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薛琰这样的人,拿了荷包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它的来历的。
其中虽然没有什么,但某些事情的发生,还是让予袖,感到惴惴不安。
但薛琰接下来,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予袖心里砰砰的跳,等着看薛琰的反应,可是他说完话后,就只在旁边坐下了。
予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过两日妾身就给王爷做。”予袖点头,笑着问道:“不知王爷喜欢什么颜色?”
薛琰回头看她。
眼神凝住,同她眸光相撞,许久,薛琰才出声回答,声音沉然:“你喜欢什么颜色,本王就喜欢什么颜色。”
予袖垂下眼帘,讪讪的低了头,接下来,也不知道能同他说些什么,便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
喝了药,过了一日,予袖的肚子,比之前要好了不好。
以往是最少要痛三日的,但是这一回,不知道是薛琰每天给她揉着的缘故,还是太医的药起了效用,不过两日的工夫,她便堪堪缓了过来。
于是她便让樱桃去库房里寻锦布过来了。
薛琰虽然说,按照她的喜好来就可以,但她喜欢芙蓉色,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用那般颜色,所以她想了想,决定用湖蓝色的锦布和银色丝线。
其实上回她拿针线,是想做一件衣裳给薛琰的,毕竟她旁的不怎么会,也就绣工这方面,还看得过去。
做衣裳给他,算是一种讨好的行径。
但既然他要求荷包,那衣裳什么的,就先搁到一边去吧,毕竟荷包的工程量,可以衣裳小多了。
“其实奴婢觉得,若您做好衣裳给王爷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樱桃将从库房拿来的锦布放到桌上,看着予袖将之前正在绣的衣裳收了起来。
“算了。”予袖动作一顿,但还是将之收了起来,淡淡答道:“有些东西做的太多,就没有价值了。”
而且,她又为何要花费自己的精力,给薛琰又做衣裳又做荷包的,她没那个义务,更没那个心思。
予袖熟练的扯了一根银丝线过来,穿针,引线,然后将锦布紧紧的圈在花绷子上面,手腕一转,就是一针下去。
连着往上又是一针,动作准确,迅速。
樱桃就在一旁看着,很是认真。
自家小姐除了容貌,那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一手好绣工,记得当初小姐做了两身衣裳,放在秀丽阁中,本只是置个样子。结果引了整个皇城的贵女前来争相购买,最后这一身衣裳,竟是涨到了有五百两。
用的还只是普通的绸缎,不过二十两一匹,但就胜在那腰身上的玉兰花,绣的栩栩如生,穿在身上,如同从腰间蔓延开来,含香绽放,那姿态,曼妙的很。
樱桃如今看着,依旧是叹为观止。
“对了,小姐。”樱桃看着,忽然就想起了一桩事来。
虽然予袖如今已是王妃,但私下无人之时,樱桃还是习惯唤她小姐,她总觉得叫“王妃”的话,似是要生疏一些。
“听说过几日,就是景落院里,那位洛姑娘的生辰了。”
这还是今日她去厨房熬药之时,听其他人谈论才知道的,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很期待洛婵生辰,据说是每年这一日,她都会赏给下人银钱,还有珠宝首饰什么的,总归大方的很。
予袖想,那位姑娘,或许再过一段时日,就会同她姐妹相称了。
这样挺好的,若是日后院子里有了其它人,那起码薛琰日后,就不会总是待在她这里了。
不在她跟前出现,那其实,也算是一桩好事。
“会办宴席吗?”予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听樱桃说了,便回问了一句。
“会吧。”其实樱桃也不敢确定。
“那先把礼物备好吧。”予袖当然知道,她作为王妃,怎么着,在生辰日备着礼物,那是应该的。
“小姐。”樱桃很是不满的嗔了一声,又跺了跺脚,显然不认同她这般做法。
“您是王妃,是府里的女主人,何必要去讨好那样一个没名没分的丫头,说到底,她同这府里头的这些丫鬟,并没有什么不同。”樱桃自然为予袖打抱不平。
之前在江府的时候,二夫人和二小姐也经常找茬,明里暗里什么手段都使过,但是小姐聪慧,从不会被她们绊腿,有时候做的过了,也会加倍的还回去。
反正,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樱桃,我知道。”说话间,一朵并蒂莲花已经栩栩于锦布之上,予袖拿起小剪子,将银丝线剪开了来。
“那是我自己家里,有母亲和父亲护着,我有足够的底气,但是在王府里不同,我根本没办法去比较我和洛婵在他心里的位置,或许――”
予袖苦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樱桃见予袖面色不对,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将目光投到了刚刚绣好的荷花上面,笑道:“小姐这绣工可是越来越好了,若是放到外边,怕都会引来蝴蝶和蜜蜂呢。”
予袖笑着睨了她一眼,道:“你这嘴巴也越来越甜了,怕是死的,也能让你说成活的。”
“哪有.......”樱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反驳道:“是小姐您做的本来就好。”
......
