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怒喝,周围守着的侍卫赶忙向这边冲过来。
九妈从院子外面进来,这去了一趟厨房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赶紧也冲了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抓住云瑶腿边的人就往一边扯。
侍卫顺势将跌倒在地凌阮清一左一右控制住。
“云瑶,你不能这么狠心的,你不能见死不救,你明知道太子哥哥不会放过我,你不能这样对我。”凌阮清猩红着眼看向云瑶的地方怒吼。
说的好像她的今天都是云瑶一手所赐。
云瑶都被她气笑了,整了整让对方刚才拉乱的衣服。
童玲皱眉担心问道:“有没有撞到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人已经起来到了云瑶身边。
云瑶抬头见童玲这么紧张她,小孩子心性委屈了一下,红着眼眶笑着摇头:“娘,我没事,她刚才就是抱着我的腿,除了吓了一跳没什么不对的。”
童玲松了口气,脸色难看的回头:“将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扔出大门。”
侍卫听令,拖着挣扎尖叫的人就往外走。
凌阮清尖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不可以,云瑶,你好狠的心,云瑶,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不会幸福,云瑶…”
这每一个字都是恶毒刻薄,在院子回荡,进入耳朵。
“不要听。”童玲皱眉冷声道。
云瑶轻笑:“娘,老天爷是公平的,恶有恶报,瑶儿自认没有做过主动害人,伤天害理之事,瑶儿有何可怕?我与她不同,她如今得到的便是报应。”
“你这么想,娘就放心了。”童玲还怕云瑶心里有什么疙瘩,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
云瑶淡笑不语,其实,她虽然不会主动害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良善单纯之人。
夜间,凌君胤才回了太子府。
经过逼宫事件,凌帝瘫倒在床一病不起,虽然凌君胤只是以太子身份暂代打理朝堂事物,其实,已经和汉东皇帝差不多了。
回了府,第一时间就往正院去。
云瑶饭都没吃,撑着胳膊在桌岩脑袋一点一点,一旁的九妈愁的不行,双手在身前来回搅着,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眼睛一亮。
门帘已经挑起来,九妈张嘴要出声,凌君胤抬手示意。
九妈张开的嘴又闭上,看向桌子旁打瞌睡的某人无奈笑了笑,往后退出去,对着周围伺候的人招了招手。
凌君胤站在离云瑶两步的地方看了会儿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叹息声上前,将人从身后拖着抱起来。
“嗯。”
“醒了?”凌君胤轻声询问,怀里的人已经睁开眼睛,看到他自然地伸手抱住他脖子靠在怀里,“你怎么才回来。”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若是我忙不能及时回家,你便要先自己吃饭。”凌君胤抱着她坐下,将人就安放在腿上,还好,每个菜都还热着,夹了最近的放进盘子递给她,“快吃,真是胡闹。”
云瑶撇嘴:“谁让你这么晚回家。”脱口一句。
凌君胤不但没恼反而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是不讲理。
“最近公务很多,积攒下来的事情必须立刻解决妥当,不然,会给汉东造成很大的困扰,这往后很多位置操作起来都会很麻烦。”凌君胤一边伺候怀里人吃喝一边解释。
云瑶也知道自己有点胡闹,但是她目前确实有点控制不了自己,半低着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我喜欢你这样。”将最真实的她展现给自己,这是一种对他的依赖对他的信任。
他高兴,他满足。
晚上,云瑶收拾好上了床,人刚靠过去,后面倾身贴上来一人,将她揽腰圈住拖出去,下一瞬到了对方怀里。
凌君胤宽厚大手轻轻放在了她肚子上,已经有几个月了,冒出了尖,不似以前平坦柔软,如今硬硬的,放的时间长一点还能偶尔感觉到轻微的动静。
“呀!”云瑶惊呼一声。
凌君胤眉梢也已经竖起来,惊愕的转头看向云瑶。
云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双手轻轻在小腹上来回摩擦一会儿,转头:“他在跟你示威,是个淘气的。”
“这也有五个月了吧?”凌君胤低声询问。
云瑶轻笑,低头看了看:“嗯,不过还差几天。”
“小东西!”凌君胤不加掩饰自己的慈爱和喜悦。
云瑶将身子全部放在对方怀里:“君胤,你打算怎么处置凌阮清?”
