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在大人府上待了这么久,没少给大人添麻烦吧。”年大人乐呵的笑着说道。
君无弦轻笑,道:“哪里,年年很听话,也很懂事。”
她听着这话面上带着羞怯,挺不好意思了,当着面被弦哥哥这样夸。
年大人闻言更加乐呵了,说道:“昨夜未能过来,老夫心中甚感愧疚。这杯酒,敬大人。”
一旁的合须连忙去斟酒。
君无弦也作陪,二人对饮了一杯。
年年道:“爹爹,我也想要敬弦哥哥一杯,感谢他能让年年住在这里玩。”
“这……女孩子家家的如何饮酒。”
“合须,上茶。年年,不如以茶代酒吧。”君无弦道。
她笑道:“多谢弦哥哥。”
于是这一茶一酒过后,年大人便开始询问自家女儿在府上都做了些什么了。
年年争抢着说,弦哥哥为了不让她待在府里头闲闷,还给他请了教书先生呢。
只是她不大喜欢他们,于是弦哥哥便亲自教她。
年大人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她又说府上有个弦哥哥的下属,人也特别好,还教她雕刻木人儿。
她说着,就将雕刻的木人儿拿了出来,给自家爹爹看。
年大人一脸惊诧,根本没有想到素日里不懂事的女儿,竟会雕的这样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年年也是想着想着就雕了。”
“那你雕的这是谁呀?”
年年更加羞怯了,说道:“自然是弦哥哥了。哥哥待年儿这么好,年儿理应雕弦哥哥的。”
“不过,年儿有空了也会给爹爹雕一个的。”她跟后补充道。
年大人指着自己的女儿,对着君无弦说她这是偏心。
上头的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来,大人,老夫再敬大人一杯,聊表谢意。”
“年大人客气了,本候曾在边疆之时,也受过大人的恩惠。如此,便是礼尚往来了。”
于是二人又来回的对饮了一杯。
年年也不闲着,自己端着茶水还要敬。
君无弦有些迟疑,还是又饮了一杯。
合须在一旁看着,都替主子担心。这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这明显年年小姐是要灌醉主子啊。
“多谢弦哥哥,年年真的很感谢弦哥哥。爹爹,我们一起再敬弦哥哥一杯吧。”年年笑着说道。
年大人也没有多想什么,出于礼仪便敬了。
君无弦不拒,合须再次倒酒。
一会儿之后,已经来回不知喝下了几杯,他的面上隐隐有些红晕。
年年道:“在弦哥哥府上待的日子这样美好,年儿真真是舍不得离开。可是到底还是要走的,年儿,最后再敬弦哥哥一杯。”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酸楚,年大人在一旁见女儿已经开始懂事了,又很感激,觉得一定是王侯大人这段时日对她的管教得当,于是也敬了一杯。
合须的眉头都快拧成绳子了。这不带这么敬酒的呀。
君无弦只是清风明月一般,微仰头饮下一杯又一杯。
他实在忍不住了,在主子身边轻声道了一句,“主子,不能再多喝了,小心误事。大小姐提醒过的。”
景发现有人闯进了王侯府,一过招是即墨。
“你怎么来了?这么说来,姜大小姐也来了么?”她问道。
“没有,小姐让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解。
即墨便将事情简略的告诉了他。
景面上的震惊不亚于先前合须所听那副表情。
“不会吧,大小姐想多了吧……”
他也不想说话,秉着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你等等,你现在要去做什么?主子正在里头同那年大人用膳。”景劝阻道。
即墨想了想,说那就暂且留在这里观察观察下。
景怎么样都不相信,这厢一直沉默着。
年年看着弦哥哥面上已经醉了,她偷偷的笑着。
先前她就已经将少量的药粉洒进酒壶里头了,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起疑心。
不然几杯就倒,更加引人怀疑。
除非喝了很多杯再倒,才不会让人起疑。
因为以她对弦哥哥的了解,他的酒量是最好的。
“弦哥哥,你醉了吗?”年年问道。
君无弦的眼前已经渐渐开始模糊,最后没了意识过去。
而一旁的年大人也跟着醉倒了。
对不起爹爹,我只能这样做。年年道。
“合须哥哥,你帮下忙,帮我爹爹安置一下。”
合须拗不过,见到房门外的即墨与景,便答应了,扶着年大人出去。
年年见此,便来到君无弦身边,看着他温润的眉眼,试探问道:“弦,弦哥哥,你醉了吗?”