予袖的动作很快,到晚上快用晚膳的时候,一个荷包,就基本完了工。
薛琰之前照顾予袖,费了些时间,自然撂了许多公事未办,这日看着予袖情况好一些了,他抽出身来,待在书房一整日,才将所有积累的公事,大致的处理完了。
还赶在晚饭前,回了房间。
屋里头予袖正在喝药,嫌药苦,耍小脾气的撂在了一旁去。
“干嘛总是喝这个药,还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这个药又苦又臭,每回把它往嘴巴里边灌,我都觉得,是对我的一种凌迟。”
予袖拿着药碗在面前,看着黑漆漆的一整碗,就像那地狱深渊似的把她的胃口往下拉,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嘴里都是苦的。
实在不愿意喝下去。
“这么多年了,喝什么药都没用,难道这个就能有用吗?我觉得,这就是薛琰存心想整我。”
“他想苦死我。”
予袖心情一糟,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薛琰站在门口,将予袖说的话听了个完全。
他透过门缝,正好能看见屋里头的人,一身白色丝绸中衣,盘腿坐在小榻旁,两手托着下巴,撑在小榻上,而脸前,就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苦着一张脸,就跟谁刚刚打了她一顿似的。
薛琰透着缝虽然只能看着那么一小点儿,但是小脸皱着却清清楚楚收在眼底,倒是可爱的紧,薛琰唇角一弯,笑了一声。
这笑意,格外轻松。
然后她伸手,推开门,一脚踏进去,说道:“若是嫌苦的话,就去拿些蜜饯来,混在一起,总归要好入口的些。”
予袖猛然间听见薛琰的声音,手腕一抖,差点将药碗给打翻了来。
心迅速而猛烈的跳了两下。
这......他现在走路,怎么都没声音,那岂不是,刚刚她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去了吗?
予袖突然心慌的厉害,抬头,怔怔的看着薛琰往她这边走过来,吓得又咽了一口口水。
“就算真的不喜欢,那也要喝了,对你身子是有好处的。”薛琰在小榻的另一边走下,伸手去,端起药碗来,拿勺子搅了两下。
薛琰抬头,给了红橘一个眼神,红橘点点头,接着,转身出去拿蜜饯去了。
予袖见薛琰在旁边坐下了,这才反应过来,忙是把盘着的两条腿放了下来,套上榻下面放的乱七八糟的鞋子,直了身子。
煞星......煞星!
他一来,就感觉整个人哪哪都不对劲,反正拘谨的很。
红橘拿了一碟蜜饯进来。
放在桌子上后,就退到了一边去。
薛琰拿调羹勺了一勺,放到嘴边吹凉了些,然后小心翼翼送到予袖嘴边。
予袖垂眼,看见这送到嘴边的调羹,愣了一下,才微微张口,喝了进去。
薛琰马上又捏了一块蜜饯,送到予袖嘴边。
粗糙的指腹带着甜甜的蜜饯,轻轻碰上女孩柔嫩如花瓣的唇角,将蜜饯送进去的时候,手指甚至沾上了一点儿津液。
予袖整个人都在发颤。
但也只能随着薛琰去,张口,闭口,如机器般,他送什么进来,她就吃什么。
第22章 冷战
可能是被薛琰吓到的缘故,这一碗药,喝的毫无知觉。
直到红橘来收碗,瓷器碰在托盘上,略显清脆的一声,将予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尴尬的执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然后抬头,朝着薛琰笑道:“谢谢王爷。”
他不是没空吗,不是公事繁忙吗,为什么总有时间在她身边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重点是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只会吓到她。
薛琰如果待她能冷淡一点,那她心里反倒是安心了。
薛琰看得出来她很拘谨,随意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似有似无,却是没再说话。
反正他的心思,也是深如汪洋,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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