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愣了,“我难过什么呀?”
“少帅带了女人回来……”
雪苼抱了一下小喜,“傻丫头,他带女人回来管我什么事,今晚谢谢你。我去了。”
雪苼用细瓷小碗盛了两碗放在红漆托盘上,给赫连曜送去。
屋里开着留声机,更外面的雨倒是相映成趣,赫连曜懒懒躺在贵妃榻上,那女人正给他捏肩膀。
雪苼的小脸儿被火烤的有些发红,鼻尖上冒了油汗,头发都有些乱了,身上还有一股子油烟味,可是她一靠近就吸引了赫连曜,甚至无法移开眼睛。
她把面放在黄梨木大桌上,还潇洒的拍拍手,大小姐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鸡丝面,少帅请慢用。”
赫连曜这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收摄心神皱起眉头,“尹雪苼,我说过,要你自己做。”
雪苼忙点头,“当然是我做的,你看我热成什么样子了?第一次煮面,赶紧尝尝给个意见。”
赫连曜哪里还能吃的下面?他本来想难为她,但是引起了她对厨艺的兴趣,尹雪苼,你到底是伪装的太好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心?
那个叫曼曼的女人端起碗挑了几根银色面线吹了吹,撮起红唇吃了起来。
雪苼有些紧张又兴奋,“怎么样?”
女人自然不能说好吃,她表情很嫌弃,“难吃”,啪的放下筷子。
雪苼受到批评很难过,她撅起嘴巴对赫连曜说:“要不你也尝尝,可能口味不一样。”
赫连曜皱眉,“不吃。”
雪苼叹了口气,“好吧,可能我做中餐真的不行,要不下次给你们做松饼,我做的松饼莫凭澜都说好吃。”
赫连曜本来要去拿筷子的手放下,他横着眉冷笑:“莫凭澜,我倒是忘了你差点成了他的姨太太。”
这段儿雪苼明显不想多提,她垂着眼帘去端碗,”你们不吃我端下去。”
男人的俊脸阴鸷的就像外面的雨夜,他抢过碗扔在她身上,“他夸你,你还想着给他做去?”
“你……不吃也别糟践东西,有多少人饭都吃不上呢。”雪苼看着眼前儿发红,似乎很惋惜那碗面。
赫连曜喉结滚了滚,心头被烦躁占满,他指着门口,“滚出去,去雨里。”
雪苼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没让自己眼泪滚落,她慢声细语的,不想跟他吵,“你为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赫连曜冷哼,“尹雪苼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而你,以后就是我的一个小小家奴。”
“你,我不跟你吵。”
看着她果然穿过游廊站在大雨里,赫连曜把另一碗面也砸了。
曼曼有些怕,刚才的风流乖巧都做不出来,听到赫连曜叫她才颤颤的应了一声。
“过来,给我倒酒。”
曼曼小心翼翼的把酒杯倒满,怯怯的光从涂着厚厚油膏的睫毛下挽上去,“少帅,不如我给您唱个曲儿?”
曼曼是拿下博州的战利品,她是博州第一交际花,唱歌跳舞都有一手,是朵美丽的解语花。赫连曜从不滥收女人在身边,但是在看到曼曼跟尹雪苼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后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今天曼曼人刚到云州,当初第一眼就爱慕少帅的英姿,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脾气这么难以捉摸,而且看他府上这位女子,明明自己就是人家的替身,她就更慌了。
在得到赫连曜的许可后她曼声唱起来,手里的团扇上下舞动,丰腴柔软的身段,妩媚撩人的姿势,一颦一笑里全是用身体对男人的邀请。
但是,赫连曜却跟没看到一样。
他的心思他的眼睛全在外面的大雨里。
他知道那丫头娇贵的很,在大牢里关一晚就能关出肺炎,这要是淋上个午时三刻,怕是直接得扔太平间。
这么想着,他再也站不住,走到游廊下冲人喊:“给我滚进来。”
雨大,雪苼并没有听到。
她蹲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桂树下,蜷膝抱住自己的样子就像个小动物。
赫连曜给气的不行,她不知道打雷天不能在树下避雨吗?蠢!
“尹雪苼,给我滚进来!”
