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逞凶的男人此刻就躺在自己旁边的枕头上睡着了,他的睡姿很好,微微侧身横过一条胳膊,抱住了她的腰,薄唇几乎贴在她的额头上。
雪苼本来想起床,可是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陪着他躺一会儿。
许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看过他的容貌,雪苼忍不住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的眉毛很浓,眉尾像宝剑锋一样扬起,显得非常英气,人家都说这样的眉毛是帝王将相之貌。
生在他那样的军阀家庭。估计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以后的命运。他年纪轻轻就能执掌赫连军一定是付出了别人不能付出的艰辛,争斗背叛杀戮算计,这些充斥在他日常的生活里,所以才养成了踏实现在这种霸道狂妄又不讲理不通人情的个性。说实话,雪苼是真不喜欢他的臭脾气,昨晚的事明明可以说的清楚,可是他偏偏就不让人说,还要用那种方法折磨她,搞的她今天都没脸出去见下人了。
但是无论他脾气怎么臭,都改变不了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的事实。因为太过喜欢他,所以连这些臭毛病都不计较了,想到这里。雪苼觉得自己好亏。
戳他脸的手指不由得加重,她使劲儿戳,“臭不要脸的。”
手指被捉住,男人的眼睛被没有睁开,低沉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分外好听,“我的脸昨晚已经给过夫人了,难道还想再要一次?”
雪苼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顿时浑身上下都烧起来,她嗖的拉被子盖到头顶,大概觉得太过气闷又往下拉了拉,就露出两只乌黑清澈的大眼睛。
带着一点点惊恐又有一点点挑衅,落在赫连曜眼睛里却成了挑一逗,但是他全然没有兴趣,就这么看着她。
雪苼大概是觉得太闷便把被子扯下,她侧身要起来被给人按住,“再陪我躺一会儿。”
雪苼摸着肚子说:“不要,我饿了。”
“现在吩咐人去做蚵仔面线还需要一点时间,乖,躺下。”
他的声音就像丝滑的浓咖啡,香醇的让人拒绝不了,雪苼又躺下,细白的手指在他喉结上划来划去。
赫连曜抓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的警告:“别乱动。”
雪苼往他怀里靠了靠,伸手搂住他的腰。小声说:“赫连曜,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赫连曜心头一跳,莫非她要说避子药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羞耻的喂粥方式
抬起眼帘,密匝匝的睫毛上下扇了扇,雪苼柔声说:“我并不知道傅晏瑾会出现在那里,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做什么,你不要误会。”
他的怒气她看的很清楚,既然打算跟他回云州就不想因为傅晏瑾而横生隔膜,她觉得解释很有必要。
但是赫连曜却已经不太关心这事了。
傅晏瑾跟他是一路人,都是野心勃勃,绝对不会为了个女人放弃现有的一切,他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他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雪苼的内心。
不管自己能给雪苼多少,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可是现在的她越来越让他看不透,就算抱的再紧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别说他一方霸主,就算是个老爷们儿都不该像个婆娘一样患得患失,这才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
见他一直不说话,雪苼以为他不信,“你还是不信我?”
他拉住她的手,轻轻在唇边亲了一下,“起来吃面吧。”
“赫连曜!”
他背对着她整理裤腰,听到她的声音后肩膀微微一僵,而后站起来,“去吃饭。”
雪苼皱起眉头,小气的男人,生气就直说,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
他们的饭菜当然不止是蚵仔面线这么简单,素烧鹅香辣蟹濑尿虾都有,甚至还来马来风味的牛腩咖喱饭,他细心的给她剥虾皮去鱼刺,现在看来倒是很正常了。
雪苼夹了青菜给他,“你不准吃虾蟹这些东西。”
挑眉轻笑,赫连曜又恢复了翩翩浪子的模样,“夫人,你吃好吃的就给我吃青菜,这算不算虐待?”
“活该,谁让你受伤。对了,今天厨房给你炖汤了吗?”
赫连曜对那个汤药避之不及,现在她问忙说:“已经喝了。”
“喝了?”雪苼不信。
他凑过去贴着她的唇,“要不你尝尝?”
