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同，澜心一派闲适地说道：“漫漫长夜的，铁婆婆着什么急呀？这游戏不过才刚刚开始呢！”她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排箭矢洒落下来。每一根都精准地避开了她的要害部位。
“啊·······”铁婆婆惨叫一声，“噗通”一声，便跪到地上了。愤怒地盯着澜心，心里忍不住爆粗，“奶奶*的，死丫头，这是纯心要‘玩儿’死我呢！”
又是一排箭矢飞来，“啊！”铁婆婆又是一声惨叫。数九寒天，她额头上的汗已经密密麻麻的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四肢上已经插满了箭矢。甚至有一支箭矢紧贴着她的头皮飞过。扯下一小撮带着头皮的头发。
她心里早就把澜心骂了一百八十遍，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虚弱地说道：“玉姑娘，求求你，给我一个痛苦的吧？！”
第五百七十七章 杀鸡
铁婆婆无力地趴在地上，如同一块破布一般。出气多，进气少。
她能够感觉到血液慢慢地从体内流出来，甚至感觉到生命正在慢慢的流失。身体越来越无力了，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来清晰。这种折磨，让她发狂。
她无力地哀求道：“玉·······玉姑娘，求·······求你······”
澜心站在她的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铁婆婆眼角的余光看到澜心的衣摆，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玉······玉姑娘，我们·······我们·······”
澜心低下身来，声音温和地说道：“你是想说，让我给你一个痛快，是吧？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应该这样折磨你，是吧？”
铁婆婆用力地眨眨眼睛，又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哼！”澜心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地说道：“无冤无仇？婆婆是不是做的坏事太多，忘记了二十年前，湖州玉家的惨案了？”
看到铁婆婆用力地眨着眼，澜心讥诮地说道：“不要说那些你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冠冕堂皇的话。你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包括你的主子！”
说完，澜心不再理会她那乞求的眼神，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玉姑娘，玉姑娘······铁婆婆在心里无声地召唤着，眼睁睁地看着澜心越走越远。
“呃！”一声闷哼响起，待到澜心回头的时候，只见一个长相普通的护卫，拾起地上的一根箭矢，用力戳进了铁婆婆后心处。铁婆婆眼里闪过一丝解脱，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澜心眼睛微眯，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一个字“杀！”
红绡抽出腰间的软剑，纵身一跃，便刺了过去。
那个护卫见澜心看过来，露出腼腆的笑容，想开口解释几句。只是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脖子一凉。大量的血液汩汩地流了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澜心。他完全没有想到，澜心会这样狠绝，根本不听任何的解释。也没有想到，红绡的身手这样敏捷。澜心的话音刚落，她的剑就刺过来了。
他的眼神渐渐地涣散，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可惜，他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周围的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都是心里一惊。不由得偷眼看着澜心，姑娘还是以前的姑娘，只是周身多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让人敬畏。
薛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护卫，又转眼看了看澜心。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澜心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将众人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很满意他们脸上的敬畏。薛奎和那个护卫的事情，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宋五的事情也算是给自己敲了一个警钟。就因为食肆那边的事情，宋家老爷已经被关进衙门大牢了。具体如何判决，那要看他参与了多少。
所以，澜心绝对不允许自己府里的人擅作主张，无论这件事情是出于什么目的。今晚就杀鸡儆猴，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见过姑娘。”游廊上，珍妈妈和柳妈妈带着人迎面走来。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个早就被惊醒了。只是，她们过来了，不但帮不上忙，反倒添乱。便远远地站在一边。
“嗯！”澜心淡淡地点了点头。对着珍妈妈说道，“让厨房那边值夜的人多烧一些热水，顺便熬上一锅酸辣汤，给他们驱驱寒。”
“是，姑娘。”珍妈妈弯身应下。
柳妈妈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可是看到澜心眉宇间的疲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澜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沉声说道：“走吧，回屋里去说吧。”
“姑娘。”澜心刚抬脚向前走，司砚急匆匆地走过来，恭敬地说道，“姑娘，门口有一个自称为醉仙居的管事，过来求见。他说，今天中午，姑娘去醉仙居的时候用饭的时候。他和姑娘见过的。”
澜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红绡，去将人打发了。
红绡屈膝一礼，转身离开，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她刚走几步，便被澜心叫住了，“告诉他，如果敢擅闯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呃，不会吧？！红绡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还是点头答应道：“是，姑娘！”
醉仙居的那位年轻管事的，身上披在墨蓝色的披风，胸前抱着一把宝剑，斜着眼，打量着玉家门楣上的“玉宅”两个字。身后跟着四个人，目不斜视地盯着玉家的大门看。
见到侧门打开，看到红绡只身单影地走了出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转脸便笑嘻嘻地迎了过去，诧异地问道：“你们姑娘呢？”
我们姑娘？难不成你好大的架子，要我们姑娘亲自过来迎接你？
红绡心里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显，见过礼后，低声说道：“我们姑娘已经歇下了。还请这个·······呃，这位小哥回去吧。”
“歇息了？”年轻管事的惊呼道，“你们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说你们姑娘已经歇息了，还真是说谎都不会。”
红绡顿时就把脸沉下来了，“这位小哥还请慎言。我们府上并无大事。”
呃？年轻的管事的愣怔了一下后，随即四周看了一眼，便压低声音说大：“是，是，是！是我鲁莽了。还请这位······呃，这位······总之，还请你原谅则个。”这个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红绡。
红绡也不介意，再次屈膝行礼道：“这位小哥儿，还请你赶紧回去吧。免得影响了我家姑娘的清誉。”说完，也不再啰嗦，转身便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脚下一顿，转头看到年轻管事的，正盯着不远处的墙头看。微笑着提醒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试，我们府上围墙的高度。否则，会被府里的护卫当成宵小，射成刺猬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 无题
“嘶！”年轻管事的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惊恐的样子，不满地瞪着红绡，“难道这就是你们府上的待客之道？”
红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温声说道：“客人上门，自然是热情招待。宵小过府，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多看他一眼。
年轻的管事一直目送着红绡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看着紧闭的大门，抬手摸摸光洁的下巴，嘴角微扬，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红绡刚踏上游廊，只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玉府？！”
“哎，哎，哎！几位，几位，误会，误会！”墙头上的人高声喊道，“我们掌柜的是你们家主子的朋友，我也算是你们的朋友了。”
双手抱拳，对着几个手里拿着弓箭的人，笑嘻嘻地说道：“自己人，自己人，千万别······”
“放箭！”红绡冷声喝道。
“哎哟，别呀！”年轻管事的惊叫一声，连声求饶道，“红绡姐姐，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不带这样无情的！”他一边喊，一边躲闪，竟然让他躲过了全部的箭矢。
此人身上敏捷，一看就知道武功不低。
红绡和司砚对视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一处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司砚悄无声息地闪身离开，奔向了朱大夫的小院。
红绡声音清冷地喊道：“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了，若是敢翻墙而入，定不会手下留情的！是你不听从劝告，非要以身试险。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啊！”也许是因为红绡的话，让对方分神，一个不留神，人便摔到墙下了。
“红绡姑娘，我们可要出去看看？”一个护卫队长低声问道。
“不用！”红绡想都没有想，便果断回答道，“告诉我们的人，加强警戒。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红绡姑娘。”护卫队长矮身答应道。
红绡眯着眼睛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收回目光，“你们今天晚上辛苦了！我会把刚才的事情如实跟姑娘说的。”
这是要替自己记上一功了？
护卫队长眉开眼笑地说道：“多谢红绡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