亲自为殿下熬的药。”
温孜言的目光一直很冷,淡漠的睨了眼药碗,他之所以等着沈惠离开才睁眼,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发火。
他一手猛地将宁玉推开,连同药碗一起“噼啪”摔落在地。
“啊!”宁玉痛呼了一声,手掌下意识的撑在了地上摔碎瓷碗的碎片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温孜言:
“臣妾是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生气?”
温孜言冷冷的开口:“宁玉,至你进东宫的那一天起,本王就跟你说过,你若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会好好待你!
但,你似乎就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也能欺负到太子妃身上,如果这个侧妃之位满足不了你,你今日就可以滚出东宫!”
原本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这个女人是让她别对惠儿腹中孩子打主意,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只怕是惠儿也受了不少的苦。
宁玉心里顿时一慌,泪水哗哗的落下,不停的摇着头:“臣妾错了,是臣妾管教下人无方,求殿下不要赶臣妾走。”
温孜言冷哼了一声,撑着身子起了身,无意之中却看见刚刚沈惠坐的软椅之上有一滩小小的血迹,因为灯烛昏暗,并不吸引人注意。
“惠儿若有半点事,本王饶不了你!”他心口一惊,脑海中嗡的一声作响,扔下一句话,便不管不顾的快步离去。
彼时,西殿之中,温孜言赶到之时,沈惠在床榻上痛的不停打滚,贴身的侍女匆匆赶去御医院请御医,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太子妃搬来西殿,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宠了,这宫中的奴才还不是见风使舵,对于不得势的主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沈惠又是个不喜计较的性子,这西殿的奴才更是肆无忌惮,最后连人都见不到了。
“惠儿,惠儿!你怎么了?”温孜言将她抱入怀中之时,她脸色惨白,泪水汗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滑落。
她浑身都被冷汗打透了,双手不停的捂住肚子,痛苦的哀号着。
“殿下,殿下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她泪眼模糊,甚至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温孜言将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而后掀开她身下裙摆,她的亵裤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孩子才八个月,却已有小产的征兆,若稳不住胎,只能用药让孩子提前降生。
可是,这个孩子生出来还能不能活着,没有人能保证,若孩子没了,只怕沈惠也要崩溃了。
“惠儿,你坚强些,本王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温孜言脸色极难看,对殿外大喊道:“来人,快备药。”
原本清冷的西殿,这一夜却十分热闹。
连沈皇后也惊动了,当夜当值的御医都被传入东宫中的西殿,可众人都是束手无策。
太子妃病发的突然,沈天瑶为沈惠施针,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能不能挺过这几日。
若再次流血,大人和孩子只怕都危险了。
沈惠昏昏沉沉的睡在内殿,沈天瑶与温孜言母子相对坐在外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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