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身形颤抖,俯地道:“是,忘忧明白了!”
南行之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我望了望他的背影,忘忧手中的应该是她所说的引出我体内情蛊的药引……
她故意当着我的面说来,是不想南行之手受燃烧之苦,这倒是求不得的执着。
昔莲去把木盒子拿来,双手奉上,我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眼,盒子落地,落在忘忧的面前。
忘忧跟着一惊,我垂眸道:“忘忧大人似乎觉得哀家很无用,几番三次在哀家面前做了不少动作!”
忘忧连忙把身体一移,俯身在我的脚边,“忘忧不敢!”
我浅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你做的还少吗?哀家老了,不愿意和小孩子勾心斗角,所以才会让你觉得哀家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太后?还是让你觉得哀家霸占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心生不满了?”
忘忧身形俱颤,“忘忧不敢,忘忧罪该万死,求太后恕罪!”
身居高位,别人都会在你脚下俯首称臣,我居高临下暼着她:“王上不喜欢别人忤逆他,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下次你若在忤逆他,巫族绝对会重新换一个人上来,你的去处惜时池!”
忘忧吓得俯在地上,全身抑止不住的颤抖……
我说完离开……
甬长的宫斗,南行之什么都知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就不需要什么都知道了。
缓慢地行走……问自己有没有一点不舍?
望着皎洁的月光,没有答案……
“太后!”
我把视线从地上抬了起来,南行之离我两步之远,声音平淡道:“忘忧口中所说之事,太后莫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孤应办的!”
我慢慢上前,走到他身后,看着他露出来的手掌,全是烧黑了,伸手执过……
南行之一惊一抽,从我手中抽出,我转个方向,到了他面前,叹息道:“情蛊解不解无所谓,八年来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哀家相信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忧,哀家的心愿,死也要死在自己亲人身边……”
那火盆子里的火,应该是圣火,他在火盆里找,只不过找没有死的虫子,试图来解我身上的情蛊……
南行之突兀把手伸到我面前,“太后体内情蛊,不能再动情,更不能与人……”南行之欲言又止,面上浮现一丝绯色。
“孤答应过父王要护着你,所以……不能让情蛊在你体内让你日后痛苦,你是父王的命,孤答应父王要护着你!”
“怎么如此执拗?”手帕摊在手心里,把他的手捧了起来。烧得黑焦黑焦的他倒没有皱一下眉头。
“你父王跟你说,不要轻易许诺别人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我低头用手捻起他手掌内的碎木炭屑,“他这么个混蛋的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让别人去做,你不用如此执拗听他的,什么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身为帝王,都要权衡利弊,根本就不会有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
“嘶!”南行之倒抽一气,我忙看向他,“把你弄疼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平淡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我刚刚拔掉他手掌的一个木屑,冒着血,我用手帕擦了擦,低头轻轻吹了吹,“这样会比较不痛,翊生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哪里破了皮,吹吹也就不疼了,这么多年了。我离开了,你要多保重!”
南行之把手猛然抽回去,负在身后,声音冷了:“姜了,你现在依然是南疆的太后,你不会傻的不用南疆太后身份回去吧?”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愕然了一下,我是不想用南疆太后的身份回去……所以我才会这么急于想跟他划清界限,急于交代一切事情。
南行之言语中带了一丝讥诮,“姜国大皇子现在仍然是大皇子,不是太子,更不是姜国的皇上,你若毫无身份的回去,对他非但没有助力,你还会成为他的负累。所以,姜了,你不用这么急于摆脱南疆太后之名,至少在他当上皇上之前,你摆脱不了南疆太后之名!”
帝王心中所想……看得是大局,而我却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一方天地。
我见到到姜翊生,固执己见以为只要待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
姜了嫁给北齐已经暴病而亡了,我现在用的是姜颐和的身份,是南疆太后。若没有这南疆太后身份,姜国后宫…临家,皇上…太后……我拿什么去帮姜翊生争,夺!
我垂下眸子,南行之今夜的话格外多,说完半响之后,又道:“你跟他走,孤会亲自把你送到姜国京城门口,你是南疆的太后,这个身份,可以力保你在姜国后宫不会轻易的被人给谋了去!”
