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陆汐此次邀请她过府,是有别的阴谋。
“算了。”季箬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到时候就知道了……左右是光明正大的邀请我过去的,总不能悄悄把我杀了吧!”
锦桃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稍稍放宽了心。
嘴里这么说,季箬心里的大石头却没有彻底落地。
她坐在小书房里面,盯着那封请帖出神。
请帖上面的字,一看就是陆汐县主手写的。陆汐县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她一个已经交恶的小娘子手书请帖呢?
为了保证她一定赴约?
若是这样,这个邀约,就大有文章了!
季箬正想着,就见小书房的窗外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名玄衣男子。仔细一看,就见男子对着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季箬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般瘆人的冉殷,整个人不由得抖了抖,她扭头看向锦桃,却见锦桃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诧异。
锦桃定然是早就察觉到了冉殷这段时间在锦桐院的官司。季箬正想着,就见小书房的窗外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名玄衣男子。仔细一看,就见男子对着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季箬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般瘆人的冉殷,整个人不由得抖了抖,她扭头看向锦桃,却见锦桃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诧异。
锦桃定然是早就察觉到了冉殷这段时间在锦桐院的官司。
第一百九十章 透露实力表诚意
冉殷对锦桃道:“我跟你家娘子有事情要说。”
锦桃转头看向自家娘子,问道:“小姐,婢子去沏一壶茶来?”
季箬心里愤愤的想,这人可真够没脸没皮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对锦桃点了点头,应道:“去吧!”
锦桃自去不提。
等锦桃走了,季箬才神色不善的看向冉殷,问道:“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冉殷抓住她话里面的漏洞,反问道:“我这个时候不来,应该什么时候来?”
季箬不上他的当,手指甲抠了抠楠木红桌的边缘,说道:“你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来。”
冉殷这段时间跟白翼学了不少手段,自然知道面对小娘子时,哪些话应该较真,哪些话应该当作耳边风。
对于季箬这“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来”的话,他充耳不闻,然后在季箬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又怕此举惹恼季箬,让她发狠心赶他走,他又立即开口跟季箬说了一句正事:“我的人在季府外面发现几个探消息的’闲汉’。”
季箬闻言,果然没有跟他计较刚才的不礼行为。只掀了掀眼皮子道:“这是什么稀奇事么,得亏是将军的人发现的,若是旁人查得,里面多半有一半是将军的人马呢!”
冉殷不理会她这话里面的嘲讽之意,嘿嘿笑了三四下,然后神情一肃,对季箬道:“有我的人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若是有陆府的人马,这稀奇劲儿可就大了。”
“陆府?哪个陆府?”季箬皱起了眉头,刚刚冉殷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她仿佛抓到了一个线头,可一愣神的功夫,这线头就从脑海里面溜走了。
“自然是陆驸马的陆府。”冉殷知道季箬想要问的是什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给她知晓,“我一开始下意识的以为那人是来自长公主府,可仔细一查,那人竟跟长公主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整个陆府,除了长公主哪一房的人与季府有过一丁点的龃龉之外,别的人都跟季府没有丝毫关系才是。
季箬神情严肃起来,问道:“陆府三房,除了长公主那一房,可查出是谁的手脚?”
冉殷摇了摇头。
陆府算是清贵人家,都不怎么热衷官场。陆老太爷的三个儿子只有幺子陆梅钦参加科举中过探花,另外两个儿子,一个是名声在外的画家,一个是喜养鸟类的庶子,虽然才华横溢,却都不曾去考功名。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可能跟权倾朝野的季丞相扯上关系。
季箬忽然想起从季萍的丫鬟那里套来的话,琢磨了一下,问冉殷:“我记得你和世子陆淮走得很近?”
“我曾与陆淮交好。”冉殷道。
上次因为长公主府算计季箬的事情,他已经跟陆世子疏远了。
季箬问道:“你既然和陆世子交好,应当对他弟弟陆浔了解一二。我且问你,陆府中有谁跟陆浔关系不好……或者说是,有仇?”
