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究竟是合伙人还是仇人?
“那您可快着点儿,这两个铺面这几天已经有三四个人看过。”贺牙子自从在丁字巷看到秦王府的婆子进出,对贵妃的人脉背景又是重新一番评估,对她只有更尊敬。
她是个人精儿,知道什么人面前不能玩儿心眼:
“我是不敢说他们一定就会定下来,不过如果夫人有看中的,不妨尽快,也省得横生波澜,出了岔头,失了心头好就不好了。”
“啥叫心头好?”柴榕一路抱着木墩儿东张西望,突然停下来听见贺牙子说的话,忍不住回头问。
贺牙子愣了,印象中这个柴家这傻子好像从来不曾和她说过话,这冷不丁一问还给她问住了:“就是……心里头就喜欢,最喜欢的。”
柴榕恍然大悟,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那我的心头好就是阿美!”
贺牙子听着老脸都红了,这特么要是个正常人,长的这样一副英俊的模样,冲哪个姑娘说哪个姑娘不立马脑充血死过去?
偏贵妃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主要是一天天听的太多,白天晚上都这些话,以前她还能让他给吓着,现在根本就习以为常,不拿他这话当成正经话了。
本来也是,他个傻子,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第一个看的那个吧。”贵妃把脸拧到一边儿,刻意避开木墩儿的脸,她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贺大嫂,你看看和房东定个时间,咱们就把租铺面的事落实了吧。”
贺牙子就喜欢这贵妃爽快的性子,当下都不顾贵妃好意相送,她迈开两腿粗壮的腿就往回走找那东家去商定时间。
“定妥了,我一准儿立马就去找夫人。”
“好,这些天我都有时间,只要房东定好了时间,你就代我应下便可。”
贺牙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夫人就是个爽利人,我贺牙子办事你放心,再不会出什么纰漏。”
贺牙子话说的大,再想不到前面把大话撂出去,回去一找那房东,人家把铺面租出去都收了人家的定金。
“你这咋没告诉我一声,我今天还领人给你看了,十八两银子一个月,人家连奔儿都不打一个就应了啊。”贺牙子一拍大腿后悔不迭,大话说早了。
房东吴大海四十来岁,爹死了没两年,也是才接过来的房产,以前他也干过买卖,不过把他爹留给他的财产赔的差不多也就不干了,索性把这铺面租出去,他在城里偏僻处买了间小院,靠吃租金过日子。
他是眼高手低,唯利是图这么一个人,一听十八两人家一口就应下,当即他心就活了。
“那人跟我磨了五六天了,非要十五两租下来,我看这价儿实在搬人,再没人来租我家都要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应了,给了我二两银子算定金。谁知道前天应下,昨天说要来交银子的,现在还没见影儿——这算是违约不,我能不能再租出去?”
贺牙子心里鄙视这人见钱眼开,可是也巴不得把这线儿给牵成了,一是她大话放出去砸地上让人看着笑话,二来买卖成了两边都得给她佣金。
“那你还琢磨什么,人家指不定又嫌贵不想租了,不过就是二两,他就是找来了,你赔他双倍也是市价,到哪里都能说得出。”她道:“再者,你也不想想,我这主顾是个什么样的人——前些天假借秦王府里传出来不让你们照拂她生意吧,结果前天就让世子爷把那俩人给当场打死了,这风儿立马就变了,知道为什么吗?人家王府里面有人!”
吴大海一听的确是有这事儿,只是不知道王府里居然把人给打死了,“这谁啊,来头这么大?”
“柴家的夫人啊。”贺牙子递了个显摆的眼神,“水深着呢。”
吴大海挠头,当时那人也是跟他各种显摆,话里话外透着和王府也是有点子关系,只不过当时他是穷懵眼了,饿的脑子发晕也没仔细听——
“定我这铺面的好像和王府也有点儿……不知道什么的关系……”
“你知道永安县县令吗?”
贺牙子毫不意外他把脑袋摇的跟个鼓浪鼓一样,她紧接着继续道:“杭县令的儿子和秦王世子是表亲,柴夫人是杭县令儿子的师娘……”
吴大海恍然大悟,这里外里的一算柴夫人还是秦王世子长辈的意思呗?
“贺大姐,那我知道咋办了!”
278 绝了
贺牙子这边撬了人家定好的铺面,自觉把事儿办妥了,大话没砸到地上,隔天就去贵妃那里交差。
“今天晌午人家就得空,夫人若得空,咱们今日就定下来?”
