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心了,你们一家子都是姑娘的人,不同府里的家生子。再说,不过两朵绢花,只要孩子们带着好看那里有什么不可得!”吴妈妈笑道,对年纪小的洪家丫头招手,“来,跟我走,院子里有许多丫头,叫他们拿点心给你吃!”
“去吧!”徐凝慧笑着对看向她的小丫头点点头。
“上次同洪大叔说的事有眉目了!”徐凝慧笑道,“虽不是贴身伺候的人,但是是照顾门房的小厮,老太爷的歇息的院子缺了个人,你们若是愿意,我可以把他送到那里去!”
洪家的却摇摇头,“姑娘好意,奴婢是知道的,可是哪有奴才择地的!他爹的手艺好,便让他跟着他爹学些手艺,给姑娘办事,才是正途!”
“你不用急着回我信,洪小哥儿画画不错,人也勤快,便是伺候府里的老爷少爷也可!”徐凝慧嘘嘘的说道。
“奴才一家子的命是姑娘给的,奴婢是知道自己孩子又几斤几两的!”洪家的摇摇头,“他除了会认几个字,画几幅画,旁的是什么也不会,到府里来,没得给姑娘丢人!”
徐凝慧听她这样说倒是高看了她一眼,话语里也多了几份真切,“洪妈妈知道的,京里的人家,贴身伺候的都是打小培养的,洪小哥儿这样到府里,想要做的好,只怕要看运气了,我便替小哥留意着,到底是会些文墨的人,没得可惜了!”
洪家的点点头,“奴婢明白,会好好的说给他听的!”
待吴妈妈取来宫花,包了些吃的,将洪家母女送走,才说道,“小丫头倒是有些规矩,奴婢将她一个人放到内室,她自静静的站着,没有乱翻乱砍!”
“洪妈妈是个明白人儿!”徐凝慧说道,“就是洪大叔一时眯了眼!”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府里的人,伺候老爷夫人,少爷姑娘的,那个不是会些字的。其实若是洪家小哥儿用的好,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慢慢看着吧,到底不是身边的人!”徐凝慧闲闲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蹊跷
“妈妈说的是!”徐凝慧笑道,“且看着吧!”
数日后便是七夕女儿节,徐老夫人见几个小娘子都不太热衷,每日提及都是淡淡的。“向我们那会儿最是喜欢过节,一过节便有新衣服穿,新首饰戴。到了今日,几个孩子倒是平常心了!”
“阿奶,不是我们不喜欢过节,一则府里人少,便是过节也不怎么热闹;二则,宫里今日来事情不会断,若是太欢喜了,恐遭非议;三来,二叔病了,府里两位哥哥都是要科考,轻易吵闹不得!”徐凝慧缓声道,“如今嫂嫂才有喜,一切便依着从前来就是,我们姐妹是不担心阿奶有了重孙便不看重我们的女儿家的节日!”
荣安院正堂内伺候的人无不掩口轻笑,便是多日连不见喜色的王氏也是笑了笑。
“瞧瞧,瞧瞧,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我呢!”徐老夫人大笑不已,“罢了罢了,是你们几个小娘子的节,你们想怎么过,便有着你们吧!”
“母亲说的是,”王氏拿了绢帕将五郎吃糕点的手细细的擦了擦,“小娘子们不就图个欢喜吗,我想着,不如就在五丫头的虚提院挂上几个灯笼,摆上花果点心,再有就是织女娘娘。”
“女儿的院子大,景致也好,不如就在女儿的院子办!”俆凝珠含笑道,“再请上四姐姐的吕妈妈注上一桌子的菜,三姐姐的果子酒再来上一壶可就更美了”
“都好,都好!”徐老夫人耳上的翡翠耳珰轻轻的摇晃,“你们姐妹自来感情极好,见你们这样,我也高兴!”
姐妹三个站起来,端正的站在堂下,各有各的俏丽,笑吟吟的说道,“都是老夫人教导的好!”
“是你们姐妹生的好!”
一时间荣安堂笑声不断,远处伺候的婆子闻言,都弯了嘴角!
徐凝慧谢绝了二房姑娘游园子的相邀,“姐姐,妹妹替我多看两眼着雨后的美景,出来时吕妈妈嘱咐要早早的回去喝药!”
“四妹妹自从宫里回来就病了,眼下还没有好全?”三姑娘有意无意的提及,“从前妹妹跟着武师傅学着,身子骨还好些,如今武师傅不在,不如进了秋,再选一位也好!”
“已经同祖父说过了,只是要合适的师傅还得慢慢的看着!”徐凝慧眼神落到三姑娘的身上,“姐姐今日这件丹朱色的儒裙倒是好看,可是府里做的?”
徐凝娉不自然的拉了拉衣袖,“是姨娘亲手做的!”