冉殷有些意外,他知道季箬一直防备着他,尤其是上一次凤女事件之后,他一度以为季箬对他不会再有丝毫的信任,万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主动开口问他正事。
这般想着,冉殷虽然对陆浔这个人所知不多,却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斟酌着开口。
“陆浔是长公主的次子,没有世子的封号。因为有父母兄长的宠爱,大多数时候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常年和京中纨绔们混在一起,言行却又不似纨绔们那般出格。”
冉殷头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的大拇指习惯性的摩挲着桌子的边缘,缓慢的说道:“若真说有什么仇人,大约只有那名女子了。之前听陆世子谈起陆浔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说亲,是因为几年前有一名女子找上门来,说要与陆浔成亲。长公主自然不会同意,陆浔又坚称自己不曾在外面惹下过风流官司,那女子上门一次,长公主便让人驱逐一次。”
季箬皱了皱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不由得问道:“后来呢?”
“几次之后,便再不曾出现过。”冉殷说道。
再不曾出现,是不再上门了,还是长公主让人处理掉了那名女子?
她跟京中正流传的有关陆浔的流言有没有关系?
这又与丞相府外面的陆府探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季箬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又有些疲惫了。
冉殷见状,忽然道:“你想知道什么,让我去查。”
季箬一脸平静的看向冉殷,不动声色道:“将军真是热心肠,小女子多谢将军了。”
她谢的是冉殷愿意把陆府探子的事情告诉她,至于别的,便是敬谢不敏了。
冉将军有些失落,他刚刚还觉得季箬又开始信任他了,现在看来,却是错觉。他想了想,略微有些赌气的开了口:“热心肠不热心肠的且不说,娘子大概不知,寿安宫传来消息,昨日楼太医进宫,跟太后娘娘和当今圣上汇报了一件奇事儿。”
昨日,楼沾,他跟太后汇报了什么?
还有,寿安宫给冉殷传来消息……冉殷这是在将自己的势力透露给她知道么?
季箬愣住了。
冉殷说到这里,已然有些后悔,可话断没有说一半就不说了的道理。
他咬牙继续道:“娘子似乎总是信错人……娘子的处境,似乎也比我想象中要艰难许多。”
季箬听到“信错人”三个字,就恍然大悟了。
楼沾是把她是试药女的事情汇报给了太后和小皇帝。
她心里不由得苦笑,冉殷说她没有识人之名,可她又能如何,她不愿意利用季陵和季冉氏,身边就只有这些人可以驱使劳动。
季箬抬头看向冉殷,神情比平日里更加冷淡:“恭喜将军又抓住了一个把柄,不知将军要用这个把柄换取什么?”
冉殷听她说这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寒……他这些日子在她面前的态度已经十足的明显了,她却依然当他会威胁她,伤害她!
沉默了一瞬之后,冉殷勾了勾嘴角,看向季箬,道:“跟娘子说这些,不过是给娘子提个醒罢了!”
提什么醒?
季箬想起来了,她跟楼沾说过,自己不是五娘子季箬,而是四娘子季箮。
冉殷的人既然能够知晓楼沾跟太后和皇帝汇报的事情,自然有本事将楼沾汇报的内容传给冉殷。
而自己又答应过冉殷,会帮他找回季箮,做他的将军夫人!
季箬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既臊,且恼羞成怒。
冉殷神在在的看着季箬,心情甚好的重复之前说过的话:“你想知道什么,让我去查。”
同样一句话,刚刚说出来,和现在说出来,立马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这是在明摆着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好心肠,只是在帮自己未来的夫人罢了!他帮自己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季箬第一次被冉殷说得哑口无言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冉殷,心里万般后悔,他刚刚翻窗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把他当登徒子打出去才是!
冉殷见她一直不开口说话,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情来,故意问道:“娘子总不开口回应我,莫不是在心里面算计着不认账?”
季箬从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和冉殷之间的承诺闹到今天这一步,全因她一时糊涂。如今冉殷这般直白的问她,让她承认不想认账,她说不出口,让她认下这笔帐,心里又觉得憋屈。
最后还是冉殷怕惹毛了她,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主动给了她一个台阶:“娘子接了陆县主的帖子,后日是要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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