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相和母亲有些相似,可是眼睛却和祖父一样。有时我同她说话都不敢看她,总觉得是祖父在身边一样!”徐承楠笑了一会儿,最后笑容在嘴角变的有些苦涩,“大概是父母不在身边,也没有嫡亲的兄长和姐姐陪着。她很早就跟在祖母身边处理家事,看的多了,便早慧。有一回我看她喝药,眉头都不皱,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也不像别的小姑娘吃个甜食,便喝一盏清水便是!懂事的叫我心里苦涩不已,问她才说,免叫祖母担心,况且这些都是常有的也是免不了的。”
萧明姒的手轻轻的放在徐承楠的手上,“承楠的意思我明白,今后会照顾好四妹妹的,你放心!”
徐承楠看了她一眼,“旁人同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一定相信,可是你,我是相信的!”
萧明姒翘了嘴角,这比什么执子之手的承诺更叫人心动。夫妻一体,彼此信赖,是多少女子的梦想!
“驸马,内室布置好了!”雪柳在门口说道,“您可是要去看看?”
“去的!”徐承楠对于雪柳的小心思不过微微一晒,问道,“公主,一起?”
萧明姒点点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我知道承楠对着座院子费了心思,甚至连院子名字都没有取。我一来便将你布置的内室换了,是有些不知好歹!”
徐承楠也不否认心里的不痛快,“这座院子就是为了公主布置的,公主在院子里的时间比我多,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便是!我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同公主计较,院子名字我想了几个,公主看看那个合适,到时候在挂上去!”
“我小时候从床上滚下去过,手脱臼,那会儿母亲还不是淑妃,我很是受了些苦头。好了以后,最是怕床不挨着墙,便是床边的榻上也要在睡前放上厚厚的棉絮!”萧明姒急急的解释道,“宫里的规矩,不许梳妆镜对着床,所以我才改了位置!我不想承楠因为这些事对我不满,以后承楠有心事也要告诉我,我也会试着告诉承楠!”
徐承楠点点头,拉着嘉永公主的手进了内室。
第二日清晨,在徐老夫人的荣安院,一对新人穿戴整齐的站在堂下听着长辈的交代。
“公主下降到咱们家,委屈了。元朗,你此去要请皇上皇后,淑妃娘娘放心,咱们家定会善待公主!你们早去早回,少喝酒,省的闹玩笑!”徐老太爷沉声说道。
“去吧,回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徐老夫人也是一团和气的笑道,“晚饭前回来就成!”
徐承楠和萧明姒带长辈们说完,便行礼退出了荣安院在炮竹声中离开了徐府。
徐老夫人这几日累狠了,送走了新人,便然大家各自忙去,连徐凝慧也没能留下。
行至园子的时候,甘松从小道中来。“姑娘,您要三爷带回来的宣旨,三爷让人送来了!”
“四妹妹不喜欢府里用的宣旨?”三姑娘手折花枝,有些奇怪,“宣旨是祖母亲自选的,我用着倒是觉得不错!”
“我听前日来做客的小娘子说,京里现在有一种印花的宣纸,觉得有意思。可惜不知道在哪儿,便托了三哥哥帮我找找。不想今日就有了消息!”徐凝慧欢喜道,“待我回去看看,若是好,也给三姐姐送些去!”
徐凝娉摆摆手,“你自己用着好就是,我前几日领了好些纸,还用不上,也是白白放着!”
徐凝慧不过随口说道,见她拒绝,哪有在送上门去的道理,便作罢!“那我回院子,五妹妹你看五郎的时候哦,同他说,答应他的事,我下午就送去!”
俆凝珠点点头,“四妹妹慢走!”
走出了园子,徐凝慧小声问道,“三爷可还说什么无?”
“有,三爷说,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愿,不防说出来,他虽能力及不上大爷,但到底是一份助力!”甘松悄声在她耳边回道。
到底是相互扶持过来的兄妹,徐凝慧点点头,“知道了!”
回了院子,吴妈妈将书信给她,“在姑娘离开不久便送来的,奴婢担心,便让甘松寻了个借口去找您。了悟大师方才到府上了,眼下老太爷正在招待他!”
“来了?”徐凝慧惊讶的问道,手里的书信在她手中很快被打开,字迹是一如既往的潇洒随意,很是附和老和尚的心意。
“你去告诉许先生,老和尚答应了,叫他不可私藏。另外将家里的人都尽数带来,吴叔先去铺子看着,哥儿几个现在老太爷那里学规矩,小丫头先放到曲嬷嬷身边去。另外在城东平明巷中买个院子,一进,两进,都可,我有用处!”徐凝慧朗声吩咐,后有些无奈道“哎,可就没银子使唤了!这个月就该打秋风了!”
