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时,将士们都纷纷戴上了头盔,开始有素的自觉训练着。
而阿远也一夜未睡,精神劲不太好,揉捏着太阳穴。
“领队,你去歇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就行。”有个将士不忍心,便关切道。
“有劳兄弟了。”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去吧。”将士拍拍他的肩膀。
阿远便回了帐子里歇息下来。
仲容恪缓缓睁开眼,便发现身旁的人儿早已不见。
他眉目阴冷几分,穿好衣裳出了帐子。
含烟也跟着陆续起来。
“王妃,可酒醒了?”在外头,他问道。
“还不曾。”
“本王今日要去围场,照顾着她些。”仲容恪命令完,便准备好装束驾马离开。
含烟松了口气,忙走了进去对着姜瑾耳语了几句。
她立马睁开了凤眸,带着星星点点。
“机会来了。”
她道完,便迅速起身,穿戴好衣裳。
将换洗下来的则是亲自拿了出去,走到那洗衣处,只见侍女阿佩心神不宁的在那搓洗着,四周暂且无人。
“阿佩啊,这是本王妃换下来的衣物。昨日的衣裳,可晒干了?”姜瑾开口提醒,将衣裳丢给了她。
阿佩见来人,忙会意的点头,从一旁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拿了出来,谨慎的递给她。
“嗯,今日的也快些洗了罢。”她装模作样的说了一番。
这时,有侍女纷纷从别的营帐里拿来一堆衣物,嘴里还抱怨念叨着,看阿佩则是清静多了,便道:“你可真好,做了王妃的贴身侍婢,就不用像我一样,每日要洗那么多的衣裳了。”
阿佩不能说话,便只能笑笑。
姜瑾将衣物小心翼翼的搭在手中,将里口的位置隐藏的更加隐蔽。
回到了自己的帐中,那看守其的将士也没有再看守了,这厢便自由了许多。
含烟趁着时机,也进了她的帐子里。
二人心领神会的交汇了眼神。
“挡着些。”姜瑾开口道。
含烟了然,只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则是坐在榻上,从衣物里拿出两张手绘的图纸,凤眸顷刻凛凛,泛着星星点点。
她不知晓阿佩有没有记错哪一处,但看着上头,她也隐约的记得,便是这样的构造。
她轻抚着,再秘密的将其折叠着细小之状,从发髻上拔出一簪子,那簪子被她做了个小小的机关。
微微转动一下,便能够将此塞入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好法子!”含烟有些惊诧,她都不知道她暗暗的在进行着。
姜瑾轻笑,“待在此处,若整日清闲的,岂不是荒废了?总要做些什么,以防万一的。”
她再将钗子牢牢的嵌入自己的发髻上,稳妥不已。
“那你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已经得手了,我还是觉得需尽快通知给公子才是。”含烟提议着。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该如何才能秘密的将此送出去,又不怕中途被有心之人顺走呢。”这个便是一个问题。
所以用鸽子实在不妥。
她皱着眉头,现在是个烫手山芋,得尽快抛了去才是,免得夜长梦多,恐生变故。
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几声纷争。
姜瑾与含烟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便掀开了帘子,朝着那声响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仪态万千的上前询问道。
“回王妃,是前段时日被大王遣走的侍女,说自己实在走投无路了,希望大王能够发发善心再次容纳她。”将士说着,满是鄙夷与不屑。
“侍女?哪个侍女?”姜瑾望着那前头苦苦哀求的人,看不清其面容。
“这……”
“罢了,你下去吧。既然王上今日不在军中,那么便由本王妃妥善处理此事吧。”她拂开,径直上前去。
“大人,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请你帮我引见一下大王,我真的知道错了。”侍女哀求着,但那名将士却不为所动的一把将她推开,道:“滚开!”
