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心底瞬间一凉。
没有那个小姑娘。
石头内的天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笼子,方圆十米之地,笼子里布满了杂草,石头,还有缠绕的藤蔓,而那头巨大的雄狮就在那个笼子里,趴在那里,对着面前一方小小的空地发出怒吼,在地面,还隐约有鲜血的痕迹,被雄狮的利爪划出一道沟壑,可见它是多么的暴怒和凶狠。
所有人都觉得心口有点塞。
这头雄狮,是七头猛兽中最凶猛的一个。
这些猛兽几乎有半人的灵智,可以破气劲,斩修为,所以你不论出什么招,对于韩锦青这等修为的人而言,也不过撑了小半柱香。
所有人看着孟子容,心底默默惋惜。
茶娘子和夏青勇已经垂下了头,不忍再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薛星莱双目赤红——她没有保护好月儿……
然而孟子容却什么都没说,她抬起脚,走入里面。
雄狮暴怒的将利爪刮过面前的空地,一道道血迹重现。
它很烦躁。
孟子容走了进去,站到了它面前,大家都担心的看着孟子容,然而那头雄狮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一方空地,发出一声烦躁的嗷嗷大叫。
孟子容看着那片空地,沉静的面庞突然破开一声笑。
冰面乍解,春水肆意,仿佛一树正开的花。
大家一愣。
接着,孟子容看着那头猛兽,笑着开口:“你输了。”
雄狮暴躁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挫败的将自己的脑袋一转,藏在了旁边的藤蔓中。
——好丢脸。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
孟子容蹲了下来,拨开杂草,接着,一个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露了出来。
她闭着眼睛,怕得瑟瑟发抖。
孟子容伸出手,微笑:“月儿,可以出来了。”
月儿小心翼翼的睁开一点,待看到孟子容,突然间就扑了出来,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它好大!我没有想到它那么大!比牛老大还大!它还将地面弄得嚓嚓响!我害怕!”
孟子容抱着她,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没事了,我们出去,月儿,你赢了。”
月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将所有的恐惧害怕全部释放出来。
孟子容抱着月儿走了出来。
薛星莱也高兴,然而更多的是大惑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也都齐齐看向那头没脸见人的雄狮。
大家踮起脚尖,想要去看,这个小姑娘是用什么将这头猛兽拖这么久的?修为?气劲?她怎么可能有?
而接着,上方的镜面转了一个角度,然后,映照出了笼子里的景象。
所有人嘴角抽搐!
这也可以?!
------题外话------
雄狮: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欺负我!
牛老大:跟你这蠢货比大小,觉得丢脸,老子一蹄子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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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字数不够了,谢谢大家)
苍穹之昴 第三十七章:借君一剑斩!
整个长安城的从镜中窥见这幅画面的人都在心里骂!
就这样赢了?!
那么当初那些修为高深的人半死不活的从里面出来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大家心塞的看着那幅巨大的画面。
雄狮面前的小小空地上,纵横着无数暴躁的利爪痕迹,而在纵横的利爪痕迹间,却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上面有一行颤抖的写下的歪歪斜斜,却又认真的字。
——今有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位于七兽之首的雄狮!竟然被《九章算术》里最简单的鸡兔同笼问题打败了?!
站在高处的天书楼的夫子也差点忍不住。
而其他城里那些受过这方面苦楚的人早就骂开了!
“这怎么算?这头狮子是个蠢货!”
“人家都是狮子了,虽然这野兽已经在洞天福地里开了半智,但是没人教过它,它怎么会?”
“这是《九章算术》呀《九章算术》!又不是天书楼的藏书!我的天,咱们连一本五文钱的《九章算术》都比不过?!”
……
大家捶胸顿足,痛恨不已,只恨没早一点知道还能这般赢法,否则那要少去多少难题。
薛星莱也看得大笑起来。
她上前摸摸月儿的脑袋瓜子,笑问:“月儿啊月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月儿哭着说:“我只会这个……”
当她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只比她脑袋还大的爪子,她瞬间便吓得跌倒在地,哭都不敢哭,而后一道声音便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和这头雄狮比试,她哪里知道其他东西,浑身抖着,到了最后紧要关头,才想起这些日子那些刻在脑海里的《九章算术》,她答应她娘亲要好好的学,以后可以在长安城找个轻松的活干,多挣点钱能吃饭。
想起她在外受伤的母亲,想起薛星莱所说的“出去他们就醒了”,她这才用尽最后一份力量在那片空地上用木枝写下了那样一句,她想了好久才将其中几个字想起来。
然后她就吓得缩在了角落里,听到雄狮束爪无策的刨着地面,将自己的爪子都刨出血了也还在刨,直到孟子容到来。
从来,雄狮面对的都是至少人境界的高手,那些人的固定思考路线,比试肯定是比修为,但是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出路。
这个小姑娘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赢了。
人群中开始响起欢呼声,接着,其他城里,人们或站或立,凡是看着这一幕的,都忍不住笑着鼓起掌来。
这个入城会,带给大家太多的奇迹了。
谁都没想到,这群人会绝地反击。
月儿趴在孟子容的怀里,问:“姐姐,我娘亲呢?醒了没?”
孟子容将她抱到他们所在的树下阴影里。
在这短短时间内,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睁开了眼,除了几个生命垂危的还没醒来。
月儿一落地,便跑到了自己的娘亲身边,然后轻轻的搂住她娘亲的脖子:“娘亲真好。”
中年妇人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塞:“我的乖月儿。”
……
孟子容看见一切平静了下来,方才看向高墙上的韩进,问:“我们赢了吗?”
韩进的手里都是一把冷汗,急忙点头:“赢了!孟小姐,你们赢了!”
孟子容一双眼睛瞟过韩进,瞟过韩锦青,瞟过对面的所有人,那朗阔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既然我们赢了,那么接下来,便是算账的时候了。”
众人:……算什么账?
而对面的韩锦青等人却已经开始后退。
如今的孟子容,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孟子容,身份地位他们望尘莫及。
孟子容声音微冷:“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认输。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卑鄙手段让我的同伴受半点伤害。你们在水里下了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凡是修行之人,饮用了一点,便会在一天内失去气劲,你们连他们保护自己的力气都失去,这便是你们获胜的缘由?”
大家都听了,看着那些慢慢站起来的小院里的人,都开始从孟子容这句话里猜测因果。
是韩锦青那边干的事?
韩锦青后退,再后退。
她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孟子容却一步步走向她,然后一把将她扯了过来,一双眼睛带着凌厉的寒芒杀入她的眼眶:“说!还有谁!”
那双眼睛带着铁血的杀意,仿佛可以窥见的曾经,是挥斥天下,握着权杖屠戮尽所有的反抗者。
韩锦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命令她开口,无法抵挡。
她颤抖:“是,是我舅舅和站在我这边的人。”
孟子容的手一松,韩锦青已经跌倒在了地下,脑袋一蒙,她刚才说什么了?
韩进立马义正言辞:“你胡说!我是守城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韩锦青!休得胡说!”
他虚张声势,只觉得后背寒凉。
孟子容却再也不听任何人说辞。
韩锦青看了不远处站着的老禹王等人,吓得瞬间跪下了:“孟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是有意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