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迟早是要同他相见的。
这么想着,她将那浸湿的衣物拧干水,搭在了屏风后头。
领队阿远对着那帐里头唤了唤,“王妃,好了么?”
没有听到回音,姜瑾自顾自的在整理着。
他狐疑的掀开了帘子,望着那屏风后头娇小的人影,踏着步伐过去。
只见她如玉的鼻尖冒着点轻微的细汗,新换上的衣裙正正适合她,衬得她愈发的清丽。
“怎么了,领队还有什么事么?”姜瑾见他愣愣的站着,十分不解。
阿远提着剑,神色复杂道:“没什么。”
便打算转身离去。
“等等。”她将其叫住,问道:“我那友人,他可平安?”
“不知道。”他利索的回完,便不理会的出去了。
姜瑾怔怔,这是怎么了。
她好像也并未再有得罪他了。
抛去疑问,她闲着无事便坐在了帐中思虑着一些事情。
顾逊之他,此刻会在哪里呢?有没有平安无事的回到西谟呢。
走出帐中,阿远在整个军营里巡逻着,在经过一帐时,却听得里头传来一阵欢好之声,缭绕在他的耳边。
他的心口有些不定,面热的疾步走过。
却在经过下一个帐外,听见更为大声的声音,他强压着身上的异样,迅速朝着右侧离去。
这时,一下属瞧见了他面色古怪的绯意,便问道:“领队你这是咋的啦,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阿远双目阴沉的瞪着他,道:“很闲么,很闲就滚回去练兵。”
下属望着他经过的地方,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便调侃道:“那些个将士整日就晓得沉迷于女色,大王也不管管。不过领队,同样是男子,你怎的咋就没那方面的需要呢?”
他谄笑着。
阿远神色有些不自在,道:“本将领,从来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消遣。”
“要我说啊领队,这打仗虽为第一,但女人也是必要的,哎哟那滋味可真是。毕竟人活一世,何必忍耐呢是吧。”
下属说着,自己都觉得动心不已,忍不得迅速去侵占一名营妓消消火。
阿远的身子愈加的异样,他道:“那是你们的需求,本将领是不会有的。”
“哎,可惜啦,大王如此看重王妃。不然,老子还想着,这啥时候等他耍厌了,就把那女人丢给我们兄弟玩一玩呢。”
蓦地,又自顾自幻想的说道:“自从第一回 见到王妃,老子就觉得真真是天底下没有再比她好看的女人了。啧啧,瞧瞧那身段,真是恨不得好好疼爱疼爱一把。”
说着,还极其猥琐的搓着手。
阿远呼吸急促了一瞬,径直飞快的走了。
下属有点儿懵,站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就,就这么的走啦?
他叹了口气道:“要说这领队的长相也是一表人才的,一心为这军中奉献也是可惜了些,他怎的就不需要女人呢。”
下属闲着没事到处晃悠着,还一边想着这个问题。
蓦地,他一把敲定手,恍然大悟道:“不会是个断袖吧?!”
他一阵恶寒的抱着自己,走得远远的。
领队阿远心神不宁的在军营中巡逻走动着,一边回想着方才那下属所言,不由得喉咙紧了紧,异样万分。
此时,姜瑾出来,把换下来的衣物亲自拿过去,想让女侍去洗。
因她出来好久也唤不到人,便只好自行乱找着。
正巧,她碰到了正低着头缓慢走着的阿远,见他目光涣散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凤眸眨了眨,上前过去询问道:“领队在此巡逻么?”
他听到人儿的声音,猛然回神,抬头愣了愣。
姜瑾心中疑虑万分,猜测着他到底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是顾逊之出了什么事,他没能完成与她的约定,便如此心虚?
她按捺着自己的胡乱猜想,再道:“领队今日,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是军中出了何事么?”
