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板看着她手里的枪说:“莫小姐,你最好收起手里的东西,苏余是清平世界,别吓坏了人。还有,姜某可能在你眼里是下流不耻之辈,但像你刚才所见实属平常,谁家出来谈生意会带着自己的老婆呢?都是些陪衬的姑娘,送人或者换换是最平常不过,却没有想到冒犯了莫小姐,该死,该死。”
他从刚才就叫长安莫小姐而不是莫夫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把女人不当人的臭男人,自以为有几个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了,呸。”
长安丝毫不领情,很冲的推开他走了出去。
姜老板愣在原地,可是下一瞬却大笑出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意思呀。
“长安,你在苏余有事可以来找我,我二话不说一定帮你。”
长安的步子迈的很快,她生怕这个姓姜的改变主意把她给拉回去,别说找他帮忙,她见他都嫌弃恶心。
出了酒楼上了大街,被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长安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刚才一时的孤勇不过是被怒气顶着,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悲哀。
那些曾经以为的幸福刚才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给重重的打回来,莫凭澜一见到何欢儿就什么都不管了,甚至把她随便就扔给了别的男人,他根本不在乎长安会被人玷污吗?还是他觉得何欢儿在书寓那种地方,她莫长安也就不配干净。
毫无意识的往前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就像踩在棉花上,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余的晚上十分的热闹,沿路有卖零食小吃的,也有卖白兰花的,她掏出一个大洋给了一个卖花姑娘,伸手就拿走了一只花。
那姑娘追她,“小姐,给您找钱。”
长安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她脑子里几乎可以看到何欢儿倒在莫凭澜的怀里哭,他温柔的去哄着她亲吻她,然后何欢儿脱掉了衣服,他们……
不敢想下去了,长安觉得自己要疯。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为什么要躲出来,为什么不敢踹开门进去揪住何欢儿一顿好打,然后霸气的掐着腰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给我滚!
换做是别人可以,但是何欢儿不行,她要是这么做了估计莫凭澜真能揍她,而且他们之间以后都不会有以后了。
莫长安的人到了这么卑微的份上,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忍不住边哭边傻笑。
忽然有人狠狠撞了她一下,她差点给撞到,很不容易站稳后才反应过来,她的钱袋没有了。
她出门带钱,还不少,她的小钱包里除了几块大洋碎金子,就是银票。
想追过去,她发现脚踝出奇的疼,原来是扭到脚了。
苦笑一声,她就势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干净不干净,她的衣服有多金贵。
卖花姑娘拿着那一块大洋又走回来,“小姐,钱给您,您叫辆车回家吧。”
长安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她摇摇头,鼻头通红。
卖花姑娘索性在她身边蹲下,“您不是本地人吧?那您住在哪个客栈,我送你呀。”
长安倒是笑了,可还是摇摇头。
卖花姑娘上下打量她,看她的衣着相貌,又出手就是一个大洋,一定是出身富贵人家,她耐心的说:“你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
长安被人说中,眼泪吧嗒吧嗒的又留下来,她抽抽鼻子,用手背抹去。
姑娘把帕子递给她,“擦擦吧,干净的。你别伤心了,跟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都是一个家里的,马上就好了,你快回去,我也要回去了,太晚不安全。”
长安忽然问:“你这么晚出来卖花,你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担心呀,所以我哥哥晚上都要来接我,咦,他人来了。”
那头走来个挺清秀的年轻人,跟这姑娘倒是有几分像,他风风火火跑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糕饼,“还热乎,你吃。”
姑娘拿着饼笑了,她把饼送过去,“你吃。”
“我都吃饭了,就是给你买的。今天的花还剩这么多,生意不好呀。”
姑娘点头,“是呀,不过这位小姐给了我一个大洋。哥,我们一起把这位小姐给送回家吧。”
