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地步,江夫人反而镇定起来,她问道:“王爷到底在说什么?我们的儿子怎会是从外面抱过来的?”
蔚元顺对女人素来没什么耐心,他突然吩咐:“将人押进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抱着女婴离开的年轻妇人与婢女,又抱着女婴被押了进来,二人皆是战战兢兢。尤其是那年轻妇人,立刻跪下磕头,她指着旁边的婢女:“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她找上我,给我一笔钱,让我装成她的远方亲戚来换孩子,王爷饶命……”
江夫人再难坚持,立刻瘫了下去,连嬷嬷都扶不住。
蔚元顺先是看了看自己怀中这孩子的是男是女,又伸手拨了下妇人怀中孩子的衣服,也看了下是男是女。转身又看着瘫坐在地,仿若失了魂的江夫人,问:“所以,这姑娘是本王的女儿?”
江夫人回神,立刻爬过去抓住蔚元顺的腿:“王爷,妾身知错了。”
蔚元顺一脚踢开江夫人,将怀中男婴递给旁边的另一名婢女,接过自己那即将被抛弃的女儿,看着她这张确实与自己有几分像的脸,脸上寒意更重了,他并未多问,直接吩咐下去:“将江夫人给关起来。”
江夫人眼泪越流越凶,不断求饶:“王爷,饶了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蔚元顺不是个仁慈的人,只任江夫人在后面哭着继续求饶,他抱着女儿迈步就走了。
这时那抱着男婴的婢女有些不知所措,她鼓起勇气追上了他,问道:“王爷,这位小公子……”
蔚元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那男婴,目光再次触及到那男婴的脸时,便与婢女交换了孩子,对其道:“将姑娘送去王妃那。”
婢女应下,抱着女婴离去。
蔚元顺则抱着男婴直接去了薄祁云那里。
当下薄祁云闲来无事,正与柳亦下着棋,抬眸见到蔚元顺抱了个婴儿过来,便语气缓缓的的问道:“这是生怕女儿再被换,走哪抱哪了?”
不想蔚元顺却直接过去将男婴搁在棋盘上,道:“本王突然觉得祁公子与这男婴也是有缘,而且还长得极像,更是大缘。”
“像?”薄祁云闻言挑了下眉,目光又触及到那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懵懵懂懂在无声咧嘴笑的男婴,这一看,倒发现确实挺像的。
蔚元顺:“所以本王觉得,你就好人做到底,管管这孩子。”言罢他转身就走了。
薄祁云转头看向蔚元顺的背影,他可不相信堂堂一个王爷,没法子给这孩子找家人,这分明就是在没事找事。
柳亦马上道:“属下这就去将孩子扔了?”
薄祁云抬眸看着柳亦,反问:“我有那么丧心病狂?以为我是裴延?”
柳亦立刻又道:“那属下这就去调查孩子的家人?”
薄祁云:“去。”
沈星:“是。”
薄祁云在这昭王府住的独院并没有其他人,当下柳亦走后,便只剩他与躺在棋盘上转悠着眼睛挂着口水傻笑的男婴。
他瞧着这粉嫩的肉团儿,没有去碰他。
他对孩子没兴趣,只是一会儿,就起身打算进屋去。不想他才一起身,孩子响亮的哭声就响起。他脚步微顿,迈步便继续走了,但他走得越远,孩子的哭声就越大,仿若不哭个嘶声力竭不罢休。
他不该管这孩子的,却鬼使神差突然停下脚步,默了会,他转身便又回到了棋盘旁坐下。
他单手懒懒的搭着棋盘,托腮看着孩子,右手的手指拨弄了下孩子粉润的小脸,看到孩子立刻又停止了哭,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在看他,瞅着还真是可怜。
他突然随意的笑了:“倒是有趣。”看在孩子长得像他的份上,他就在这坐坐。
可惜只是一会儿,孩子便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停止哭闹,一直断断续续的哭,他如何碰也不管用。
他犹豫了下,终是有些僵硬的欲抱起孩子,不想近了却闻到一股子臭味,他心觉不妙,立刻嫌弃的离远了些。
他转身去了独院外,喊来一名王府侍卫,道:“叫个嬷嬷过来照顾婴儿。”
“是。”
薄祁云走回去,见到仍在哭,哭的抽噎不止,像个泪人似的孩子,他做不到再靠近,只跳到了一旁的树上坐下,远远的看着孩子。他感觉自己真是见鬼了,竟是会愿意看孩子。
序月水渊。
沈星去了亭下,朝裴延禀报着:“属下照公子所说的,派了许多人撒网式调查雍都城内最近一切对外称生了男婴的大户人家,唯独昭王府可疑,但无法细查。”
“昭王府?”裴延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杜青宁的后脑。
沈星:“是。”
裴延转头看着杜青宁:“我带阿宁直接去一趟昭王府?”
