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胸口的鲜血喷了我一脸,我微微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睥睨道:“王上,您输不输跟臣妾都没有关系,臣妾要的,早就跟你言明了,不要在试探本宫的底线,你跟本宫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别以为本宫这一刀捅不下去,你与本宫,就是一颗棋子,跳板而己,明白吗?”
好好的合作不是很好吗,非得谈情,非得说爱,非得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互相难堪的好吗?
我低估了南霁云的疯狂,他完全不顾胸口涌动的鲜血。脸上沾了血迹都掩盖不住他面色苍白,流血过多。
“孤发现,这个匕首太小,不足以毙命呢?怎么办呢?你我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呢!”
我低估了他的疯狂,他好像也低估了我的心硬,匕首在手,反手狠狠的又扎了进去,轻言巧笑:“王上,没有关系啊,一次不行,多来两次总是会死的对不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气,扎进去除了让鲜血涌现的更容易些,仿佛真的就像南霁云所说的,扎不进他的心脏呢!
南霁云低头望了一眼,抬眸问,笑意满满道:“姜了,你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这样很好!我们会一辈子纠缠不休的!”
我忽然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望了许久,恍然大悟的笑了,“王上,谢谢您的十五万大军。本宫不贪心,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多给的五万,本宫不要。姜颐和本宫会把她送到你的床,不要真跟本宫说喜欢跟爱,等你哪天把姜颐和碎尸万段了,你在过来跟本宫谈情说爱!”
言罢,我把匕首重新拔了出来,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笼了笼衣裙,衣不裹体,聊胜于无啊!
下了床,从南霁云先前示意让我看的盒子,打开盒子真的有半块兵符。
我十分不客气的把兵符拿在手上,南霁云已经坐了起来,也不管胸口的伤,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动作。
我摇了摇手上的兵符:“臣妾多谢皇上赏赐,姜国公主姜颐和,臣妾会尽早送到您的床上,当然,前提下您别流血过多死了,如果您死不掉,这两天时间好好养着吧,不然提枪上膛真干,没有伺候好她,会让她怀疑你男人的雄风的!”
在南霁云注视下我转身离开,手上的匕首可真是小的可怜,怪不得他能咬牙切齿的逼我能不能扎的下去。
因为他已经计算好了,这么长的匕首,根本构不成性命危险。
我应该没有让他失望,我真的扎下去了,而且连扎两刀,我要让他记着,就像他所说的,我跟他一样,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想用施舍才让我有一丝心软,根本就不可能。
我一出里间,浅夏吓了一大跳,我冷言吩咐艳笑道:“王上,没事玩刀子重伤,去寻一个大夫来!”
艳笑看着我满手的血,忙不迭的就往外跑……
“轰隆一声!”一声闷雷巨响。
好好的天气怎么会打雷?
浅夏忙扶我往我住的地方走去,我踏出门去,大雨顷刻之间,落了下来,就如珠帘一样。
走廊上,望着倾盆的大雨,轻声对浅夏道:“这雨,下过了,像能新生一般!”
浅夏随着我的视线望着大雨,“有水,万物才能生长,可不就是新生一般!”
我慢慢的走进院子里,任大雨冲刷着自己,双手上的血,随着雨水,落在地上……
身上都沾染的血迹,也被冲刷下来……
浅夏在我身边着急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身体要紧!”
我昂着头,摇了摇头,“浅夏,这雨水,是新生,不怕的!”
浅夏一下子沉默不语,与我站在雨中,许久许久,直接在我身上冲刷下来的再也看不到一丁点血水……
我湿漉漉的回了房,换好衣袍,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彼岸花开的妖艳,铜镜里的人,再也不是自己了!
外面的大雨依旧,撑了一把油纸伞,刚出房门,南霁云倚在柱前,苍白的脸讥讽道:“拿了孤的一半兵符,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送给你的宝贝弟弟吗?”
“怎么?你有意见?”我冷冷地说道:“姜颐和小产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从你带过来的东西里面挑选几样,送到太子府好好慰问一番,指不定姜颐和因为小产心情不佳,也就接受你了!”
南霁云哼了一声,“姜颐和,有孤的皇后替孤一心谋划,孤不用去多加操心,倒是孤的皇后,你这样几番三次的拒绝孤,可真是令孤心寒啊!”
我头一扭,瞥了南霁云一眼,径自而去。道:“王上,您就慢慢心寒吧,正如你所说,本宫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一个男人,那本宫也可以告诉你,本宫这辈子没有男人,也不会是你。”
南霁云在我身后冷然,道:“姜了,你这辈子逃脱不了南疆的,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南疆!”
