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脸色变了变,察觉到了身体某处的异样后,面上渐渐浮起了可疑的红霞。
“该死。”
姜瑾抬眼,望过去,道:“你在骂谁呢?”
他立刻掩饰道:“没谁没谁,瑾儿你看着吧,我睡了。”
说完,便强行隐忍着。
她狐疑的摇了摇头,放下书卷,走了过去。
“若不是我欠你的,才不会对你像祖宗一般的伺候着。”姜瑾将被褥掖好,他身后的空隙也掩盖了起来,严严实实的罩着。
她想了想,探手过去,皱了皱秀眉。
“真真奇怪。理说应当退了一些热的,怎的愈加烫起来了。”她说着,语气里带着担忧。
可这大冬日的,郎中想是都睡了吧,母亲那边也不好说,万一让府里的人瞧见了,免不得一阵非议。
顾逊之感受到一阵冰冰凉凉的,身子愈加的滚烫,难受。
就想要汲取更多的凉意,便抓着她的手不放。
姜瑾试着抽回,可他的气力极大。
“你这样不行,我得去吩咐,让人秘密的去寻郎中过来。你若是死了,我的罪名可大了。”她再试着抽手。
无奈。若是君无弦在此该多好,她心中有些怅然。
回到西谟,她自私的想,她最想要见到的人除了母亲,便是他了啊。
若今夜,来的是他,该多好。
姜瑾望着顾逊之发热的面容,轻叹一声。
她清楚他对她的执着与情意,但是她不能如此。
她只将他视为最亲的存在,而并非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这一点,希望他能懂。
“瑾,瑾儿……我难受,难受……”顾逊之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浑身发热发烫,面色潮红,眼里带着迷离。
姜瑾骇了一跳,怎的比以前厉害了?
她警铃大起,不行,不行,还是得让人去寻郎中来。
她不能害了他在此。
这般想着,顾逊之却拉着她的手,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拉去床榻上,渴望汲取更多的凉意。
“逊之,逊之你醒醒,可别迷糊了!”姜瑾推搡着。
她趁此再探他的额头,烫的她害怕。
顾逊之一点一点汲取她手上,手臂上传来的舒适的凉意。
她暗道不妙,他这是怎么了。
随着一声低沉的喘吟声出口,姜瑾瞬间白了白脸。
“逊之,你醒醒,醒醒啊。”她拍打着他的面色,却见他依旧迷迷糊糊的。
胡乱望去,忽的发现被褥上好似高高顶起了什么。
她再天真再单纯,也该明白了。
姜瑾羞愤,用力的甩脱他胡搅蛮缠的手,不慎碰到了床梁。
“嘶……”顾逊之猛烈的吃痛,额上冒着汗珠。
“你明日一早醒来就滚。”她生气的坐到了椅上,喝了杯凉水定心。
他瞬间恢复了清明,那点隐忍之感也渐渐消去,体内的火终是平定。
片刻过后,他面露一丝尴尬的起身,道:“瑾儿,别气了。”
姜瑾愈加的气恼。
“你,你都瞧见了?”顾逊之艰难的开口,面上还带着点点红霞。
她闻言,更是羞愤,恨不得钻个地洞爬进去。
屋内温暖异常,油灯微黄的点着。
“别气了。瑾儿,你放心。我不会,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的。我不舍,伤害你,让你难过。”他一人轻声道着。
姜瑾心中的气也渐渐平定下来,她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终究是君无弦的人。你会嫁给他,与他日夜欢好。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痛。”顾逊之苦笑着。
她的眉蹙着,他竟然想的这么多,这么长远。
是吗?她还从未想过这些,想过要嫁给君无弦,与他生活在一起。
她心底叹息。
姜瑾明白自己,重生过后的使命是什么。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深陷于儿女情长。
这些幸福,她也想也不敢想。
此番听他道来,她的心中不知为何沉闷许多。
那先前思念之情,也消淡了下来。
她与君无弦之间,有太多的阻隔了。
“逊之。你想太多了。”姜瑾道。
莫说要嫁给他了,除非她将尉迟夜扳下来。
但这条腥风血雨的路上,到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疑问。
所以,还是不要寄无端的情意,让人伤悲吧。
她或许,不应该向君无弦表露自己暗藏的心意的。
假设有一天,她失败了。
她不希望他一生都为她所牵系。
顾逊之沉默。
“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他的。但是逊之你要知道,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应该适合更好的姑娘。”