姜瑾蹙了蹙眉,凤眸微动,若有所思。
她道:“你退下吧,此事本王妃来处理。”
将士如救命稻草一般忙谢着离去了,将这烂摊子给了她。
侍女低低的哭泣着,在地上抹着眼泪,很是无措。
她在其上头,漠然开口道:“抬起头来。”
侍女愣愣,停止了哭泣,见是她便猛然抬头,道:“王妃,王妃,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面容时,姜瑾立刻回想了起来。
这女侍便是她初来边疆不久,因自己遭到领队阿远的敌视,便与其联合起来陷害顾逊之那名。
她冷哼一声道:“你害我友人,莫说王上不会重新接纳你,本王妃也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要啊王妃,奴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她一改称呼,重新称自己为奴。
姜瑾甩了甩衣袖,面无神情的在她身旁悠然走着,道:“你也知道,王上没有罚你去做营妓,也是本王妃不忍,替你求的情。若不是看在这份颜面上,你还能有机会离开?”
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
侍女没有说话,只是无尽后悔的哭泣着。
含烟不动声色的低眉想着。
“至于这回来么,就不想了。即便是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也知晓王上的性子,他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的。没准,旧账翻了上来,一个不悦了。你还会大难临头。”姜瑾威胁着道。
侍女恐慌的想着,觉得她所说有道理,但眼下来都来了,且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扒拉着她的腿道:“王妃就可怜可怜奴吧,奴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您了。”
她跪下来,对着她磕着头。
姜瑾不为所动,淡然端庄道:“想让本王妃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她随意的扫了两眼四周,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侍女一片骇然,道:“这,这奴不敢做……”
她立马正色,冷然道:“既如此,那你便只有一跳路。死。”
“不,不……奴,奴答应王妃便是了!”侍女虽然心中恐慌,但这不可否认的确实是一条好走的路。
姜瑾掩人耳目的从发上摘下来钗子,递予她道:“你知道的。”
其颤抖的接过,深深的叩拜之,便绝然的离去了。
含烟看着总觉得担忧不已,很是不放心,便轻声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太冒险了,若她为了将功赎罪,将你出卖了,可如何是好?”
姜瑾笑了笑,凤眸闪着光,回道:“你放心,那钗子上我涂了毒,相信她很快便能明白的。”
“那你岂不是也中了毒?”含烟不经意的望向她的手指。
“是,因担忧此钗会不甚落入到他人手中,便只好自行冒险了。不过我有解药,但接触过多,这两根指头已是木然了。”她伸出两指,从容的笑着。
含烟摇了摇头,道:“你与公子,真是相像。”
姜瑾不置可否。
“那我们,真的就要离开了吗?”她还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如一切顺利,应是。”她淡然答道。
这会子,将士徘徊着,见那女侍不见了,便过来询问道:“王妃,你可是将那女子打发走了?”
“是啊,此女胡搅蛮缠的紧。本王妃便随意赐了她一钗子,让其另谋生路了。”姜瑾端庄优雅道。
将士禀了禀道:“王妃高明。”
这厢,仲容恪策马回来,一身衣袍随风而动。
“大王。”
“王上。”
“本王不在军营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脱去披风,随意递给了一旁的将士道。
“回大王,方才来了个曾在营中犯了罪的侍女,说自己走投无路了,便还想着回来投靠大王。属下们觉得很是无可奈何,这时王妃便恰巧出来,没有答应那侍女。随意的赠予了一只钗子,打发其离开,另谋生路了。”将士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姜瑾则是面色坦然的,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含烟虽然心中虚的很,但是也没露出破绽,只低低着个脑袋。
仲容恪微敛眸,神色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道:“本王知道了。”
便自行朝着营中走去。
将士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含烟见他们走后,便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姜瑾缓缓摇头,没有回话。
她猜不透仲容恪心中所想,所以也妄不敢确言。
但大计已成,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你那,可有什么动静。”她蓦地,轻声询问道。
含烟不是很明白她所问何意,但想了想,终是了然了过来,她皱着个眉头道:“不知为何,只见其憔悴,但并未有实显。”
姜瑾思忖了一会儿。
君无弦给的慢性毒,应是不会错的。
含烟也熬制了一段日子了,没道理只是让仲容恪憔悴一些,怎么的也应该显现出来一点病态才是。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么?
“依你看,我还要不要继续……”她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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