徐凝慧和俆凝珠微微一愣,夏日里穿的这样浓厚的色彩,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三姑娘脸上的神色越见难看,都默契的闭了嘴!
“四姐姐,听说着荷叶也能做菜,不如我和三姐姐去摘些来,今日便在姐姐的院子里用饭?”俆凝珠看向远处在风中摇曳的碧绿色荷叶俏皮说道,“三姐姐,你说好不好?”
“去吧,我回去的时候同吕妈妈说一声!”徐凝慧不等三姑娘回答,“多摘些荷花,放在屋子里也好看!”
“那,三姐姐我们去吧!”俆凝珠走到三姑娘的身边问道,嘴角边的小酒窝甜甜的。
徐凝娉终是点点头,跟在一碰一跳的俆凝珠身后去了湖边。
“怎么回事?”徐凝慧待姐妹二人远去,声音淡淡的问道伺候她的流月。
流月上前一步,意有所指,“女儿节本就是女儿家的节日,若是能在此时大展才华,对三姑娘来说也是件好事!”
徐凝慧伸出素手撩起眼前的柳叶枝条,“华姨娘也是子啊老夫人眼前伺候的,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穿朱丹色是何等的碍眼!想必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若是得空便悄悄的问一问,别叫旁人知道!”
“姑娘放心,婢子省的!”流月点点头,但见徐凝慧身上折群被风卷起,复又放下。“姑娘,该回了!”
徐凝慧这才收回视线,带着流月回到了期颐院中。
吴妈妈焦急的站在门口,见她回来,用手扶住徐凝慧,“等了姑娘许久了!”
徐凝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心似有化不开的结,脸上汗珠如珍珠般颗颗饱满,但隔着衣袖却查知她手却冰冷,心知有异。朗声道,“是药好了?妈妈也太担心,我知道的,到屋子里去喝!”
“姑娘说的是,倒是奴婢沉不住气!”吴妈妈见她依旧是冷清的神色,不见半分慌乱的模样,心里才稍稍安稳些!
进了里屋,才堪堪坐下,吴妈妈便想开口,被徐凝慧以眼神止住。“待我喝了药再说!”
吴妈妈心里如烈火燎原,可是徐凝慧却不紧不慢的一勺一勺的喝着,更是急的不行,几次想打断她,可是又知道她说一不二的脾气。
喝完药后,徐凝慧照例喝了一盏清水,“妈妈说吧!”
吴妈妈普通一声跪倒在徐凝慧脚边,“奴婢无能,愧对姑娘的信任!别院进人了!”
手指指骨被骨肉包裹,如月牙一样清丽的颜色,填充在了指甲上,是小丫头们为她染的色,说是能让手看起来颜色饱满。徐凝慧看向地上的吴妈妈,心里千万个思量飞逝而过,“妈妈,请来说!”
“是,昨夜奴婢当家的关了铺子,便和老大回到了姑娘的别院歇息。岂知半夜的时候便听到声响,以为是着了贼,便壮着胆子去看。到了厨房附近的菜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当家的从前也是上山打过猎的猎手,心知是人血,便细细的探查。终于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人,便将人喂了些止血的药,今早的时候才来同奴婢说了这事!”吴妈妈说完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恐惧之中。她不敢看向徐凝慧,看护门店是古宁抬举才得来的好差事,办不好就是生生的打了姑娘的脸面!她一家子都靠着姑娘过活,若是姑娘嫌弃,回到庄子上,只怕比从前还不如!
“报官了么?”
久到吴妈妈会以为姑娘一定会卖了自己才挺得她开口问话,把头摇得同拨浪鼓一样,“没有,他们父子是知道轻重的!”
“没报官就好,”徐凝慧暖了暖脸色,“既然病倒在我们家门口,见人不救可不是我们家的门风!”
“姑娘的意思是?”吴妈妈抬脸问道。
“请了口风紧的大夫医治,让吴叔问问附近是否出了什么事情,再则,若那人醒来问一问,若是不肯,便将他以盗窃的罪名送到京兆府尹那里去!”徐凝慧淡淡的吩咐道,“妈妈别急着慌,叮嘱吴叔一切小心!”
“嗳,奴婢知道!”说完便急急的出了门,还在门口撞了暖冬一下。
“姑娘,妈妈这是怎么了,急急惶惶的,可是她给姑娘做的珍珠鞋上的珍珠不好?”暖冬端了精致的小点心,放在徐凝慧身边的小几子上。
“不是,嘱托她到府外办急事!”徐凝慧才喝了药,口里涩涩发苦,看了金黄色的糕点,模样倒是别致,捻了小小的一块在嘴里。
“流月姐姐吩咐说一会儿三姑娘和五姑娘要来,所以吕妈妈问姑娘可是要添什么菜?”暖冬见她神色不虞,见了高兴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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