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们足尖在河里轻点,要伸手将佘笙拉起之时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佘笙见着全身重量都在自个儿身上的顾延,感知着他身上烫热的体温传来,忙说着:“你放开我。”
顾延却眼神迷蒙地往着她,浑身烫热得紧,环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一把攫住了她的唇。
☆、第一百零四章 顾延多谢
暗卫见这幕,瞧着佘笙无让他们动手的意思,便也放开佘笙之手,回到岸边背着头朝向着他们。
佘笙恼得不行,丫鬟这样也就算了,这些绝对忠诚的死士暗卫怎得也这样,她却忘了这暗卫都是要听她的指令做事的,她不言,这些暗卫自然是不会多管闲事来打扰主子“好事”的。
顾延放开她问着:“射箭之人是苏珍仪是不是?苏家大女善骑射,当年就是因在宫中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被皇后看中的,她都如此待你了你还拦着你暗卫吗?”
“她会动手还不是因为你吗?”佘笙说着。“晴丹来信,苏家老夫人来杭州就是为了苏珍珠与你的婚事而来的,苏家人做事为达成目的是不顾礼仪道德的,我让暗卫追上去有何用?苏珍仪怀有皇孙在肚,若她那腹中皇孙有何闪失先掉头之人是我。”
“晴丹来信?你怎得现在才告诉我?”顾延望向她沉声怒道,“你本也是想要瞒着我的是吗?我的真心你可不在乎,可你却能仗着我对你的忍让三番五次地算计我。
如今是我,若是日后遇到一个你心仪之人,苏珍珠要来与你争夺,你也让?”
顾延的怒意尽数展现在面上,见着佘笙一言不语的面孔,心底里又来了一阵神迷意乱,全身上下只想着要面前的女子。
他也不知自己怎得了,她都这般待他了,他还是依旧舍弃不下她。
“你放开我,你想要在这冷极了的溪水中死去,我可不愿。”佘笙推着他道。
顾延低下头来不顾她的抗拒又吻住了她的红唇,因心中还有着后怕遂这次是用力极了的,他撬开了佘笙之唇大力地进攻着。
佘笙面色还是一片清冷,毫无情,欲,眸中只剩下满满地恨意,不知是对苏珍仪的还是对面前之人的。
她也忘却了,如果是对面前之人的,大可以呼喊旁处的暗卫过来将他拉开。
顾延微睁着眸子触及了她眼底的恨意,便放开她道:“对不起,方才我太气了,还有药物在身一下子忍不住。”
佘笙没了传来的热意,双腿又使不上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水下沉了下去,吃了好几口水。
顾延连连拉住她道:“你不会游水?”
佘笙虚弱地攀住热源和支撑,对顾延说着:“带我回去。”
“恩。”顾延抱起她,也不假手于她的那些暗卫。
苏珍仪见着这幕恼恨无比地将小弩扔在了草丛之中,她倒是没有想到苏年锦竟然会带了暗卫在身旁。
三妹,不是大姐心狠,你已经是对顾延动了心思,一旦让祖母母亲知晓,你会死得更惨些的。
苏珍仪叹气地在心中道着,她摸了摸小腹间的孩儿,她只求这个孩子能摆脱苏家的纠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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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先头归来的暗卫已经点燃了数盆炭火,佘笙未带换洗的衣裳只得去向庵堂之中的小师父要来了一件海青。
炭盆之中的热意一波波袭来,顾延在屏风前头处全靠自己的定力了打坐着。
他想要离开,却也不敢离开,怕苏珍仪动了一次杀心还会动第二次。
“呼。”他又甩掉了要欢好的念头呼出了一口浊气。
“咳咳咳。”佘笙对着床外边咳嗽着,听着顾延呼气之声便道,“要不还是劳烦师太来给你寻个女子吧,你都喝了近一壶的苦茶了,也毫无效果。”
顾延忍着道:“你先睡便好,你越与我说话我越忍不住。”
佘笙想着屏风外头呼吸粗重的顾延,有狼在室,她今夜里还能睡得着吗?