杜青宁是非常担心裴安的,可之前沈星已经禀报过裴延可能的处境。得知裴安不会有危险,她倒是安心了,因她知道以裴延的能耐,一定能迅速找到人。
她点头:“好。”
于是裴延牵着杜青宁起身,再次离开了千百庄,朝他们二人都从来没有去过的昭王府去了。
马车里,裴延仍抚着杜青宁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有没有觉得为夫很厉害?”
杜青宁点头:“确实很厉害。”这一点她不可否认,有些时候,他确实很管用,可惜他的厉害却是把锋利的双面刃。
他蹭着她的额头:“那亲我一下。”
她乖乖抬头亲他,却被他扣住了脑袋,反被为主的吻住,由外到里,不放过每一处,几乎差点在马车里走火。
他的动手动脚,一直持续到马车从昭王府停下。
他们下了马车,裴延也不等人通传,直接搂着杜青宁跳入了王府内,他随便逮了个人问了蔚元顺所在的位置,就过去了。
当下的蔚元顺正在王妃那里哄着女儿玩,措不及防见到他们姐妹俩,略有些惊讶:“你们这是……”
裴延的模样瞧着还算彬彬有礼,他作揖后,开门见山的就道:“我们千百庄丢了个孩子,怀疑在表哥府上。”
蔚元顺闻言更是诧异:“是个男婴?”
裴延:“是。”
蔚元顺笑了:“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们何时生了个孩子,长得还是像本王的门客祁公子,完全不像你们两个。”
杜青宁:“……”
蔚元顺接着又道:“你们去找祁公子便好,孩子在他那里。”言罢他便吩咐了人带他们去薄祁云那。
夫妻俩被领去薄祁云那里时,孩子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仍躺在棋盘上转悠着眼睛四处打量,绝大数时候似乎都是看着正坐在树上,颇感有趣的打量着他的薄祁云。
后来约莫是突然想靠近孩子了,薄祁云从树上跳了下来,朝其走去。
不想这时,杜青宁突地闯了进来,一把抱过孩子,对薄祁云极唾弃的骂了声:“贼人。”她一直对这从来不做好事的人没什么好感。
话语间,她抱着孩子跑回了裴延身旁。
裴延笑着搂住杜青宁,抬眸看向了薄祁云。
薄祁云措不及防被骂,挑眉看着眼前的夫妻俩,瞧这两人那副看贼的眼神,他竟是觉得一时有些无言。
第97章
过了一会儿,薄祁云便去到棋盘旁懒懒的坐下,不以为意的勾唇道:“以为我偷了你们的孩子?”
杜青宁闻言又微怔了下,她突然发现安安姓裴,她与裴延又有几个月没出门,确实容易让许久没见过他们的人误会安安是她与裴延生的。
不过她也确实觉得就是眼前这人偷了安安。
裴延未语,只垂头看了看紧抱着孩子,明显很紧张孩子的杜青宁,眸中划过浓郁的不悦。
薄祁云抬手漫不经心的摆弄起棋盘上的棋子,没再看这夫妻俩:“孩子只管抱走便是,但不是我偷的,我也不打算解释。”
裴延不知道是不是薄祁云偷的,毕竟他让沈星查的是全城一切最近对外声称生了男孩的大户人家,似乎难以查到薄祁云头上。但他觉得这人行事素来只看心情,喜有意做一些混乱的事,扰乱人的思维走向,所以也难免让他猜不透裴安的失踪是否与此人有关。
杜青宁虽然看薄祁云很不顺眼,但既然孩子已找到,如何解决与眼前人的恩怨,那就是裴延的事,所以她不过问。她低头在安安身上检查了起来,想看看哪里有异样。
不想这一检查,却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由看了看安安的脸,又抬眸看了看薄祁云的脸。
还真是诡异的相似。
这时蔚元顺负手踏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护卫抓着被塞住嘴,满脸是泪的江夫人。他从裴延与杜青宁身后出声道:“你们的儿子能流落到昭王府,也得怨本王的疏忽。”
裴延与杜青宁一道转身看去。
杜青宁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泪眼娑婆,瞧着极可怜的年轻美妇身上。
裴延谦和的应道:“莫不是偷孩子的,是表哥后院的这姬妾?”
杜青宁不由抬头看了看裴延,她突然忆起她刚认识他时,他也是这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犹如清风,让人极易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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