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众人也都不敢吭一声,心中暗诽着左相之子如若成了奴籍,何人敢让其伺候?到时还不知是丢了哪家的颜面呢。
出了朝堂,顾延便对着白袁道着:“先带夫人去个地方,待会必定会带着夫人回天牢的。”
白袁:……
“你还信不过本相?”顾延问着。
“方才陛下也说了要好生看管,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白袁道着。
佘笙道着:“白尚书,何时告御状直接告到陛下那里连查都不用查一番了的?”
“苏老相爷直接带进宫中了,本官纵使是想查也查不了。”
白袁道着,那佘家族长之事他定当不信,且不说王燕云一个佘家已故少爷的夫人佘笙都好生待着,就连佘侍郎也是对其也是尊敬有加。
佘笙对着顾延道着:“你也便不要为难白尚书了,我信你。”
顾延点了头道着:“好。”
佘笙戴上镣铐进了牢中,见着景语已在了里头,另有长乐园之中嬷嬷几人,这小小的牢里颇有些局促。
“娘亲。”佘笙行礼道着。
景语连连扶着她对着后头的侍卫她道着:“将夫人手中的镣铐解了!”
白袁连着上前道着:“长公主,此回左相夫人放的是必死之罪,怕是不能够尊您之命令了。”
这顾左相如此,长公主又如此,以往又并非没关过皇家人,偏就这位不同。
景语沉声恼道:“本宫又并非是要放她出狱,长乐园皆在呢,如若她逃狱本宫长乐长公主亦逃不了干系,取个镣铐都如此厌烦想必你这尚书是做到头了吧!”
“公主,微臣不敢顶撞长公主,可是陛下之令……”白袁看向佘笙,望着她能说几句话,瞧瞧边上的太子侧妃还手戴着钉拷也不说怎得。
佘笙道着:“娘亲,莫要怪罪尚书了,此乃是我的不妥来。”
“白大人,外头王府尹着人来报,佘五爷状告一壶茶坊管事的王燕云收金丝楠木造棺材板子。”
“什么?”白袁看向佘笙。
佘笙道着:“您方才也言了我乃必死之罪,早日里备下楠木棺材又如何了?”
“可金丝楠木向来是皇陵之物呐!”白袁道着。
“陛下又未曾下旨,五娘且也用着金丝楠木棺呢,一些眼红金银者自是见不得银子浪费之人,他等还未曾回江南呢,如若回到江南我僭越之处多了去了,索性一并算到我上头来。”
佘笙想及佘家五爷便来了气,早知当初就该把死做绝了除了他的籍贯,任凭他欠着外边的银子,儿女受苦去亦不管。
“笙儿,你说此话娘可就不爱听了。”景语道着,“有些事僭越了便是僭越了,金丝楠木之棺莫说是你,便连娘要用也得问过陛下才行,你如今给一奴仆用也难怪会惹来非议,左右你也是数罪缠身了,且陛下也大度不会追究此事。”
“是。”佘笙倒忘了这狱中有一个陛下的妹妹。
“那长公主的意思呢?”白袁问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 晴丹出事
“佘七少夫人本宫有缘见过一眼,小小年纪强悍如此乃女子典范她也不过是奉令行事罢了,至于这棺材晦气那什么佘家老五要的,便赏给那佘家老五去。
五娘是本宫儿媳的管家一壶茶坊管事许有福薄受得住,本宫倒要瞧瞧那等子来污蔑本宫儿媳之人可能受得住这金丝楠木?”
白袁道着:“长公主,您千金之躯来这牢内也不妥,不如下官在刑部衙门之中给您整出一处园子来可好?”
“本宫是千金之躯本宫的孙儿难不成就不是了?如若胎儿有一丝闪失本宫便毁了这刑部大牢,去将对头的牢好好改了,要银子尽管去长乐园账房之中取去,纵使改来不比长乐园也不得比你刑部衙门后院差了去!”景语气恼地道着。
“是。”白袁知晓景语这番话乃是气话,当不得真,既然王燕云有难他也不可不管,就匆匆离去了。
白袁走后,景语便细心地照顾着佘笙,佘笙连道着:“娘亲,此处的确不是您能待的地方。”
“是延儿要娘来的,你也且宽心些吧,延儿他定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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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之中,晴丹听着近日来的流言,心中担心得紧,一则是为了佘笙,一则是为了她的孩儿,她日日记挂着。
她也晓得她的孩儿只有在顾家才能活得安稳,苏家怎得说都是容不下的。
“晴丹妈妈,鸿胪寺少卿请您去弹琵琶唱曲。”
“鸿胪寺少卿?”晴丹摇头道着,“托病辞了去。”
“是。”
“一个小小的花楼妈妈,还真当给自个儿长脸了,老子因太子婚事忙碌得很要她给唱一个曲儿都不肯?”