阿远望着她略带些关切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姜瑾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会将自己打量了个一番。
“没什么。”
阿远对于自己这般有些怪异,也说不上来,便带着点烦躁回她。
“你要去哪。”他警惕的望了她一眼道。
“找不到侍女了,我想将这换下来的衣物让她拿去洗了。”她如实道。
“给我吧,王妃回去就好。”
姜瑾想了想,不用自己多跑冤枉路了,便将衣物递给了他,道了句谢。
左右无事,便原路折回了。
见其离开的背影,阿远再次眼神紧了紧,拿着手中的衣物,难以抉择。
不久,有一女侍端着面盆直直的走来。
那女侍从他身旁经过时,默默的行了个礼。
“等等。”
“请问领队有什么吩咐。”
阿远手后的衣物攥着,片晌,他道:“没事了,走吧。”
女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一阵巡逻过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见一旁的女子衣物。
末了,他将侍女唤进来,找了个托词,不让人起疑的,将这衣物拿去命人洗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思暮想
“不可以,不可以!”
他觉得这是份罪过。
但每当他决心不再这般想的时候,闭上眼却又是忍不住浮想联翩着。
而另一旁,仲容恪自从那日深深动怒后,便再也没有主动去寻姜瑾。
她本人,则是觉得清净不已。
若是抛去一切不提,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也谈不上好就是了。
只是,相比于一开始她来到边疆这里,所猜想的那些恐惧而言,目前的处境,是最好的。
她躺在榻上,想起了昔日同君无弦之间发生的点点,或是愉悦的或是恼怒的或是不开心的,又或是旖旎的,皆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她的梦里。
姜瑾问自己,到了此番境地,是不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欢喜她的时候,她没有感觉。
等到他二人两情相悦之时,偏偏这中间又相隔甚远。
她也不能将这份心意,传递给他。
长夜漫漫,他此时,又是在做什么呢?
西谟国内,王侯府中。
柔和的月光映照之下,君无弦一身月牙衣衫,身形纤长的站立于房门外,他如墨的青丝静谧的垂在后背,一阵凉凉的风而过,轻轻拂动着。
他的衣袖宽大生风,缓缓轻柔落下,又飘起。俊逸脱尘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何神情。一双漆黑如曜的眼眸暗淡几分。
他白皙如玉的手柄着一丝竹般的青玉箫,带着点病弱,吹响了一阵凄清怅然之声。
末了,一阵低低的轻咳,君无弦停下了一曲。
合须从房梁而下,来到他身侧,提醒道:“夜深露重,主子还是回房歇息吧,这咳疾不能再狠了。”
“无事。”
他淡淡的抬望着那夜下柔和的月色,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主子思念姜小姐的心思,合须十分明白。但若因此您的身子亏恙了,那么属下就不得不多嘴了。”他坚毅道。
虽然他也很惋惜,但也不想再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下去了。
君无弦没有作声,眼神灼灼的望着那月,似要将它看透了去,他侧颜愈加的温润,眉入云鬓。
“嗯,本侯这便歇了。下去吧。”他低声命令道。
合须最后不放心的瞧了他两眼,诺了一声便缓缓退下,悄无声息的消失而去。
末了,不知过了多久,那黑夜之中忽有一阵翅羽声扑棱。
定睛一看时,一只灰鸽正昂首停落在他的面前。
君无弦的眼眸波澜一瞬,微抬袖,着手而去,将其栖于玉指之上。
他借着点点柔光,细细的轻轻翻看着。
见那灰鸽的右腿上,先前的那抹黑墨,早已是不见。
“姜儿……”
他的眼中波澜万瞬,喃喃的念着那另其朝思暮想的女子之名。
蓦地,君无弦轻叹了一声。
伴随着充满凉意的阵阵夜风,呢喃声随之掩没。
边疆的营帐里,姜瑾和衣而睡,在一片漆黑的静谧之中,她却是无心睡眠。
微微侧身翻了翻,她竖着耳朵,听见了外头传来的阵阵笛音。
婉转而又流连。
她知道,必然是仲容恪了。
只是,她很想念曾在西谟的日子,在君无弦的府邸中,也有这般睡不着的时候,便踏出房门,时不时就能听见他的一赋无忧曲。
姜瑾越想,俏鼻就越发酸。
不能,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了。
她对于他的感情,只能点到为止了。
可这份情愫,又岂是能让她说控制便能控制的住的呢?
她深深的叹息,朱唇轻启,附和着那外头的笛音,低低吟唱了一曲思君赋。
营帐外头的笛音似乎是感知到了她,便愈加的配合之。
直到许久,姜瑾吟吟着,便昏睡了过去。
仲容恪也一并停下了笛音,在她的帐外,他的目光更加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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