没有声音,她便轻轻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引来一阵的心跳。
吃力的带着他去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里后,她看着床榻上醉的不醒的男子,定了定心。
她来到他的榻前,看着他,自顾自道:“年儿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够一直留在弦哥哥的身边。”
年年看着他,而后略带些羞涩的缓缓转身过去,开始动作极缓的解自己的衣带。
外头的景甚为惊诧,他对即墨道:“我没想到小小姐真会这么做。现在怎么办?”
这衣裳都在脱了,能怎么办……
早知方才就应该不能再等,直接当场揭穿的,但那样就不能抓个现行了。
“你蒙着眼睛进去吧。”景道。
即墨想了想。
此时,身后一白玉清润的手,搭在了年年的手背上,阻止她继续。
她整个人的身子一个激灵,浑身开始颤抖,面目发白。
待转过身后一看,君无弦淡然的直起身子,眼眸里清醒无比。
年年踉跄了几步,后退不可置信道:“弦,弦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外头的即墨与景发现了新的进展后,专注的听着。
“将衣裳穿好,我有话对你说。”他的眼睛并不看她。
年年咬了咬唇,快要哭出来一般,既觉得害臊又觉得无地自容。
她立马动手系好了衣带,而后吸着鼻子,站在原地如同木雕一般不敢言话。
“好了么?”君无弦淡淡问道。
“好了……弦哥哥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不是的。”年年想要欲盖弥彰。
“你在我的酒内下了蒙汗药。”他抬眼问她道。
“没,没有,我没有!”她的牙齿都在颤,无措的后退着。
君无弦敛目,他道:“我发现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合须走了进来。
即墨与景不好出头,便隐蔽了。
“小小姐,这是属下在你房间发现的。”他将一包残余粉末的纸拿了出来。
年年不敢置信,但还是推道:“不是,我没用,这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那小小姐方才解衣带做什么呢?为何将大人扶进你的屋内。若非大人假寐,小小姐接下来想做什么?”合须说道。
她踉跄不稳的跌坐在了凳上,眼睛不敢看那榻上的人。
原来,原来弦哥哥与合须哥哥早就怀疑她了。
可是她自认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是……”合须方要说是姜大小姐,多亏她谨慎发现。
但被君无弦及时打断道:“我不会怪你。此事也不会同你父亲说。”
年年眼中有泪在滚淌,她道:“为,为什么。”
“若真论起来,是我对你管教不严,此事也因我而起。”他顿了顿,道:“明日,本候会亲自差人护送你同年大人。”
言完,他缓缓起身,拂了拂衣袖。
她激动的哭着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说道:“弦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年儿走。年儿没办法,年儿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年儿只想留下来,只想留在弦哥哥的身边。”
君无弦微一走几步,轻轻将她的手放下。
“合须。”他唤道。
“属下明白。”
他带着不忍的拦在年年的身前,道:“小小姐,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君无弦推开了房门,朝着外头走去。
“弦哥哥,弦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年儿错了,年儿真的错了,真的弦哥哥……”她哭着缓缓垂下身子,很是无助。
合须于心不忍,安慰道:“小小姐,边疆才是你的故乡,才是你的归处。”
年年只是哭,只是不停的哭,这时候,她忽然看到房门外站着的景,更加哭的梨花带雨。
是羞耻,夹杂着卑微到尘土里的自尊心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什么也没了。
合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离开之前掩上了房门。
“回去同姜大小姐报个平安吧。”他对即墨道。
后者转即就离开了府邸。
景看着年年如此,心里头也不是很好受。
他也没有想到,她年纪还这样小,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合须叹气道:“什么也别想了,我们只能原谅小小姐。走吧。”
景最后看了那一眼隔着窗花,朦胧的在地上哭泣的小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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