我勾了勾唇角,伞沿滴落的水,溅了湿了我的裙摆,我的鞋子从落在地上,就已湿透……可是我不在乎……
逃脱不了南疆,如果南疆不存在了呢!
大雨倾盆,街上行人稀少,街上的路,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一个撑着伞,雨势过大,伞早就形同虚设,淋湿了全身。
慢慢的行走,来到姜翊生的行宫……明知道他不在,却是忍不住的找他。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亲人……
风陵渡在门口来回的走动,见到我有了微丝诧异:“殿下怎么来了?怎么也没有带一个人过来?”
我撑着伞,在行宫门口外,抬高伞沿,风陵渡见我的脸,失口又道:“殿下的脸?”
我对他微微一笑:“女子悦己者容,本宫只不过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些,陵渡哥哥不用吃惊,妹妹这样才会成为南疆王的心头好!”
风陵渡眼神变了变,拱手道:“都是臣无能,才让殿下遭受如此大罪!”
我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着是从心里发出来的,“陵渡哥哥这是说哪里的话,翊生以后还要仰仗陵渡哥哥呢?若是妹妹回不去姜国了,翊生还要拜托陵渡哥哥,那孩子什么话都不说,喜欢摆在心里,若是那个孩子有什么让陵渡哥哥不高兴的地方,妹妹还希望陵渡哥哥看着母妃的份上,好好的护着他!”
风陵渡神情肃穆,门檐上的水,滴落在他的肩头。他单膝跪在地上:“殿下放心,殿下叫臣一声陵渡哥哥,臣万死不辞,定然把大皇子当命一样护着!”
我闻言一笑,点了点头:“谢谢陵渡哥哥,谢谢陵渡哥哥让妹妹知道原来妹妹不只有翊生,还有陵渡哥哥!”
本想说些感性的话,姜翊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姜了,你只有翊生!风城主现在还不是你的陵渡哥哥,凤家一日不沉冤昭雪,他只是云城三州的城主!不会是凤家的陵渡哥哥!”
“翊生!你回来了!”我一阵欣喜转过身去,见到他这次吃惊和心疼,忙跑过去,把伞撑在他的头上,问道:“肃沁王,没有派马车送你回来?这么大的雨,怎么就一个人淋的湿湿的回来了?”
姜翊生看也没看我一眼,径自往前走:“我把肃沁王给骂了一顿,他生气了,便在倾盆大雨时,把我扔了出来!”
我急忙跟上,风陵渡被姜翊生扶了起来,道:“风城主。你现在只是风城主,在凤家没有沉冤昭雪那一天,你不会是凤家人!”
风陵渡神情一紧,“臣明白,臣是风陵渡,不是凤陵渡!”
我努力想给姜翊生撑伞,他瞥了我一眼道:“翊生全身已经湿透了,撑不撑伞都不要紧的,姜了,顾你自己就好!”
我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姐姐要送给你一样东西!”
姜翊生盯紧我,拉着我的手,一言不发的进了行宫,面无表情的脸,我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跟肃沁王谈的什么。
大雨未停,哗啦啦的从天上落下来,姜翊生换了衣袍,我把半块兵符给他:“十五万军,已经到手了,你好好拿着,尽可能的让风陵渡早日把这十五万人编排在自己的人员之中,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嗯!”
姜翊生盯着我手上的兵符,人未动,盯着盯着视线看向我,因为他是坐着,我是站着……
看他盯着我,不能与我的视线平齐,我便蹲在他的身边:“今日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该怀疑你,往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姐姐会代母妃好好照顾你!”
姜翊生伸手没有拿我手上的兵符,而是扯了一下我的衣襟,声音如冬日的冰刨,砸在人身上,痛的不知如何去抓。
“南疆王爱上你了吗?”
我扬起了脸,他在俯视我,我在昂望他,“怎么可能,南疆王喜欢的是姜颐和,他情深着呢,不会喜欢姐姐的。这个兵符,是因为姜颐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他认为跟姐姐的合作已经成功了一半,便把这个兵符给姐姐了!”
“快拿着!”我塞在姜翊生的手上,向他保证道:“姐姐不会让翊生死的,什么早慧过夭,这些都不会发生在翊生身上。有了这十五万人再加上风陵渡的人,就算跟皇上摊牌了,翊生也是可以自立为王的!”
姜翊生怔了怔,把兵符往桌子上一扔,面无表情道:“情蛊之王没有解药,你一辈子会呆在南疆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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