“我换个屋子罢。”佘笙言道。
“你若是不信我,寻个暗卫来盯着就好。”
“哦。”
佘笙还真当寻了三个暗卫在屏风前头盯着顾延,这让他大有一种自个儿犯错被游街之感。
过了近一个时辰,天完全暗透,这顾剑和顾萦儿手上带着滚烫的云霄而来。
顾萦儿道着:“这杭州上元节的繁华不输长安城呐,可惜主子无缘去见。”
顾剑嚼着软糯劲道的元宵道:“主子要看那热闹作甚,再热闹也是比不得软玉温香得好。”
“咱们进去伺候主子一番吧,那么久过去了,主子应当也完事了,这次咱们去长公主那应当可得不少的赏赐。”顾萦儿脸红着推着门而入。
她一入门见自家主子被三个蒙面穿着夜行衣的男子牢牢地盯着,便连着出招动手,未出十招就将这三个男子打晕了过去,“主子。”
顾延闭着的眸子抬起望向顾萦儿道:“这些是佘笙之人,你不要胡来,带他们去治伤去。”
顾萦儿连放下盛着元宵的汤碗,扔给了顾剑一个男子,自己提拎着两个男子带其治伤去了。
屏风后头的热意没有了旁人的阻挡直涌向顾延而来,房内只剩下他与佘笙二人,呼吸声都是清晰可闻的。
里边出了一细微之声,顾延放心不下便往着里头而去,只见佘笙平躺着,长眸紧闭,红唇间的唇脂褪去略显白皙。
他觉得自己在被下了药时还和她同处一屋真是他给自己寻得大挑战。
他只要一动了心思便喝那些苦涩梅茶。
床上的佳人却未曾真正的闭过眼睛,她听到顾萦儿之声便醒了过来,微睁着眸子只想要看看顾延会否会做出言行不一之事来。
整整一夜,顾延都是在用自个儿的定力和药物还有佘笙的诱惑作战,终于再第十壶苦茶落肚之后,他的体内终没了那欲望冲动之意,他才含着困意上了床榻。
佘笙是醒着的,他上来之时好生将她吓了一哆嗦,脖间明显都起了疙瘩。
顾延轻声言着:“药性已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你以后别拿自个儿来考验我了,这回忍得住,下回我可不能保证了,唉!”
“顾延,多谢。”佘笙轻声道着。
“谢我作甚?”
“谢你昨夜的那番话,以及守护我整整一夜,还有你对我损你名声的宽容。”
顾延眸子一亮,睡意全无地说着:“你总算是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了?”
“我相信了,但我不能接受你的真心。日后就如同我与南世子一般,我们结交个朋友,若是相爷日后在朝堂之上有用得着我佘笙银子的地方,我定当全力已帮!”她到如今若是还不能知晓顾延是否真心也是太蠢笨了些。
昨日里苏珍仪下药射箭一事也让她看得清楚明白。
不管她如何躲,正如师太也如顾延所说她生下来就是苏家的人,躲不了命。
昨夜里的考验,已能让她明白顾延对她是真心的,也绝不会来伤害她的。
人生之中能得如此一友,也足矣。
只不过也仅限于是友。
夫婿,那是不可能之事。
她不愿嫁人,哪怕真迫不得已要嫁也不嫁长安人,那伤心地她不愿再回去。
“早知如此,应当早点中药让你来考验我一番。”顾延知晓她能与自己结交朋友已是万般不易。
他已然知足:“总算后半辈子不会无聊了去。”
“这句玩笑话顾相爷您还是莫要再提了。”
“既然是友人,称顾相太见外了些,不如日后叫我顾郎或湛郎如何?”顾延含笑对她说着。
☆、第一百零五章 无落红
佘笙抬眸望着他,略带着恶心之意对着他道:“方才之言我收回。”
本朝唤某人某郎,只有娘子唤相公才如此称呼。
“别,不愿叫顾郎日后叫我子湛罢。”顾延忙道。
“可是前朝东坡先生的子詹二字?你别辱了前人的字。”佘笙嫌弃地言着。
顾延摇头道:“湛字乃深之意,取精湛之意。”
“倒是个好字,只是本朝多数直呼名,甚少会有人有字了,唤你顾延岂不更好?”
顾延抬起她的手来,替她解着手上的罗帕,露出来已经结痂的伤疤道:“既是好友总要与旁人不同的,疼吗?”
“不大疼了。”佘笙收回手道着,“倒是你一夜未眠,要顾剑进来带你去瞧瞧太医吧。那药终归是有些害处的,日后若是起先发觉了中药,用催吐便好,你常在宫中行走也该提防着些。”
顾延黑眉一抖,问着:“你也中过此药?”
“女子为商总是要比男子难些的,外头之物少吃少用便好。”佘笙也不瞒着顾延。
“是谁给你下了这药?”顾延捏紧了手问着。
佘笙清冷地说着:“他们的坟头草该有小阿欢这般高了。”
是谁她也已忘了模样了,只知已死了。
顾延邪魅着勾唇一笑而道:“日后又是有人再敢你下此药,你便交给我,我让宫中的敬事太监将他断了子孙根。”
“劳烦不了宫中的公公,对我图谋不轨意图强占的男子除了你,其余的子孙根与尸首都是分离的,咳咳咳。”佘笙轻咳着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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