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太子一定会痛不欲生,每寸每寸骨肉都在崩裂。想到那伟大一刻的到来,她忍不住流露出兴奋乃至疯狂的笑。
可……这一刻,她没能等来,却因他的闯入,天衣撕开了裂缝,原本的计划打乱,太子不再信她了。
又谈何报复太子呢?
“暖儿!”墨子矜急忙打开药瓶,睁大妖冶的桃花眼,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暖酥看着他眼眸闪射出的冷光,害怕挣开他的手,连连往后退,撞倒了竹篾。
“你要做什么?!”暖酥不停往后退,盯着他手里的药瓶,那莫不是毒药,因她企图杀死他的孩子,他便想与她玉石俱碎。
“别害怕,喝下去什么都解脱了!”墨子矜举着药瓶,步步向她逼近。
疯了,一定是疯了!
暖酥举起竹篾砸向他,他趔趄,趁机跑进屋里锁上房门,暧暧的屋内,暖酥捂住肚子里的孩子,惊慌下大声呼救:“啵啵,啵啵,你快出来!”
一到困难时刻,他又不见了,暖酥畏惧呜咽,门外一声声敲门声如雷,房屋摇晃着,从屋顶上飘下丝丝木屑。
恐惧下,手腕的千里铃铛跃入她的视线,啵啵与她说过,只要摇一摇铃铛,他便会立刻出现在她身边。
急中生智,暖酥摇了摇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
“砰!”一扇门猛然从外面飞进来,砸在木桌上成渣,墨子矜站在通亮的门口处,狞笑,举步向她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现,啵啵凭空现身。
暖酥破涕为笑,抓住救命稻草,藏在啵啵身后:“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墨子矜向啵啵走来,惊讶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两人对视,场面无比震撼。
原以为啵啵定会誓死保卫她,没想到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啵啵跪地参拜:“主人。”
他是情魂,不该私自脱离主人的躯体,更不该做违背主人的事。
“臭啵啵,你居然!”暖酥失望看着头朝地一拜不起的啵啵,狠狠地真想一脚踹在他饱满的屁屁上,让他乌龟一样翻不过身。居然见死不救,亏她平时对他那么好,给他吃大鱼大肉,给他洗猫身,还给他按摩,伺候他舒舒服服的,他居然……
墨子矜略过一旁的啵啵,蛮力抓住她的手:“暖儿!来,乖听话,一切都会结束的!”
暖酥宛若脱线的兔子,拼命挣扎,失声尖叫:“啊!我不要!我不喝!”
她被逼上了床,墨子矜撬开她的嘴,墨汁黑的液体一点点灌入她的舌,苦苦流进她的喉,滴进她心脏的深壑处。
纷乱的挣扎渐停,墨子矜急忙从她身上爬起来,担心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人儿。
暖酥抓住绞痛成一团的心脏,蜷缩着身子发抖,眼睑处横流下触目的黑紫色眼泪,挣扎了一会儿突然扼住自己的喉咙,愤恨瞪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留下遗言,闭眼,不再挣扎。
墨子矜惊地手中的药瓶掉在地碎成片,抱起暖酥掐人中:“暖儿,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怀念头密密麻麻爬上他的脑海,他亦不知这是不是真的解药,莫非他中计那老贼的奸计,这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是恐惧,墨子矜攥着暖儿进怀,稀里哗啦泣涕涟涟,眼泪玉露般浇在她瘦白的脸蛋。
啵啵摇头叹息,主人的傻,低低道:“暖儿没事的,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亦无能为力。
墨子矜抬起朦胧的泪眼,安放暖酥躺床上。看着衣不遮体擦粉涂唇的另一个自己,恍若照着面镜子。仍是不信他,吸了吸酸酸的鼻子,问:“你怎么知道?”
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啵啵浅笑,十分坚毅:“只要我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会死……”
大概是三四年前,时间过得久,他亦忘得差不多。那次,暖酥逃出衮王府隧道,遭遇恶鬼摧残,已是精尽人亡。是他,吐出内丹帮她续阳,不然她早死了。
“什么!你居然偷了我的内丹!”墨子矜只想骂他一顿,难怪他怎觉得身上的力宛若流沙流走,虚脱脱的。
“我也是为了救暖儿,你难道舍得暖儿死吗?没心没肺的!”啵啵抱肩,傲娇哼了声,只差跺跺脚了。
墨子矜听他话不无道理,但还是觉得他太不厚道了,背着他为所欲为,竟丑化他的形象,那个石榴唇是什么鬼。
“看我不收拾你。”墨子矜放话。
“我好怕怕哟。”啵啵抖了抖曼妙的身姿,皮痒痒需要他来按摩按摩。
目无主人,墨子矜撸起宽大的衣袖,起势收拾他,教教他如何做一个像他一般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墨子矜举拳追来,啵啵的脚底抹油似跑得飞快,连连躲过他的追打,刺激极,边跑边丧心病狂大笑。
☆、第九十一章里通外合
没进宫腰牌的小戎,站在东华门徘徊,着急捶着手掌。
见素衣翩翩的墨子矜骑着马骑出来,小戎立马高兴迎了上去:“爷,太好了,您终于出来了!”
