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也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道着:“长公主,我心中只有死去的钱尚书一人。”
景语拧了眉头,拍桌道着:“你!你怕是连钱尚书长成何模样都不知晓吧?”
“陛下圣旨我不得不尊。”
“方才本宫也言了圣旨本宫可给你消了。”景语端起茶来,想着消消气。
佘笙道着:“陛下乃是万民之主,既下这圣旨乃是看重臣妇为臣妇之福,如此好事我为何要消了圣旨。”
“你说我延儿比不上那死去的尚书大人?”景语怒气未消。
佘笙微微一笑说着:“左相爷天人之姿无人能比,但臣妇的夫君还是钱大人来得更合适臣妇一些。”
景语怒意拍桌道着:“延儿哪里配不上你?”
顾黎见景语是真气着了,道着:“佘坊主是个聪明之人,不过也是想要个安稳罢了,既是要安稳又何必与晴丹一道算计花月楼?”
佘笙手指轻敲着手背道着:“国舅爷,不瞒您说,臣妇有一家业,往年时分因觉得长安乃是伤心地未曾涉足。如今既已回了故乡,便想着要在这生养我之地做些生意,瞧来瞧去适宜的风水宝地也只花月楼。”
“那是延儿的家业,你若要大可去求延儿,竟敢来威胁本宫与国舅,我瞧着你是活腻了不成?”景语道着。
“长公主这话可是误解了我,臣妇哪敢来威胁您等,实在本也不晓得这花月楼后头的掌柜的是左相爷呐。只不过左相爷不在城中,花月楼的地契应当也有公主藏着,还望公主成全!”佘笙说着看了眼景语的脸色。
这真是黑得可怕,不愧是当年让朝野惧怕的公主。
景语冷声说着:“花月楼决不能给你!”
顾黎也道着:“佘坊主既与延儿已成亲,若是肯入住长乐园,这延儿的产业便是你的产业。”
“想必盛掌柜的已与而二位讲了,这现下不是二位肯不肯给,而是看二位愿意怎得给了。”佘笙胸有成竹地言道。
景语怒着:“你真当要与我等为敌?你若是去报官花月楼偷税漏税,本宫倒是要瞧瞧你与晴丹也脱不了这个责罚。”
“晴丹负我在先,八十万两银子的空缺足够她一生流放受尽苦难了的。至于就算朝野上下知晓这巨额未交的税银乃是晴丹亏空,旁人也定会想着是左相爷要贪下这些税银,且治下不严,陛下岂能不罚?
户部至左相一党人有多少会受牵连的,这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呐!”
佘笙轻抬着眸子望向顾黎与景语。
景语怒气腾腾地言道:“延儿为了你失了孝道,你可真好,一来长安不替他尽孝而是算计我等产业,花月楼定是不会给你的。”
顾黎拉扯着景语的衣角道着:“花月楼给你也可,只不过那晴丹亏空的银子也有近百万两,坊主怕是卖了一壶茶坊也筹不到这银子吧?”
佘笙道着:“有国舅爷这话我就安心了,将花月楼的地契给我罢,我这会儿就可将百万两银子给尔等。”
“百万两银子?”景语讽笑道,“百万两银子你哪里来的?”
佘笙指着脚边下的红木箱子,道着:“长公主与国舅爷请往这里看。”
她弯腰抬手将红木箱子打开,里头是一品诰命所穿戴的凤冠霞帔,她上长安之时特意让王燕云带着的。
“延儿给你的?”景语哪里会不知这箱子里头之物乃是陛下给的喜服,延儿能将这个都给了她,可知她在延儿心中地位之高。
这下子她竟拿这个来换银子!
“长公主,国舅爷,此乃御赐之物,往后若是左相爷要娶妻之时没这凤冠霞帔也不好对群臣陛下交待,此物可值百万两银子?”佘笙摸索着衣带。
这霞帔早已在洞房之夜被顾延给撕裂了好几处,她命裁缝修补用了好久,还有些二人的薄汗在上头,这料子也不好清理。
若是以后有旁的女子穿了这凤冠霞帔不知可会嫌弃?
☆、第二百零三章 白袁赐字
顾黎自怀中拿出来地契给了佘笙道着:“这凤冠霞帔既还了,日后你若要回去我与长公主皆不会应,你可想清楚了?”
景语也道着:“花月楼与延儿里头你选哪个?”
“花月楼。”佘笙将红木箱子盖上,取过地契折起来言道,“时辰不早了,不知二位贵人用膳否?臣妇摆了乔迁宴恭迎二位。”
“气饱了,不劳烦了。”景语起身说着,“摆驾回长乐园。”
顾黎扶着景语离去,稍后便有宫人取走了佘笙身旁的凤冠霞帔。
王燕云也跟着前来道着:“坊主可拿到地契了?”