比如竹苓。
她才适合与他长相厮守一辈子,过最平凡安稳的生活。
这就是姜瑾所希望看到的。
她不想让顾逊之再为她涉险,为她所牵连。
若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害死他的。
听着眼前人儿的话,顾逊之早该知道会这样的,但还是忍不住的去试探。
“我知道了瑾儿。你,在这里睡。我去厢房。”他说完,便身形单薄的拉开房门,咳嗽了几声,去了隔壁的厢房。
姜瑾眼眶中滚滚。
她欠顾逊之的,太多,太多。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说什么都答应
她默默的披上了披风,将房门拉开,外头风儿依旧喧嚣。
姜瑾走出了院子,吩咐一小厮道:“去取个暖炉过来,顺便我要一盆热水,再加一被褥。”
小厮以为是大小姐自己需要,便去办了。
“等等,我父亲和母亲,可歇息了?”她叫住。
“将军大人还在书房阅书,大夫人,应是睡了吧。”小厮顿了顿道。
“这个时辰,若去街上寻郎中,可寻的到?”姜瑾询问。
“是大小姐身子哪里不舒服吗?奴直接去禀报大将军即可。”
“不不,不用了。你下去吧。”她挥了挥手。
看来还是不行。父亲还在书房,不能让他知晓。
姜瑾左等右等,等来了小厮。
“我同你说一件事情。你万不能告诉我父亲母亲,若被他二人知晓了。我定不会放过你。”她警告着。
小厮唯命是从的点头。
“那厢房里,住着世子殿下。”她道。
小厮非常的惊诧,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道:“大小姐放心,奴明白。”
便一手拿着被褥与暖炉,另一手端着面盆的打开了房门。
“就放在这里吧,剩余的我自己来。记住,不要声张,扰了父亲与母亲。”姜瑾道。
小厮了然的退下,掩上了厢房的门。
她把被褥抱到了床榻上,道:“我命人给你加床被褥。”
便好好的铺着,给他掖好被角。
顾逊之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她探手过去,比方才好多了。
姜瑾把暖炉搁置在床边,这样熏着他的可以暖和一些。
再将面巾沾热水挤干,敷在他的额头上。
“你好好睡吧,我今夜就在你身边照料着。欠了你太多,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她妥善的打理完一切,便背对着他,蹲身靠在床榻边缘。
她想到了曾经,他为了她中了纳兰清如的银针,躺在床上中毒时,她也是这般的照顾着他的。
那时,顾逊之让她给他讲故事,她便说了自己小时候出丑的事情。
姜瑾微微偏头,听见平缓的呼吸,以及他连睡着了依旧还皱着的眉头。
她伸手,轻轻将他抚平。
有时候她在想,逊之大概是上天赐予她的,此生要来呵护保护她的人。
他为了自己,屡次受伤,屡次危在旦夕。
她不能给他什么,只能尽量的不让他再为了自己做这些以身涉险的事情。
外头的风儿依旧刮着,声音悠远似鬼泣。
姜瑾最后瞧了一眼榻上的人,再抚了下他的额头,终是松了口气。
现在外头,约莫是三更了吧。
她这般想着,想着,便眼皮沉重的,昏睡了过去。
夜里寒冷不已,但又感觉到一丝温暖席卷着她。
第二日睁开眼时,姜瑾下意识的偏头,果然。
她情不自禁的翻了翻眼,望着头上的帐顶。
他若不这么做,就不是堂堂的纨绔世子了。
不过,姜瑾早就习惯了。
她迅速蹑手蹑脚的起身,而后看着顾逊之,依旧还没醒。
探手摸上他的额头,已经全然没有热意了。
“逊之,醒醒。”她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
此时,天还稍稍有些亮。
姜瑾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他道:“竹苓姑娘随你一道回来,你将她如何安置了?”
他闻言,渐渐睁开了眼,见到了上头的人儿。
顾逊之打了个哈欠,缓缓腾起,揉着眼,一副惺忪垮垮的模样,懒声道:“瑾儿。”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竹苓姑娘她现在在哪儿呢?”她询问。
他轻笑着道:“自是给了她一些银两,替她寻了个宅子暂且住下了。”
姜瑾扶额,道:“你不能这样的。竹苓姑娘她头一回来到西谟,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以让她一人住在大宅子里,若是夜半有贼人该如何是好?再者,你让她靠什么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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