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府中。
“老夫这厢便告退了,若还有什么事,王侯尽管书信通报之。”姜怀起身拱手道。
元堇德也跟着一起。
“有劳大将军,有劳小公子了。如再有需要之处,本候定然不会同二人客气的。合须,送送。”君无弦坐在案牍前,起身还礼道。
蓦地,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他俊逸的剑眉微动,抬望向外头。
只见合须迅速的擒拿了一人进来,强迫他跪下。
“这是何人。”君无弦的眼眸诧异几分。
姜怀这时候站出来道:“王侯,此乃老夫在途中所擒之人。”
他将路途所发生之事言了出来。
“本候虽近日都不曾上早朝,亦充耳不闻政事。但看其面容粗犷,衣着也不似西谟之人。怕是边境的流汉。还望将军大人能够替本候阐述之,带去宫中让皇上作查。”君无弦微微低袖,一缕如墨的青丝倾斜到了前头,充满诚恳道。
元堇德觉得此事也是复杂,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合须死死的扳着其肩膀,强迫那人压低身子匍匐。
方才他听见了异常,便过去看看,却不想就瞧见这行踪诡异之人悄悄下了马,正打算逃跑。
流汉狠狠的瞪着,知道自己先前被打晕了过去。
“快,快放了我。”一阵粗犷的声音传来。
君无弦蹙了蹙眉头。
姜怀过去,将其迅速再次击晕,道:“王侯放心,老夫一定会妥善的处理好此事的。小女之事,就全然拜托王侯了。”
几人互相礼至,合须便帮忙扛着此流汉放至那马上。
目送着那几人走后,他才道:“主子,您可猜测的到这到底是哪方人士?”
君无弦神色无异的,将桌面上的案牍兀自理了理,云鬓温润。
他缓缓以琴弦般的声线淡然开口道:“边疆。”
边疆?合须听完此言,微微张口,惊诧不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会子,元堇德回到了纳兰王府里。
而姜怀则是动身前往,到了宫中,说要有急事觐见皇上。
李公公一刻也没有耽误的的放他进去。
恰好,大理寺主掌使正同皇帝在商议着外来流民凌辱女子一案。
“皇上,老臣在进宫路途中发现了一可疑人士。”他道。
尉迟夜和主掌使微微交换了下眼神。
“什么可疑人士,同朕道来。”
姜怀便让人把那流汉给带了进来,暴露在了几人视线里。
“便是此人。”
“这,这莫不是同那几人是一起的罢。”主掌使细细的瞧了瞧,其衣物与面相,完全是他审理的案子中相似的一面。
尉迟夜皱了皱眉头,道:“将午时那抬进来的男尸,带进来。”
末了,就有侍卫去准备着。
在三人的面前,一个长长的担布而来,掀开三面面容,发现其中二位与之相同。
“此人,正是与这二人乃同伙关系。”掌事使左右对比了一下。
此话一出,姜怀便惊诧了一瞬,问道:“宫中是出了何事么?”
掌事使便如实回答他,知晓大将军还不明白这事的前因后果,于是便告知了他。
原来,近日频频有人报官,说自家女儿失踪不见,恐是遇害了。
不久之后便在那树林里被发现,由官兵带回去葬之。
这事闹的比较大,衙门父母官本想自行了之的,但无可奈何终究是寻不到这凶手,这厢便在奏折中言明给了皇帝。
姜怀听到此话,深思熟虑了一番。
照这般说,是恰巧让他碰见了这等事情了。
“皇上,此案涉及甚广,还是因得迅速了解,否则民不聊生。”他回禀道。
“朕已经将此事交予大理寺主审了。大将军此番,也是有功一件,赏。”尉迟夜随意道了一句,便饮了口茶。
掌事使很郑重对着其禀,“多谢皇上,臣定然会妥善查探此事的。”
而后便缓缓的退离下去。
“大将军进宫,可有别事啊。”他放下杯茶道。
“无。只是老臣见此流汉衣着谈吐以及相貌都不似西谟之人,恐怕是,恐怕是……”姜怀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的猜想所言出来。
在王侯府中,君无弦虽然隐晦的隐瞒之,但他还是能够想的过去。
尉迟夜的眼眸黑沉道:“大将军有话就直说吧。”
“老臣以为,此时或许同那边疆有关。”他低低着个老眉道。
“又是边疆。”他烦躁的将奏折放到一旁,撑着两腿,心中有隐隐怒意。
近日他听到最多的言语便是那头了。
如若不端,恐怕他夜不能寐。
“好了,朕知道了。劳大将军过来一趟了。朕有些累了,退下吧。此事暂且撇至一边。”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开。
姜怀见人已经带到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便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当下便离宫了。