话是这么说,不过是客气,贵妃早交待托她权全决定,她这么一问纯粹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以示尊敬。
“只这铺面现在人家还照常开门做着买卖,要到半个月后才能腾出来,夫人要开工的话只怕还要等等。”贺牙子笑道,把店里的实际状况又交待一遍,不过中间曲折的过程,她却一句没提。
毕竟她大话先说出去了,没办明白是她失误,办明白了却是她本来应当应份的,这时候说了反而显得她处事急躁,没得分寸,连铺面让人定出去了都不知道,还舔着个脸和人家卖乖要好的,所以索性她连提都没提。
反正事情她给办的敞亮,把她这办事能力一显,以后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多的是。
从贵妃进明阳城开始找上她,这一路她又是找铺面、房子,用的伙计婆子都是她经手,用他们牙行的话说整个儿把她承包了一样,成御用的牙子了。
说这话的人不乏嫉妒,可是贺牙子心里乐,她巴不得成御用的,贵妃出手大方,爽快又好说话,不像有些男人都磨磨叽叽,不赶个好老娘们儿。
眼下租下了铺面,以后用人用工的地方还多着,那可都是进项,叮当响的大钱儿嗖嗖就往兜里蹦了,她瞅着贵妃就跟瞅着个金元宝似的,金光灿灿带着钱味儿,再没这么尽心尽力的,就差每天给她日夜三柱香保佑贵妃财源广进,生意越做越大,连带着她也日进斗金。一人得道,她跟着鸡犬升天。
要说吴大海也是个敢想敢干的,又一天没等着人,自认为仁至义尽,乐颠颠地就跑来把一年的租金收了,签了租房合同,贺牙子作为中间人也签上了大名。
这一桩心事算了了,钱包也一下子就瘪下去了,可是眼瞅着铺面到期,选掌柜和伙计的事儿又搬上台面,几次下来贵妃十分满意贺牙子的办事效率,一并都交给了她。
贺牙子乐颠颠的应下,一天天忙的飞起,可把牙行的同僚们给羡慕坏了,人家这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就她这树上吊死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贵妃手头上不宽裕,后续哪哪要银子,贵妃就把主意又打到杭玉清头上。
要说杭玉清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自从认识了他,她就再不担心想坑人的时候没人坑,想算计人的时候没人算计了。
贵妃越发觉得杭玉清这货的重要性了,默默的在心里觉得这人没白认识,虽说人不靠谱,可每次用起他来还是相当顺手。
杭玉清说到用钱是没有不答应的,利滚利借一百两还一百一,借二百还二百三,他有了上次借贵妃钱收取了高昂的利息之后,自以为这是个发家致富的捷径,而且贵妃又有和他绑一块儿的买卖在,不怕她还不起银子。
烧烤店的盈利除了一小部分留作进料及各种人工、税收,把其余一半分给俩东家,落到杭玉清手里就有九十两,到了年底再算总的盈余,一起再行分红。
他一听贵妃要借钱,硬是把家底儿那些值钱的东西又当了不少,凑足了二百两扔贵妃手里。
贵妃本意就是借一百两足够用了,再想不到杭玉清个利欲熏心的自行定了利息,为了多赚她十两利自行加码就拿出来二百两……
这么借钱的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觉得自己三观都要碎了。
她这是把人家孩子给教歪了,钻钱眼儿里出不来了,还是他本来自小就受朱三公子的熏陶,再经她这么外部一催化才歪的?
不管怎样,做生意把银子备足了总是好事,以防万一,所以贵妃虽然这银子借的有些出人意料,到底还是全数把二百两给收了——杭玉清人家又加码了,三个月还是这个利,半年后还就得双倍,一年就是四倍。
贵妃好悬一口老血喷他脸上呛死他,特么他咋不去抢!
高利贷都没他这么贵!
“谁让你皮毛店算我那么点儿份子,我不在这上面赚你点儿,我以后拿什么娶媳妇……我娘最近又给我找姑娘家议亲了——愁人,丑的我看不上,漂亮的我又不敢要。”
杭玉清哀怨地看了贵妃一眼,就因为她,他现在看着漂亮的就发怵,生怕又是一个师娘——表里不一,满腹心机把他骨髓油都能榨出来。
贵妃恨恨地想,就这货青出于蓝的架式,只怕过不几年就把她给超过去了,真怕的得是人家那姑娘,不把人家骨髓油都给榨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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