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随手解开衬衣去衣柜那里拿了一件新的。然后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一身清爽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湿毛巾。
给雪苼擦去手上胳膊上沾的药汁,他温声说:“幸好药不热,要是烫到可怎么办?我皮糙肉厚,你可是细皮嫩肉的。”
“赫连曜,你很闲吗?”几天了。她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
赫连曜勾起唇一笑,“你就是我的事,我忙你。”
“你别这样,我怕长安在边上看着。”
赫连曜手里的动作一滞,随后抬起眼帘说:“我问心无愧,她能看到最好。”
雪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赫连曜,你能不能别这么坦然,我有愧,我愧对长安,看到你我就想到她的死,我求你,别来折磨我了。”
赫连曜黑着脸退出去。吩咐小喜让雪苼喝药。
一连几天,赫连曜总在雪苼睡着的时候才出现,一脸的疲惫。
这天下午,梁汝白带着礼物来看她。
他的礼物很特别,是一匹细白的软绸缎,自己纺织厂研发的新样品。
雪苼见了病都好了一半,“梁先生。你太厉害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制造不出这样的绸缎。”
“我跟他们国外进口的比较过,在纱织的密度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的要更细腻些。”
雪苼揣摩着柔软的布料,“说实话,这外国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起我们老祖宗传承下来一张机一双手织的好,但是不管是杭绸还是蜀锦都是娇贵的东西,太容易破损,而且在颜色和花样上要比我们的丰富,这就是差别。”
梁汝白把布料收起来,“那我就继续照着这个路子走,做出我们最好的布料,不用再整船的从国外进口,没不让外国人的工厂在我们这里落地开花欺负我们的工人。”
雪苼忽然说:‘梁先生,您毕业于名牌大学,以您的能力为什么要屈居在我这个小工厂里?’
梁汝白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样才有挑战性,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梁汝白站起来告辞,在门口正好遇到了赫连曜,他跟赫连曜打了个招呼,俩个人交错而过。
雪苼不由得多想,赫连曜那性子要是知道有男人进入她的卧室该发火的,为什么就默许了梁汝白,难道他们很熟悉?
她的思路被赫连曜伸过来的手打断,他摸了摸她的脸。“今天好点了吗?”
雪苼冷冷的别过脸,“不用你管。”
他并没有发火,放在脸上的手改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白的透明,软软的小小的,每次他去亲的时候都会以为会融化在自己的舌尖上。
眸子有些热,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忙压下。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雪苼,我再说一次,那一枪不是我打的。当时我只是想射在她身边的甲板上让她害怕然后制造机会让莫凭澜夺枪,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
雪苼咬着下唇,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长安死了,你拔枪开枪也是事实。”
他叹气,长安的死对雪苼的打击太大,他不怨她误会自己,毕竟这里面的连环扣他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大手落在她的腰部,本来就细的腰现在连那一点点肉都没有了,他心疼的捏了捏。“雪苼,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雪苼闭着眼睛,好像是不胜其烦。
“我刚接到封平那边的信,说我爹病的很严重,这个消息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我必须回去,因为这次。我要跟赫连洪德正面开战了。”
虽然是恨他的,但是雪苼听了心里还是一哆嗦。
要开战就意味着要有死亡,赫连洪德那么狡猾,而且他经营多年一定有很大的暗藏实力,赫连曜这样回去会不会等于自投罗网?
她虽然眼睛紧闭,但是睫毛还在不安的颤抖,赫连曜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安慰,不由得收紧了手臂,而身体几乎趴在她身体上。
“雪苼,本来说要带你回封平去见父母成亲的,但是你的身体不允许,而且现在情况也危急。赫连洪德是庶出,本来也就是个纨绔少爷我爹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反而因为他的百般讨好把他当成了心腹,却没有想到这些年他竟然暗中招兵买马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这次我回去必须一举消灭他,你乖乖的在云州等我,嗯?”