回到了将军府后,见姜氏已经病好了许多,能够下床走路了,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
阿俏细心的在一旁喂药。
“这段日子,有劳你了。”她面未笑的对她道。
前者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大夫人言不得。”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是钱财还是衣物饰品,就当是这些日子你照料我所补偿的了。”姜氏赏罚分明,也看在眼里,只不过嘴上终说不饶人的。
丫鬟阿俏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求回报,伺候主子都是应该的。只是大小姐现在还未归来,平日里小姐又是对大夫人极其孝顺的。奴婢便想着,趁着她还未归来时,好生的替小姐照顾着大夫人。”
姜氏略一思索,赞赏的点了点头,“以前,是我待你严苛了。你对阿瑾,是忠心的。”
阿俏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着头,便将喝完的药碗拿了下去。
这时,姜怀走了进来,掩上了房门。
“夫人,可好些了。”他兀自的坐了下来,来到其身旁,揽着她的肩膀。
“好多了。可是有用吗,我的阿瑾终是回不来了。”她说完,雾眼朦胧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从女儿去了边疆过后,她这泪就流干了。
“夫人放心。我今日,去了趟王侯府。”他放下手,正对着门口,眼神悠远道。
姜氏偏头,诧异道:“你去寻王侯做什么?也有些日子未曾听见他的动向了。”
“他在集兵。”姜怀凛了凛。
集兵?她诧异的微微张口,紧张问道:“王侯是想做什么?”
“为了我们的女儿,阿瑾。”他转过头去,望着自己略有些白发的夫人。
姜氏有些稳不住的手抖了抖,一把抓住其臂膀,带着期望询问道:“可,可是真的?王侯他真的,要涉险私自去边疆,救我的阿瑾?”
带着些不可置信。
本以为,女儿被人陷害去了边疆和亲后,便没有人再想起她了。
但王侯却……
想来对她的阿瑾,是真心实意了。
她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女儿还未及笄,早些将她许配了过去,也就不会生这么多的事端了。
有了王侯的庇护,谁又敢动女儿呢?
“是真的夫人。我此番本意去顺路拜访,但他既然托于我,我正好也有此意,便顺水成舟了。”姜怀知晓她喜。
“甚好!甚好!只是,皇上那头,怕是……。”她还是很担忧。
若此事成了倒也没什么,暗暗进行。
若此事败了,必然会暴露。介时皇上他定会饶不过将军府与王侯府的。
“夫人莫急,我同王侯自有决策。此番,亦会借助纳兰王府的元小公子之力为之。”姜怀宽慰道。
元小公子?是那元堇德?姜氏一听到是纳兰王府的,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他们的嫡女纳兰清如,将女儿陷害至此的!
现如今,竟还寻不到她。真真是气迷。
姜氏想着,便急火攻心的头晕目眩了一阵,栽倒在身后的床榻上。
“夫人,夫人!你这是,这是怎的了,来人,来人!”姜怀充满急切唤道。
阿俏听了忙踏了进来,知晓大夫人又晕了,便赶忙出去寻药,末了给她服下。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姜氏缓缓的醒了过来,云里梦里的。
她再次流下了两行热泪,抓住姜怀的手,道:“老爷,你一定要将我们的女儿平安带回来。”
“我明日再去王侯府一趟。你便放心吧。”他将她按下,掖好了被角。
阿俏默默的走了出去,叹了不知多少气,抬望着天上,祈祷着。
而姜乐则是二门不出的,终是关在房门里,不知从何处寻来一观音菩萨像,对着她诚恳的祈祷着。
希望菩萨能够保佑,保佑阿姐能够顺利归来。
元堇德自从那日从君无弦处回来,便勤加练武着。
纳兰王虽疑虑万分,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路过停一停,观察一瞬而已。
这会子,一只信鸽飞进了府中,恰好被他抓住,查看了一番。
见里头是一片熟悉的字眼,果不其然是自家女儿清儿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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