雪苼推开他,“吃饭的时候不要闹,好脏。”
赫连曜在她的油嘴巴上亲了一口,“我喜欢的,不脏。”
“赫连曜,你这是为了吃我的虾。”
俩个人闹起来,早上的僵硬气氛算是过去了,正吃着饭,李程进来。趴在赫连曜耳朵说了什么。
赫连曜听了脸色凝重,他站起来对雪苼说:“雪苼,你快些吃,我们今晚要离开港岛。”
“为什么这么快?”一口饭梗在喉咙,雪苼好容易咽下去。
“上次刺杀我的人抓到了,他们还有大批杀手潜伏在岛上,甚至还准备对我们定下的船偷袭,我们先走。”
雪苼立即撂下筷子,“我去收拾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雪苼几乎见不到赫连曜,家里来了一帮人和他在书房里密谋,晚上的时候他们坐车去码头,再坐渔船离开了港岛。
当晚的天很黑,没有月亮只有寥寥几颗星,汽车沿着山路蜿蜒而行,汽车的车灯把前路照亮,路边的灯却像没有睡醒的人眼睛,惺忪而朦胧。
赫连曜问她:“你的枪在吗?”
雪苼捏紧了手包,“嗯,在。”
“拿好了,这一路指不定有什么样的凶险,石头会全力保护你,但是他护不到的地方你自己也要当心。”
因为太过用力,雪苼觉得牙齿都咬到了腮帮,“嗯。我知道。”
赫连曜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心,这都没有什么。我在,一定没事。”
雪苼其实不担心自己,她和赫连曜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出奇的团结一心。她怕的不过是他有事,而她也知道,他怕的也不过是她有事。按理说,他们这种超越了生死的感情应该比金子还坚定,但事实却并不是那样,他们之间总有一些连生死都无法逾越的东西,但是她又无法确切的知道是什么。
车子前面一个转弯,忽然司机一打方向盘,接着就有冷枪打过来。司机对后头喊:少帅,有埋伏。
赫连曜眼睛都没眨一下:“冲过去。”
这些人都是敢死队里的英雄,没有任何疑问,汽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杀手故意设下的障碍,轰隆隆而去。
不少的流弹擦着车身而过,汽车跌跌撞撞像个蹒跚的老人。赫连曜按着雪苼的头让她躲在座椅下,自己则和李程从车窗射击。
其实从山上下来的车不是只有这一辆,先头那辆已经引走了一部分刺客,这是刺客的双保险,在另外一条路上设下的杀局,但好在人数不多,他们给逃了出来。
都说港岛治安好,这么激烈的枪战竟然没有巡捕敢出来,任由大街上流弹飞窜。
雪苼紧紧伏在赫连曜脚下,手指拽着他的裤脚,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和祈祷。
车子终于冲出去,司机的手臂中枪,流着血咬牙继续开车,李程想换手儿,“我开吧。”
“不行,你不熟悉这里的路,反而会浪费时间。”
雪苼去过一次码头,当时风和丽日和朱大全说说笑笑也没觉得多远的路,可是今天反而觉得格外漫长。
终于,车子停下,李程回头对赫连曜说:“少帅,到了。”
李程先下来,他看看四周环境,在确定安全后才打开车门让赫连曜和雪苼下来,雪苼的腿脚全麻,赫连曜单手把她抱住,另一只手拿着枪。
李程又去叫司机,却发现他已经趴在方向盘上死了。
原来他不但胳膊中枪,后背也中了枪,为了能把人安全送到,硬是用意志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赫连曜摘下帽子长长一鞠躬,转身狠心离开。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斗,甚至死了也不能把自己的战士带回家乡安葬。
雪苼在渔船上拉紧了赫连曜的手,她觉得他们的归程就好像这茫茫的海面,到不了终点的样子。
幸好一晚平安无事,雪苼靠着赫连曜的肩膀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推她,睁开眼睛看到赫连曜已经抱着她走到甲板上。
一轮红日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冉冉升起,清风涤荡着大海,海鸥鸣叫着日光,一切美的都像是一副画。
“没有过不去的黑暗,雪苼。天亮了。”
雪苼伸出手,看到白皙透明的手指都被染成了红色,她挽起嘴角,笑的天真无暇,“看看,我抓到了太阳。”
曜字,闪亮照耀,日、月、星,皆可成为曜。
赫连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满是胡茬的下巴在她细腻的小脸上厮磨,“你这个连太阳都敢抓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雪苼窝在他怀里。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在无所依傍的大海上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愿意拿出所有的努力和他一起走下去。
渔船靠岸后又坐上了火车,这一捣鼓比直接坐船多走了近一倍的路程。雪苼娇生惯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在火车上就生了病。嘴巴出火生疮,人也热伤风,整个人恹恹的看着很是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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