“你怎么想?”凌君胤将人圈在怀里贴着额头。
云瑶面上冷伐,半晌一字一顿:“若是以前,我会将她五马分尸。”
凌君胤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多少不好的反应,反而将云瑶揉的更紧。
云瑶叹息声,转过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只是,如今有了这个孩子,我似乎越来越没办法下狠心,君胤,送她上路吧,安安静静的就好,这也算是我最后的让步。”
“好。”
云瑶闭着眼睛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弯起来:“君胤,我明天想要回侯爵府看爹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那个弟弟了,听说,昨天都能坐起来自己玩了,可有趣儿了。”
“你高兴就好,明天一大早我就让落冰安排马车,让他备上几分体面的礼物。”凌君胤拍抚着怀里人轻声交代。
云瑶也不跟他客气:“我爹很喜欢那南贡的茶叶,给他带上两份吧。”
“好,都会安排上。”
“君胤,你以后,是要做皇帝了吧?”云瑶突然睁开了眼,清清淡淡的询问。
凌君胤却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一种惆怅,更多的是失落。
凌君胤将人全数圈入怀里,抵着她肩膀宠溺温和:“这个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我不能看着先祖打下的天下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沦陷,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依旧是我,瑶儿不喜欢,待着一切步入正轨,我就带你离开汉东,去过我们想要的田园生活。”
翌日,天蒙蒙亮,凌君胤就已经离开了太子府。
西苑厢房,灯也已经亮了起来。
这几天都是粉衣在童玲这边伺候,虽然不及过去的陈嬷嬷,但是也胜在话少能干,眼中有活。
“娘娘,可是起来了?”粉衣带着洗漱用品进了屋。
童玲就一个人坐在镜子前发呆,听到动静只是轻微应了声,眼睛没有从镜子前移开。
粉衣也不会再多问,将东西放下低着头准备退下。
“粉衣。”童玲突然出声。
粉衣站定扶了扶身:“是,奴婢在呢。”
“过来给本宫梳头,将柜子右边的箱子最底下的那件水烟色衣服拿出来,今日,本宫要进宫。”
粉衣听言惊愕一下,抬头,只是一瞬间对视又埋回去:“是。”
马车,从太子府门口晃晃悠悠离开,除了守门的侍卫,真没有人知道。
深宫,经过翻天覆地的一场洗礼,依旧屹立不倒,还是那样的无情模样。
童玲再回到这个地方心中情绪万般复杂,乘坐着马车时而摇晃,一路进入过去最熟悉的地方,这里,相比过去冷清了很多,可是,让人至少有了安心。
大殿中,冷冷清清,伺候的人也没有一个,空气中弥漫草药的味道。
童玲往熟悉的地方走过去,穿过最外面的大殿进入角门,转过弯进入最里面的内殿,草药味道更浓,单薄的背影对着她,人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想什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可是一双眼睛没闲着。
童玲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皇上。”开口,沙哑。
椅子上的人颤了下,一边的手跟着抬起来,想要转过来却做不到,凌帝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从嗓子中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响来,之后动作有点激烈,他急切的想要看看身后的那个人。
童玲已经动了,他没有办法往自己这边来,她就过去。
“皇上。”童玲到了跟前轻声道。
凌帝仰头看着面前人,堂堂帝王,在这种时候才像是一个普通人,哭的不能自己,悔恨当初。
太子东宫,这个地方比任何时候都要萧条,四周弥漫着死亡气息。
侧殿大门轰然一声被人推开,两名宫女拖着木盘跨入,里面深处,凌阮清神经兮兮面对镜子坐着梳头,她可是爱极了自己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笑容清浅,眸色动人。
微微一回头,看着已经快要到跟前的两个人,骤然变得狰狞:“你们想要我死?我凌阮清绝对不能死,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妃,你们给我滚。”
进来的两个人面无表情。
左边的看了看自己手上拖的黑色药碗:“喝了吧,太子与太子妃已经法外开恩,只需要你安安静静的上路,自己识趣点,免得,自讨苦吃。”
“若是□□不喜欢,这里还有白绫与匕首一把,你自己选。”另一边的宫女跟着冷冷淡淡道。
凌阮清从椅子上摇晃着站起来,目呲欲裂抬手:“你们休想,哈哈哈,我没有输,我也不会输,不会,永远不会。云瑶,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不会,不会…”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一眼,对凌阮清此时的表现只有嗤之以鼻,纷纷向她迈开步子逼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