长安羡慕的看着他们,她想起了跟莫凭澜的过往。那个时候他对她也像这位哥哥一样,体贴爱护,她以为这就是爱,可现在想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兄妹俩个要送她,长安就没有再坚持,她说出了住的饭店的地址,哥哥雇了一辆车,妹妹把长安扶着上去,俩个人坐车,哥哥拿着篮子在下面走。
有几次妹妹都在说:“哥,把篮子给我,你这样会很累的。”
哥哥笑着摇头,“不重,我不累。”
长安好羡慕,她低声对姑娘说:“你哥哥对你真好。”
姑娘的脸红了,她看看左右悄悄的对长安说:“他不是我亲哥哥,是我爹捡回我们家的。”
“那你们……”
姑娘的脸更红了,“我们年底就要成亲了。”
“恭喜。”长安伸手就要去解手腕上的金表,可是手指落上去又没舍得,她把脖子上戴的项链摘下来放在了姑娘的手里。
“这个送你当作你新婚的礼物。”
姑娘当然不要,“小姐,你已经给我一个大洋了,是我们家好几天的伙食呢,我不能再要你的饿东西。”
长安却感叹自己光为了好看没戴金首饰这种值钱的,“这个不值钱的,就是个洋工艺,要是条金项链就好了,你也不用还钱,就戴着吧。”
说完,她把项链摘下来戴在了姑娘的脖子上。
姑娘高兴坏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叫阿桃,我哥哥叫阿沅,我们家就住在西子湖边的四喜胡同里,小姐您要是去西子湖玩找我呀。”
“好的,对了,我叫莫长安。”
长安住的酒店叫希尔大酒店,外国人开的,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阿桃惊呼:“原来你住在这里呀,我来送了一次花,里面好漂亮。”
长安笑着说:“今天已经晚了,等下次带你们进去玩。”
长安刚要走,被阿桃喊住,她从阿沅手里接过花篮,把里面所有的花都整理好,递给了长安。
“长安小姐,你比白兰花都好看,所以不要伤心难过了。”
长安接过了花,笑着跟他们挥手。
看着他们亲昵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口更加酸楚。
她回来了,但是她好怕,怕一拉门就看到莫凭澜抱着何欢儿在属于他们的那张大床上亲热。
反复吸了几次气,她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没想到莫凭澜在房间里,而且她的表情全落在他的眼睛里。
“去哪儿了?”他淡淡的问。
长安给吓了一跳,手里的花差点落地,在看清莫凭澜后她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房里,难道不该是陪着何欢儿吗?
一想到这个,她就想起他把自己搭给姜老板时候的样子,心里有气,便也学着他的口气淡淡的说:“我去哪里你不知道吗?自然是陪着姜老板春风一度了。”
“哦?”他挑眉,忽然站了起来。
长安吓得往后一退,随即又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她鄙视自己的胆小,竟然越过他去找花瓶插花。
莫凭澜跟过去,把她给困在浴室的洗手台前。
“哪里来的花?”
长安嫣然一笑,“姜老板送的呀,你都做了亏本的买卖,我没有三十个小黄鱼拿,给束花也算他大老板不亏待人。”
莫凭澜的眼睛很危险的眯起,连气息都粗了,“莫长安,你给我好好说话。”
长安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把花给甩在一边,冷眼看着他,“莫老板,请你教教我,要怎么算好好说话?就跟书寓窑子里的姑娘一样吗?”
书寓窑子可是犯了莫凭澜的大忌,他的欢儿可不就是书寓的姑娘吗?不管她是卖艺卖身卖笑,总之进了那个地方就是白毛巾掉在了臭水沟里,不管怎么洗也白不了。
长安是给他惹恼了,他竟然有功夫坐在这里品茶却毫不关心她的死活,那么她凭什么又要畏畏缩缩的活着,说了就说了,有本事他掐死她一了百了。
做了多日的小猫咪,她不干了。
本以为莫凭澜会发火,可是他却始终眯着眼看她,并没有说什么。
长安忽然觉得没劲,她也不管扔在洗手台上的花了,推开莫凭澜就要离开这里。
莫凭澜眼神一凝,他伸手把她给拉回来,往冰冷的墙面上一推,跟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下去。
绵密的吻很快就让身体火热升温,长安想要推拒的,可是莫凭澜总有法子束缚到她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肢体的触碰清晰,肌肤的温度在掌心里蔓延,长安被他吻的完全失去了力气。
被抱上床的时候,她忽然醒转过来,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觉得分外的讽刺,她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便讽刺道:“莫凭澜,你这是干什么?何欢儿找到了你不该为她守节吗?我已经被你三十根小黄鱼外加一个我给兑出去了,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我身上还带着姜老板的味道和痕迹,你莫老板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恶心我还没有一天伺候俩个男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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