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谢过,回了吉安侯府处。
徐凝慧看着母子二人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表现的的太过刻意,可是她毫不后悔会打草惊蛇,而是惊诧至极,她从了悟处得知宁东荣是借尸还魂,以为了悟和尚是为了炸她,毕竟她和他是夫妻,彼此之间命运相连,她一旦出了岔子,那么他势必会受到影响。
可是现在她觉得了悟说的不假,原来的宁东荣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单直白,不肯透露过多的心思!宁东荣被别人替代了!那么她的恨,她的怨该该找谁,因着她的自私,没了徐老太爷的徐家再一次出于风口浪尖之上。祖母送她出嫁以后,不再见她,她生生被自己的娘家抛弃,那种绝望和悲哀又有谁可以救赎她!忠心的奴仆背叛,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诬陷她,甚至母亲还在她心口上插一刀,送来贵妾羞辱她,!临死之时,她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得以解脱,这么大的仇,竟然让她无处可宣泄!恨,恨,恨!
徐凝慧紧紧的握紧拳头,恨意让她变得格外沉寂,犹豫提线傀儡般随着人群进入皇宫。两个姐妹都被皇宫不同寻常的布置和高耸的宫殿吸引,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只有徐老夫人觉得她很不对劲,以为她身子弱,撑不住。可是前面有引路的太监,她只得安暗下心里的担心,只是将徐凝慧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到了举行宫宴的保和殿,徐凝慧警觉的抬起头,却看到祖母一脸担忧的神色。是,她着相了,便是没有了宁东荣还有关心她的家人。那些想害她祖母和祖父的人,还在,六皇子还未登基,四皇子,五皇子还虎视眈眈的想要拉拢或则打压徐家。
徐凝慧取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不似以往的苦涩,满口都是沁脾的馨香。“阿奶安心,我只是走累了,歇一歇就好。”
保和殿是皇家常用来宴客的宫殿,多举行万寿节,千秋节和宽待朝贺的使臣。大殿由近两百根金丝楠木构建而成,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地基,集大师而成雕梁画栋,使得大殿庄严威慑。宫殿门前立有紫柱,雕刻奇兽珍鸟,殿顶以琉璃铺满,镶绿剪边,飞檐上有祥瑞嘲凤,金磷栉比,活灵活现,似乎有朝一日会腾云而去。徐凝慧一行人踏进大殿,不由心生郑重之感。金砖铺造的地面能清晰的照出人影来,内殿通透宽敞,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祥云浮雕堆砌成墙板香炉之中升起袅袅青烟,更为宫殿添了一丝神秘之感。
吕嬷嬷谢过领路太监,递上香囊,太监道了一声谢,眉开眼笑的离去。徐凝慧打量一番,只觉位置靠前,想了想,祖父是少傅,不该如此。“祖母,为何我们的位置紧靠勇王府?”
徐老夫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宫里云雨翻腾,想必是各方势力所致,先安置先来再说。”
不过半个时候,大殿之上的席位已经坐满,各家女眷都是正襟危坐,极少交谈,宫规森严,理应如此。不过很快徐凝慧便发现有不少目光落在己身,抬眼看去,都是年轻的姑娘,老夫人们犹如老僧入定,丝毫不被外界所扰。“三姐姐,抬起头来,你的容貌不是你的负担,是你最有利的武器!想要过上属意的生活,低头是做不到的。”
徐凝娉红着脸,慢慢的抬起头来,可以装扮过的容貌更甚一筹,双眸天然含雾,带着稚子般的懵懂无知,纯净而美好,肤如凝脂,红透的双颊显得更具诱惑,垂眸之时,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一大片阴影,叫人想要抬起她的脸来,一探究竟,青灰粉樱流光裙也没能掩盖她半分未长成的姿色,端的是一副勾人摄魄,我见犹怜的美态!
第六十一章擂台
徐凝慧可以触及到她颤抖的手臂,“三姐姐,那些人眼里只有惊艳,你无须害怕!”