他盼星盼月,可让他好等了。
“怎的如此慌张?”墨子矜似天上浮云平淡,衣裳整洁,完全没有一丝方才打斗过褶皱的痕迹,若不是刚他收拾啵啵时花了点时间,不然早出来了。
小戎急似热锅上跳脚的蚂蚁:“茜儿姑娘与帝姬撕了起来!”
两个女人为他打架,有意思,墨子矜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惊,继而不明不白笑出痕迹,兴致问:“那谁会赢?”
小戎喷血,搞不懂主人,摇了摇头不好说,“哎呀,您还是自己回去看看吧!”他便是控制不住场面,才跑来找驸马爷的。
墨子矜笑,伸手拉起弱小的小戎上马背,驰乘回驸马府。他倒想看看两个女人一台戏,究竟会上演一场何等振奋人心的戏码。
驸马府外人山人海一片黑压压,堵的水泄不通,人声鼎沸。
墨子矜挺直修长的身板骑在马背上,牵着缰绳,停滞不前。
小戎下马驱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声音洪亮如钟:“让一让,让一让,驸马爷驾到!”
恍若皇帝驾到,群众自觉往两边散开,中间破开一条供人通过的宽敞大路,墨子矜扯动缰绳,马儿抬起坚硬的蹄子往前慢慢走。
前方一伙人撕打成一团,赵嬛嬛对战茜儿,揪着彼此头发,姿势好不雅,难舍难分。而那些家丁则是腿脚舌口并用,何种怨何种仇,以至想置对方于死地。
混乱下,霸气的声音划破长空:“住手!”
纷纷住了手,目光齐刷刷望向声音发源地,是驸马爷,威风凛凛!
墨子矜下马来,拉过茜儿的手,将茜儿藏在身后,狠狠看了眼帝姬,气愤道:“无理取闹!”气不能刮她一耳光,让她醒醒。
茜儿是他从远方带回来的客,有朋自远方,不乐乎就算,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打出手,皇室的脸面都被她一人丢尽了。以前还没觉得她品性如此卑劣,那个躲在梨花树下偷看他作诗写赋的少女,还是她吗?
赵嬛嬛瞪着无情的夫君,她是帝姬却要受这等窝囊气,任由夫君践踏,眼泪如雨泣下,咬紧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朱唇,扭头跑进府里,回房趴在桌上恸哭。
佳丽被挡在门外,拼命拍打扇门,担心帝姬做傻事,连连劝说:“帝姬,你不要想不开啊!帝姬!帝姬!”
她正伤心,想一人静静,便是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滚!”怒吼的同时,陶瓷碎地。
佳丽难过收回敲门的手,静悄悄坐在门外的石阶上陪帝姬。
“阿古,我们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茜儿牵着阿古的手,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心里不安,望着赵嬛嬛离开的方向。
墨子矜回头抚平她的心,只见持着弓箭的军兵野蛮推搡着黎民百姓:“让开!让开!”
其中一名衣裳褴褛的小孩被推倒在地,揉着眼睛哇哇大哭,其余人见状丧胆四处逃窜。
暴怒的军官一只手高高提起路上碍事的小孩,便要将小孩扔出去。
“且慢!”墨子矜立马上前阻止,将那无辜的小孩救了下来。
气势磅礴的禁军重重围住墨子矜,拉弓对准他,只等上级一声令下,便可刺得他千疮百孔。
从中悠悠走出一名身穿紫袍,头戴乌纱翅帽,浓妆艳抹的男官员。
他划起美艳动人的朱唇,徐步向他靠近。
“赵暻!”墨子矜震怒,激荡的双眸灌入血丝,攥紧拳头,恨不得拔剑杀了眼前的人。
茜儿害怕看着可怕的阿古,一只手被他攥得嘎吱响,尽管疼不敢言。
自墨子矜当任枢密使第一天起,不知赵暻出于何缘故便向皇上告假还了乡,消失的无影无踪。日日夜夜他都在等,等他出现,好了结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
今日他却乘其不意出现,还带领这么多军兵包围他的驸马府,是何居心?
不搭理墨子矜是否怒火攻心,赵暻阴阳怪气道:“本同平章事奉皇上之命,前来抓捕朝廷重犯,来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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