“买房子?”吴妈妈不解,“姑娘便是买了,户籍落在谁名下,您的那个铺子是老夫人去办的,落在您的名下,可是若是房子的话,就有些难了!”
“妈妈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徐凝慧揉了揉脑袋,“你先看着,尽量找不显眼的地方,看好了,我再去求老太爷!”
吴妈妈点点头,便出门传话去了。
“姑娘,若是让老太爷知道您买房子,只怕会生气,不如租吧,契约时间写长些便是!”玉竹温声劝道,“姑娘年纪小,不知道朝廷法度是不许父母在私自置产的!”
徐凝慧笑着摇了摇头,“我非儿郎,便是买了小院子,以后也是自己的嫁妆,为府里省了银钱,祖父不是古板之人。”再说,就算是祖父不许,她大不了在去寻祖母就是。眼下有钱不买,以后等着房子价高了,该如何办!“流月出去了?”
“是,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有事!”玉竹觑了一眼徐凝慧,见她脸色淡淡的,便不再多问。
临近午饭前,吴妈妈终于将许先生那里的吃食方子拿了回来,徐凝慧找了吕妈妈来看。
“这些方子都不是京里的!”吕妈妈看了看,“姑娘可是要奴婢做出来?”
“不用,借妈妈的眼看一眼,是不是真的!”徐凝慧笑道,“是从各地搜来的,妈妈看看,若是会做菜的人,会不会做这些糕点?”
“做菜,做糕点本就是互通的!姑娘放心用人就是!”吕妈妈说道,“不过这些材料,向来不太好找!”
“那妈妈替我选些京里买得到的便宜方子便可!”徐凝慧端起眼前的花茶细细的抿了一口,夹了蜂蜜之后果然没有那些许的苦涩了!
吕妈妈细细的看了一会儿,选了十来张出来,“这些都是能买到的,姑娘。”
“麻烦妈妈了。”徐凝慧含笑说道,“对了,五郎想吃妈妈做的翡翠果,劳妈妈做了给他送去!”
这些不过是些许小事,且若是送去,便是有些进项的,吕妈妈自然愿意。
“姑娘,可要将方子收起来?”玉竹问道,手里的这些方子足足有四五十张,她捏在手里厚厚一沓。
“将妈妈选好的分开放!”徐凝慧嘱咐道,“对了,明日起,沈先生要开始授课,时间实在上午!”
“是,婢子会提醒姑娘的!”玉竹笑道,“姑娘好些日子没写字了,只怕沈先生会失望!”
“三姐姐倒是日日笔不离手,也没见沈先生对她格外照顾!可见这些都是不在字上的!”徐凝慧狡辩。
一连几日过去了,在徐凝慧快要放弃的时候,流月欢喜的告诉她找到了,已经将人买了下来!
“婢子昨日去的时候,还没有,今日便来了。那人牙子见我年纪小,又挑挑拣拣的,很是不耐烦,最后看到他一家子的时候,以低价卖给了我!一家五口,有两个姑娘,一个小儿子!自是那位妇人看着似乎生了重病,婢子便把他们安置在了姑娘买下的院子里,托了吴叔照看!”
“不妨事,先冷一两天,在让吴叔请大夫看!”徐凝慧手执毛豪细细的勾勒着观音慈悲的面容。“若是问起,便说主家不在,你私自买了他们,只怕主家不喜。”
“姑娘想磨一磨他们的性子?”流月在一旁研磨,“也好,总不能叫他们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若是可以,细细的打探,哪一家的来历,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徐凝慧画完最后一笔,将笔交给流月,“待干了,便裱起来,送到了悟大师的院子,所是我送的,行请他放置在佛前,沾些慈悲之气!”
流月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的将画卷捧到通风的地方,“姑娘这幅观音像画的真好,看着像是要从画里跳出来一样!”等放好画卷,看徐凝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嫂嫂寻我?”徐凝慧到期颐院的院子里摘花做香囊用,不想公主身边的人传话,说有事寻她。
“坐,”萧明姒吩咐道,“想问问你,二婶的生辰将至,不知二婶有什么喜好没有?”
徐凝慧被雪柳扶着坐在了窗边的榻上,对对面的萧明姒说,“嫂嫂知道,正想同您说。从前二婶生日,祖母都是在小花厅里给二婶办一桌酒席的。父母不在,我便开了库房寻些金玉之物,或是布匹什么的!只是今年二婶整生原是该庆祝的,只是赶上府里给大哥哥和嫂嫂办喜事,便只能私下庆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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