徐凝娉起伏不定的胸口,显示出她忐忑的内心,她怕那些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怕别人会嘲笑她是姨娘所出的孩子,以后也只能做姨娘。但是徐凝慧给她的话,无疑是最大的肯定。“四妹妹,谢谢你。”
徐凝慧笑了笑,看到大殿外有首领太监过来,猜测是皇后要到了。“快吃些东西,不然到时候可就要挨饿。”迅速递给三姑娘和五姑娘一些小巧的糕点,几人衣袖遮口,快速吃下。
“皇后驾到!”首领太监不辨阴阳的声音子大殿门口传进来,大家十分默契的起身接驾。
徐凝慧跪在徐老夫人身边,从金砖上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听不见任何声音,穿着明黄色金线绣凤凰图案的裙裾从眼前划过,接着是贵妃,珠翠叮当作响,嫣红色的裙上绣着朵朵盛开的芍药。贵妃一直想对皇后取而代之,从穿衣打扮皆知一二,接着是淑妃,德妃,慧妃,并后宫的婕妤,嫔妃等,竟有二十人之多。
“诸位夫人,姑娘请起,入座。”皇后身边的陪嫁丫头心澈得了皇后懿旨叫起。
一阵忙乱后,诸位才稳坐安好。“今日是万寿节,皇上与民同乐,咱们妇道人家也聚在一处庆贺我楚国今年五谷丰登,国库粮足,国力鼎盛!”说完便举起眼前的金樽酒杯,示意同饮。
饮闭,传唤掖庭歌舞上殿助兴,跳的是新排炼的《云雾》。舞女舞姿动人,腰肢软和,似云一般触手微凉,似雾一般朦胧醉人。
贵妃捡了面前的糕点来吃,尝了一口,便放回盘中。“这御膳房新作的云片糕,不似往常那般软糯!”对上首的皇后说道,“娘娘别心疼拿起子奴才,都是贱皮子,不打不知道厉害,这样大的日子也敢胡来!”拿眼恶狠狠的看向上菜的宫女。宫女本就胆战心惊,贵妃又拿出五成的狠厉来。眼看就要把手里的玉容汤洒了,心澈突然扶了一把宫女,稳稳的接住了宫女手里的汤!
皇后露出得体的笑来,“好端端的,贵妃吓她做什么,不过是小孩子罢了,若是殿前失仪,这样的日子平白一条人命皇上怪罪该何处置她!”
贵妃冷这个脸,“娘娘向来大方那个,何必取了她性命?”
皇后直直的看向首饰越矩的贵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之内的放过是常理。不然就算本宫身为皇后,也是不可以莫名赦免下人,贵妃以为呢?当然,贵妃出身侯府,自然是极重规矩的,头上的九凤金钗还是取下的好,不然明日又该有言官弹劾陛下偏宠贵妃不顾理制,本宫管理后宫不力!”
贵妃身边的宫女上前默不作声的取下金钗,交予心澈,贵妃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徐凝慧却是知道六安候府是军候世家,规矩多半是做个样子,贵妃心气极高,最是不喜别人提及规矩二字,看来贵妃是有备而来!
果然,贵妃哼笑一声,“臣妾不过是带了一根九凤钗,娘娘就在诸位诰命夫人面前落臣妾的面子,那么太子妃逼死臣女,娘娘该如何?”
皇后依旧温和如春风拂面的笑着,“若真如贵妃所言,那么太子妃自然是依法处置,皇上,本宫与太子皆要秉公处置了!”
贵妃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对对面的面不改色的太子妃呵斥道“:愣着作甚,既然皇后都发话了,还不把逼死臣女的太子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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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自荐枕席
太子妃谢氏素手纤纤的拿起面前的云片糕,笑的含蓄,纹丝不动。“贵妃娘娘言重,臣妾觉得今日御膳房的云片糕做的正好,软硬相当,可能是贵妃娘娘吃惯了软和的,不喜这云片糕吧,母后以为呢?”
贵妃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嘴角轻斜,“看来太子妃有是有恃无恐了,不知是谁让太子妃有这样的底气!”言语之中意指太子和皇后,“可是你不贤,不肯收下,惹怒太子,逼死柳家二姑娘,目无尊法,无视太子!难道娘娘还想包庇不成!”
皇后终于拿正眼瞧她了,可是眼里的讥讽却是盛的满满当当,淡淡说道“:贵妃失仪了!”
满堂的宾客皆不出声,习以为常,皇后隐忍,贵妃咄咄逼人这是宫宴惯有的常态,时局变化万千,没人愿意搅合进来。
贵妃最是不喜皇后的态度,一拳打在棉花上,叫人说不出的愤怒。拿眼看了下首的陈婕妤,示意她声援,覆又看向对面的太子妃,谢家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拿自家骨肉的鲜血换来的位置!
陈婕妤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举杯起立,“娘娘,臣妾祝您福泰安康!”
皇后笑着举起眼前的杯盏,“你才诞下七皇子,少饮酒,多看顾自己才是!”
“臣妾多谢娘娘体贴关怀,自从有了七皇子,臣妾才是为人母的艰辛,怕他吃不好,睡不好,又怕他生病不爽利!”陈婕妤含笑徐徐道来,秋波盈盈,别有一番初为人母之态。
贵妃眼波锋利,似笑非笑的道,“这才那儿到哪儿,你就受不住,将来七皇子大了,娶妻生子,可有的你头疼的。哪家的姑娘贤达,哪家的姑娘聪慧,哪家的姑娘机智,叫你挑花了眼。其实咱们天家选媳,求得不过是稳重,大度,视如己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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