“七嫂子来的正好,你带着地契往花月楼中将那些怜儿鸨母全赶了出去,若是技艺好些的唱小曲儿的歌伎愿在茶坊做事的,让其来趟沏园里头我亲自挑选歌伎。”
“东家,这不会太快了些?这会儿正是花月楼里头生意正好之时。且里头都在做那事,您让我这会儿进去岂不是会得罪了人?”王燕云脸色通红地言道。
佘笙好兴致地打趣道:“七嫂子不是惯会做打扰好事之人了吗?”
“您且别笑话我了,这事可真不好干呐。”王燕云道着,“日后茶坊若要开业,得罪了这些人怕是不能的。”
佘笙手指在石桌上轻敲着道:“这会儿还流连青楼里头定是些小官或是达官之糊涂子,正是这会儿赶了无碍。且长乐园之中烟花作响大伙儿定当是不敢来这处里寻事怕毁了长公主的好事。
到了日后茶坊开业之时,这些人定会为了附庸风雅而来,不必做怕,且我开这茶坊也并非为了生意。”
王燕云连应着,也越发地服起佘笙来,原来她便早就算计好了。
待王燕云走后,佘笙趴在石桌之上望着上边绽放着的烟花,转瞬即逝,惊艳只在一瞬间,却也早已铭记于心。
无论顾延是否真拿她做棋子,在江南之时的相处也如这绚丽烟花一般,已逝去,回味也只得在心头。
只是,已见过绚丽的烟花归于寂寥黑夜谁人也不愿。
眼角闪过一丝烫热,佘笙伸手一摸知是泪珠一惊。
怎得会因此落泪,这夜里头的风还是太大了些,她都得了迎风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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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茶船一到,佘笙便选了个好日子让一壶茶坊开了张。
牌匾刻得急了些,镀金也有些不平,佘笙在底下看了觉得有些不爽快。
“七嫂子,这一壶茶坊四字可是茶坊的明面。这金漆若是不平稳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平稳,快些让人重做一块。”佘笙道着。
王燕云抬头一望,才知坊字的一横上边有金漆凸起不平的,连道着:“这会儿时日焦急了些,不如东家赐四字墨宝用东家之字去刻?”
佘笙道着:“素问白尚书之笔墨天下有名,若是他来了,你求他赐一副牌匾便好。”
“那白袁真如是白痴的蠢猿,给他银子不要还辱我等,他的墨宝哪里能比得上东家你的呢。”王燕云说起来那白袁便是一股子气。
白袁摇着沉香骨扇而来,将扇折起敲了王燕云脑袋说着:“王管事的,今日是钱夫人茶坊开张大喜之日,本官不与你一般计较,若有下回辱本官之名,刑部大牢里好吃好喝地迎着王管事你。”
王燕云被敲了脑袋,伸手捂着脑袋连连下跪行礼道:“民女见过白尚书,民女无心之言,白尚书莫要置气。”
王浩宇也在白袁跟前道着:“尚书大人,此王管事乃是下官同乡丧夫的苦命草莽妇人,还望您莫要与她计较。”
白袁言着:“本官才不会与一个民妇计较!”
“两位快里边请,今日二位的茶钱民女全出了,你二人敞开了喝。”王燕云道着。
“这茶若是白喝了,岂不是还要题字,钱夫人所找的管事的还真会做生意。”白袁摇着扇子道。
佘笙淡声说道:“白尚书之字乃是一字千金要您赐字一壶茶定是不够的,可若是日后刑部请人来一壶茶坊喝茶的银子都给您免了,您觉得可好?”
“好,就请这乌漆墨黑的燕子备下纸笔了。”白袁也不让王燕云占了便宜去。
王燕云自知她无理在先,对他嘲笑也不放在心上,连去准备着纸笔。
一壶茶坊开张排场极大,这会儿又有长安府尹与刑部尚书进了里头,时常去旁的茶馆的百姓也欲进去一凑热闹。
只是进了里头一瞧,便被茶价给吓着了,连着出来。
“啧啧,一壶茶坊之茶卖的如此贵,可还有人会进去?”
“你这就不知了,前几日里在码头处我可瞧着了,那些茶皆有带着刀剑的侍卫当做珠宝似得护着。
听闻皆是从江南来的上等精茶,本就不是给我等平民喝的。”
“如此来讲,这里也如花月楼般不是我等百姓可进的去的。”
“我等该喝的是粗茶,精茶还是让这些权贵喝了吧。”
佘笙将晴丹房内稍稍一改便成了办公事用的书房,稍等了些许,王燕云便拿着一副字而来道着:“许是我粗鄙,可我觉得这幅字还不如东家您的好呢,那白痴猿儿也不过这些本事。”
“祸从口出,这笔墨乃是刑部尚书所书,挂在这门外头便是要让旁人晓得一壶茶坊必定不会容忍有违背大印律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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