这次,他吼得声音够大,就是炮火纷飞的战场估计也听得到。
果然。雪苼回头,带着被惊吓的神情,借着一道闪电的光,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水珠子,而那对浓密的睫毛也因为吸饱了水分显得厚重迷离,扑朔了几次,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赫连曜心口一缩,竟然一时没管住自己,大步走过去把人给抱起来。
她冻得浑身发抖,接触到他热乎乎的身体忍不住靠上去,可是下一刻她又推开。脸扭在一边儿不去看他。
赫连曜发现,病了一场的尹雪苼有些奇怪。
不似以前的高傲火爆,也不像讨好自己时候的温和软糯,她现在整个人好像被棱角脾气都藏起来,让自己变成一个软塌塌却有弹性的皮球。
有意思,他更想把这皮球给戳个窟窿。
把人扔在游廊上,他看了看她身上半湿的衣服,冷声道:“把屋里收拾了,伺候我睡觉。”
她迟钝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想是怎样睡觉。
刚才给他扔的面条烫了一手的水泡,本来淋着雨水还舒服些,现在要去收拾那一地的碎面条才叫疼,雪苼忍着,长睫毛上的水珠扑簌簌落下来,跌落在地板上。
赫连曜用刚抱过雪苼的手臂把曼曼给抱起来,走进了他的卧室。
雪苼眉头一皱,把碎片收拾在一起。
“过来伺候着。”他喊。
什么?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看他和那女人的活春宫?
雪苼想起张副官跟她说过的一番话:少帅日理万机,整日硝烟炮火跟生死打交道,难免压抑了些,脾气也大些,雪苼小姐要迁就他的怪脾气……
原来张副官说的怪脾气是他喜欢看别人的春宫也喜欢自己的春宫给别人看。
她低眉顺眼竟然也跟着进去。
卧室里厚厚的地毯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却留下两行湿淋淋的脚印。
赫连曜的卧室外面有个小客厅。穿过客厅才是卧室,赫连曜把人扔在了四柱檀木大床上。
曼曼双手抵着他精壮的胸膛,娇滴滴的说:“少帅,有人。”
赫连曜解了银钩子束的纱帐,重新压在曼曼身上,“这下总行了吧?”
曼曼深知这些有钱人总是有些不为人道的怪癖,只好娇笑着讨好,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就变了,女人甜腻的嘤咛以及男人的粗喘回荡起伏,说不出的淫靡。
雪苼再也做不到气定神闲。
她站在门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头发也滴着水,手上还火辣辣的疼,耳朵里更是给锥子扎着那些个声音,她紧紧咬住下唇,希望赫连曜那条腿旧伤复发。
但是,赫连曜似乎健康的不得了,估计余思翰是给他治疗了,现在纱帐里人影交缠嘤嘤咛咛,一片艳情春意。
第五十七章:老子现在就把你收拾踏实了
雪苼对这没有兴趣,更不喜欢观看真人版,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可是却根本无法逃避那种漫上心头的厌恶和恶心。
心头灵光一现,她冲着帐子里就喊:“少帅,你的腿好了吗?医生可是说了再用要废!”
这一嗓子把本来就没什么心思的赫连曜更是喊破了功,他一拳砸在床柱上。
大床猛烈的晃动着,曼曼看着他没什么精神的小赫连,顿时吓白了脸,“少帅!”
赫连曜拎着曼曼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拎起来扔到门外去,然后砰的关上了房门。
“少帅,少帅,曼曼做错了什么?”
“滚!”粗砺的声音就像给砂纸打磨过,透着一股浑浊的怒气,看来赫连曜是怒到了极点。
刚为不用看活春宫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就被赫连曜抽出的宝剑压在脖子上。
宝剑开始挂在墙上,云纹蟒皮鞘吞口镶嵌红宝石,一看就是值钱的玩意儿,雪苼进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却没有想到现在会放在自己脖子上。
剑锋雪亮寒气逼人,雪苼甚至看到它削断了自己颈子边的几根头发。
赫连曜把刀锋下压,寒气更加浸入骨髓。雪苼浑身泛起颤栗,一颗颗鸡皮疙瘩甚至都浮现在雪白的脖子上。
“尹雪苼,你别总挑战我。”
雪苼咬着牙把眸光移开,她轻轻颤了颤睫毛低声说:“我干了什么?问你的伤也不对?”
“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喊完了雪苼觉察到剑锋又压进一分,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不就是一死吗?她现在无牵无挂,还怕他的威胁不成?
“赫连曜,你的敌人是余思翰是莫凭澜,你不敢动动不了他们就那我撒气,随便呀,我就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现在连性命和自由都被你剥夺了,你杀了我呀。”
赫连少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变绯红的小脸儿,这些日子她是真瘦的厉害却依然那么漂亮,漂亮的邪火直往上撞。
妈的,人就在这里他想怎样就怎么样,何苦还有个赝品委屈自己。
想到这里,赫连曜扔了宝剑,跟着手指抚摸着她被压出血印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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