我微抬眼帘,宫灯下的南行之冷得像块冰,在这炎热的七月,阵阵地冻着人心。
“行之……”我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倏然一亮,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他胸膛前一拉,“孤会护着你,姜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松开我,转身离开……
昔莲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道:“太后,姜国大皇子来寻您了!”
我转身望去,姜翊生面无表情地靠在宫灯边,寒星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我……他身后站着浅夏……
我漫步过去,姜翊生眼中不带一丝感情,伸手擦过我的额头,似我刚刚额头碰到南行之的胸口。
我按在他的手上,询问道:“醒来看不到我,可以接着睡,我左右不会跑的!”
姜翊生凤目冷光生辉,俯身猝不及防在我额上一吻,昔莲双眸惊惧……
“姜了,不需要别人护着,翊生护你!”
我伸手摸过他吻过的地方,瞪了他一眼,“早年前说不能吻姐姐又忘了,回去睡吧,倒是困了!”
“好!”姜翊生牵着我的手走过甬长的宫道上。
南行之刚刚勾过我的脖子,大抵是看见姜翊生来,故意试探姜翊生把我摆在心中什么地方的……
同床共枕……姜翊生似没有一点与我分开八年的陌生和距离感,这次他重新洗漱了一番,似把我这宫殿当成自己住处一般自然,随性……
我本想睡在软榻上,他直接把按在床内。我欲开口挣脱,他一把揽我在怀里,“姜了,翊生害怕!姜国都没有姜了,只有翊生一个人!”
我一下不挣扎,趴在他怀里,“睡吧!”
“嗯!”姜翊生乐滋滋的嗯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不再言语。
心安了,便沉沉的睡去……
炎热的夏日,似虫子太多,唇瓣似被吸吮亲吻。
耳边响起深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我不会让任何人在你心中成为特别的那一个,你的心中,生到死只能有我一个人!”
第00127反水:惦记行之
待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姜翊生早已起身,坐在床沿半天听到外面似有拳脚相加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穿着里衣散落青丝,光着脚往外走去,姜翊生身法惊绝,打出的拳风既有狮虎之威,又有气吞山河之势。
我一时忘记自己未洗漱,含笑就着门槛上坐着支着下巴望他,好好地望他一望……
我心中的思念,唯一的软肋,长成我想象中的顶天立地模样……
一套拳脚施展完,姜翊生一把抓过浅夏奉上的帕子,满脸汗水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昂头望进他寒星般的眸子中……
他俯身对用指腹擦在我的唇瓣……
我一愣……以为自己唇瓣有什么,忙用手去抚……
姜翊生眸光闪烁,用手挡了我的手,言语之间带了一抹笑意:“姜了,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抚在我的唇瓣,细致地描绘着他擦过的地方,我有些懵懵地望着他……他眸子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一下子,我猛然起身,一头扎进殿内,跑在铜镜前,凑近铜镜一看,我的唇瓣上面,姜翊生抚过的地方,显然比其它地方要红上很多,甚至有些微肿,像被什么虫子啃过一样。
忙用手搓了搓,不痛也不痒,可越是搓,红肿越明显……
恼得我带着一丝薄怒,往外走去,姜翊生衣袍都换好。仍然是黑色衣袍,不过这次不是劲装,而是一套便服……少了一份凌厉霸道,多了一份温和,加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气势变成磅礴绵长。
我对浅夏就道:“炎炎夏日,蛇虫鼠蚁太多,让宫人们多注意一些!”
浅夏边帮姜翊生理衣袍,边道:“是,奴才就去办!”说着过来把姜翊生的腰带腰封递给我。
我拿着腰封腰带,姜翊生似笑非笑的向我走来,比我高出太多,垂眸张开手臂,带着取笑道:“这只虫子倒会找地方,姜了,你说是不是啊?”
总觉得这孩子话里透着坏,把腰带往他手臂一搭,俯身圈过他的腰,给他环着腰封,道:“南疆盛行蛊术,虫子成精不足为奇,倒是你,没大没小学会取笑姐姐了?”
换着衣袍上龙涎香更浓郁些,看来给他打理衣物用品的人倒是用了不少……
“姜了,这话从何说起?”姜翊生的充满笑意的话从我的头顶上传来:“翊生如果就事论事,昨夜翊生与你同床共枕,虫子怎么没咬翊生?专咬你?知道说明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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