一句我跟你走差点脱口而出,雪苼的身体被分割成俩部分,一部分是不顾一切想跟他生死相依。而另一部分却沾着长安的血长成了仇恨的藤蔓,恨不得他去死。
就这样,雪苼被一把刀生生的把心剖开成了两半,疼得她眼泪直流。
赫连曜粗砺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小乖,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不敢,她怕睁开眼睛后会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可是那样又怎么能对得起一尸两命惨死的长安。
赫连曜也不勉强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铺子的事小喜去忙,工厂里有梁先生,你就乖乖的在家里养病,中秋节,我就不陪着你过了,这个送给你。”
她觉得手心一凉,他塞给她一个东西,她伸手握紧,应该是匕首之类。
“这把匕首很小巧,而且是伸缩的,你带在身上比较方便,光有勃朗宁还不够,你这个惹祸精……”
他说不太下去了,这个女人扯住了他所有的牵挂,其实是恨不能一天到晚都绑在裤腰带上,可是这次他自己都有危险,又怎么能让她跟着去犯险。
“你要好好吃饭,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讨厌我恨我都需要个好身体。雪苼。只要你能好好的,哪怕哪天我把命都交给你手里,都行。”
雪苼的睫毛剧烈的翕动,她几乎要忍不住打开眼睛看看他。
“行了,我也不儿女情长了,我要走了。”
他的手紧紧的跟她手指相扣,力气大的都有些疼了。
她刚要喊疼。他倏然放开,能听到他的吸气声。
雪苼咬住下唇,心里被赫连曜这三个字撞的生疼。
她用力眨动睫毛,想睁开眼睛。
忽然,本该离开的他转身,浓烈的男人气味兜头而下狠狠的亲住了她。
这个吻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粗暴又温柔,缱绻又激烈。细致又潦草,留恋又诀别,他这一吻饱含了太多矛盾的感情。
雪苼吞咽着他生猛的气息,无声的眼泪落了满脸,赫连曜,赫连曜,赫连曜。
心脏被撞的疼痛。如果能扒开心房,她觉得那里一定是hi一片血肉模糊。
他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直到流血。
“小没良心的,记住我。”说完,他转身就走。
雪苼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那个挺拔颀长的背影。
“赫连曜……”她的喊声被吞没在黑暗里,因为太过激动。她来不及挽留他,就已经昏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连男人的气息都已经散去,她握紧了手里精巧的匕首,眸子飘到了窗外。
窗外一片云谲波诡,摧摧而成观。
第一百三十五章:少帅要娶别人
赫连曜已经走了三天。
这次他离开云州,并没有带走大部队,只是带了自己的侍卫队和齐三宝一个团,蓝子出留下协调云州所有事物。
赫连军的家底不都在云州,赫连曜底牌并没有全亮出来。
中秋节这天,家家户户做月饼买香果供月,团团圆圆的过个节。
雪苼没有什么亲人,小喜自作主张把梁先生请过来,她和小马还有雪苼一共四个人,也算凑了一桌。
此时正是海鲜肥美的季节,云州靠海自然是诸多美味,小喜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想要热闹一番。
雪苼最近精神好多了,偶尔也能去铺子里,那位老中医开的药很有效果,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容易头晕了。
只是,不头晕却失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一颗心被吊着,为了某个人。
如此矛盾的心理让她多喝了两杯,好歹是果酒,小喜也没舍得管她。
梁汝白秉承着朋友妻不可欺的道德准则,把对雪苼的爱慕压在心里,却为她的憔悴黯然心疼,一晚上搜肠刮肚的讲些国外的笑话趣事,雪苼听的津津有味。
忽然,雪苼问他:“梁先生。国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
梁汝白捏着酒灌进喉咙,“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国外再好,我还是爱这片生我养育我长大的土地。”
雪苼低下头,“梁先生情操高尚非我辈儿女情长之人能比的。”
梁汝白轻笑,“雪苼可比我实干,你开办工厂公然跟外国人的工厂叫板,还给那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雪苼指尖捻着一朵花,眉头间流转着娇憨,“我那算什么呀,梁先生,以后工厂就全拜托您了,我这破身体。”
梁汝白剑眉飞扬,一派少年英姿,“放心,我看好云州,更看好我们的工厂,将来一定会发扬光大。”
对于梁汝白的雄心壮志雪苼也是心生向往,但是她并没有在脑子里有什么实际的蓝图,大概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她更趋向于稳定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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