“少卿大人,传言这晴丹可是左相爷相好的,后台大得很呢!”
“前日里朝堂之上你未曾听到吗?那左相爷对夫人可是情深意重哪里还会记得一个唱曲儿的?这咱们捧了她这个角出来只让她唱曲儿都不愿,老子今儿个倒要看看她有多清高!”
鸿胪寺少卿大嚷着。
晴丹真恼烦着听得一声传来,她心中一惊,门便被一长须穿着从五品官服男子推开,提拎着酒壶进了里头。
“奴家给少卿大人请安。”晴丹道着。
鸿胪寺少卿走到晴丹跟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道着:“你这没脸的小蹄子,老子要你唱个曲儿都给老子甩脸皮?老子今儿个便办了你,我就不信你这花楼里的姑娘还是个清倌!”
晴丹连道着:“少卿大人,您可不要闹事,此处并非你可闹事的地方!”
“你还以为顾相爷可留着你,如今这朝堂谁人不明白只有苏家最为鼎盛了,什么狗屁顾相爷老子不放在眼里。”
“您醉了。”晴丹转着手腕着。
“老子不妨告诉你,本官要与苏家结亲了,待本官的大女儿嫁给了苏侍郎为妾,到时要什么便有什么,你如若给我做了姨娘我必定不亏待你!”
“来人呐!”晴丹高呼着。
却见一批文人高官地护住她的门口,不让小厮进来。
晴丹生了怕意,连喊着:“少卿大人,此处可不是你能来撒野之地,平素日里比你官位高的恩客多了也不敢与你这般要我青白!”
“少唬人,不过是一青楼女还真把自个儿当角了,待本官做了苏侍郎的老丈人莫说要你,便是要了这花楼又有何妨?今儿个你不从也得从!”
晴丹挣脱不得只得大喊着:“救命,来人救我。”
她房门口拦着小厮的也皆是听闻这鸿胪寺少卿连上了苏珍川的关系,自是巴结帮着。
“川郎,救我。”晴丹钗枝凌乱着大喊道,她极力地避开面前的男子护着自己的衣领。
“就知你有情郎,一个青楼女子何苦如此重青白。”
晴丹见着一侧的剪子取来放在脖子间顶着,哭道:“少卿大人,你今日要弄出人命官司来吗?”
“你这小蹄子!”鸿胪寺少卿夺过她手中的剪刀往地上扔着,将晴丹抱起往一旁柜子处压去扯开了她的衣裳。
“我便是死也不从你。”晴丹瞪着面前的男子咬住了舌头,欲要咬舌自尽。
“晴丹!”苏珍川方才在街巷间便隐隐约约听得川郎二字,连着上来见着一众官员文人挡在她的门口。
“川郎。”晴丹担惊至极,听得苏珍川之声连着喊道。
鸿胪寺少卿见着苏珍川,连行礼道着:“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滚!”苏珍川见着瑟瑟发抖的晴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呵斥道着。
鸿胪寺少卿未曾想这晴丹乃是苏珍川的人,方才她口中之人还正是川郎,他连连退下。
苏珍川带来的两门小厮一人将门关上,一人追着鸿胪寺少卿而去。
“川郎,川郎。”晴丹扑在苏珍川怀中直落着泪,“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苏珍川褪下自己的官袍给她披上,道着:“我给你安置一处宅院,日后你便住在宅院之中莫要再来此处了。”
晴丹发抖着言道:“不,这与你的名声也不好,如若要置一宅院我早已可置了,只是,我恐去了宅院里再也不能与你相见。”
“那与我回苏府……”话未说完,苏珍川便止住了未有说下去,他见着她还发抖着连将她往怀里暖着。
晴丹拭着眼泪道着:“我便是自那里出来的,莫说我了便是一个身家清白的穷苦女子也不可做你的妾室,又何必让你受尽人的嘲笑。”
“如若在花月楼之中我必定不担忧,可此处……方才鸿胪寺少卿为何要伤你性命。”
晴丹摇头道者:“非是他要寻我性命而是要夺我青白,而是我恐青白不保便想着一死了之罢了。”
“你的青白不早已没了?”苏珍川道着。
晴丹离了苏珍川,将身上的袍子还了他,于苏珍川而言她的青白是早已没了的,可于她而言此生也只苏珍川一人得了她的青白而已,那是她甘愿的。
“依照三姐那多疑的性子,倘若她不晓得你是青白的必定不肯信你孩儿是我的,那你自以往到如今只有我一人?”苏珍川欣喜地问着晴丹。
“有差别吗?”晴丹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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