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果真是不同寻常的。
“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墨静殊回过头来。
李云偲勾了下唇角,淡然而笑。这是墨静殊第二次见到李云偲的笑,与第一次的惊艳不同,这一次,他笑的很温和又夹了些神采,如同大雨后,冲破云层的阳光一样耀眼。
“你随我来。”
墨静殊再次愣怔了,他说的不是本王,而是我。
那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至少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高贵的男子,会以你我相称。
李云偲走了两步,发现后边的人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见少女呆愣在那里,小脸微红,许是生病的原因,所以红的不彻底,倒是耳根比面上还红。
反思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令她脸红心跳的事。
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
这才记起,自己方才无意识的似乎没有用本王自称。
难道是因为这个?
李云偲心底里是很喜悦的,诚然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又如何毫无感觉呢?
只是。
李云偲强压下内心里的喜悦。
“不走吗?”
轻轻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李云偲再度恢复成淡漠疏离的模样。想着要怎么去将这个情不自禁的自称不着痕迹的带过去。只要不让她误会就好。
女人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给她希望,就会退下去。一时的伤心,总比日后伤心很久要好的多。
李云偲如是想着,心头却像被捥了肉一样的疼痛。
墨静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了唇,低头,赶紧跟上,耳根红如火烧云。便没有看到李云偲眼中深沉的情意与痛苦的挣扎。
李云偲带墨静殊来到一个巨大的屋里,屋子里是很长很长的沙盘,沙盘是模拟的水渠。
李云偲引着墨静殊到水渠边。看了一眼边上的大臣。
边上的大臣会意,便道:“祭祀说今年是水灾年,上京城的边上这里。”
大臣滔滔不绝的向墨静殊讲解着谙尊夏季来临后,将面临的重大危机。
说话间,也不曾想过,墨静殊会不会不懂。
墨静殊确实听的不是特别懂,虽然她看过几本书,可是这些关乎天下的大事以及专业的术语,她真的不明白。
最后,她只是弄明白了,工部在做的一件事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而大账,也就是水渠工程的烧毁让一切都变回了零。
“如果水渠的工程还在,现在就可以立即实践我们的设计是否抗的住巨大的水压。可惜。”
大臣很沮丧。
墨静殊这才明白,为什么李云偲会将她抛在永乐山庄。
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男人,远比一个只顾儿女情长的男人要有魅力的多。
现在想来,墨静殊就更不在意他将自己丢在永乐山庄的事了。
或者说,如果没有那天在溪水边碰到自己,大账或许就不会被烧了。
想到这,墨静殊脑子里快速的回忆起上一世有关这一年水灾的记忆。
许久,她才很勉强的记起来,那一年确实发生了严重的水灾,水灾后上京城外一片哀号。接着便有传闻云王病重活不过一年的消息。
飘摇兮,情难自禁 18、挑食是本能,不是毛病,你不必拘谨
想到这,墨静殊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边上静默的男子,他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沉沉的看着那沙盘,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说与病重相关联,是很难的。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突然病重的。
低头,想到那时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水灾而受到影响,且在听到云王病重时,她也只是觉得他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现在将事情串在一起,墨静殊便了解到一个真实的情况,那就是,上一世大账有没有烧她不知情,但是水渠的工程是没有完成的。
依他现在这模样,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希望造福世人,最后却没有成功。
想必很是痛苦吧。也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才会病情加重。
瞬间,墨静殊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为这个男人的善良与上天对他的不公而心疼。
要嫁给他的心更加的坚定起来。
哪怕只能在一起一天,她也是愿意的。
“不一定用水。”
李云偲突然道,墨静殊和那大臣都愣了一下。
不解的看着他。李云偲目光先是看着那沙盘,接着看向那大臣。
“你去寻些重沙袋来,再找些铁石,越重越好。”
“爷是?”
“我自有安排。”
大臣眨了眨眼睛,顿在了那里,云王刚刚说的是我吗?
同样惊讶的人还有墨静殊。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在私下的时候,他与别人都是这般自称吗?
墨静殊想到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有些窘迫。低了头,心情很尴尬。
恨不得赶紧离开这,只觉这个男人太容易让她误解。
果然人不能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原本想的是,只要和他距离近点就好,可是却是真的承受不来,他对自己的不在意,承受不来自己在他的眼里与常人无异。
墨静殊狠狠的吸了口气,然后余光撇向窗外,不觉天色竟然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再看李云偲,这一天下来,两人竟然滴水未沾,颗米未进。
“还不快去?”
李云偲不看墨静殊也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产生了效果。想到她那时的模样,再想到她会伤心的模样,李云偲就不敢回头,怕,怕自己对她的情不自禁。
大臣回过神,立即道:“是,这就去。”
屋中安静了下来,墨静殊确实有些低落,想了想道:“天色不早了,既然东西已经做出来了,静殊就先回去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离开,只是不想这么尴尬的站在这里,更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失控,她是个人,所以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是正常的,但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任何不好的一面。
李云偲也是这时才意识到,天竟然这么快就黑了。
回过头来,看一眼眼前低着头的少女,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饿吗?”
墨静殊一愣,抬头就这么错愕的对上了李云偲的眼睛。
她明明说的是要回去了,他怎么就来了句饿么?
咬了唇,接着肚子的咕咕声替她做了回答。接着李云偲就看到墨静殊飞快的低了头,从露在视线内的耳根开始以可见的速度烧红。便知道,这少女又害羞了。
“先去吃东西。”
李云偲越过她,然后好似没看到她的羞涩一样。
墨静殊经过多次走神终于学会了立即反应回来的能力,至少在李云偲回头叫她前,踩着碎步,大大方方的跟上了。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有着那份沉静,再是慌乱,也不会自乱阵角。
问月和芳如是一直守在外边的,还以为里边会安排膳食,毕竟外边是有的。其他里边也是有的,只是大家瞧着两人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愣是谁也不敢上前打扰,这才妥妥的将两个主子饿了一顿。
他们不是坐马车出的工部,而是途步而行。
工部是很严整的部门,方圆内也只有一条街,且街上的商贩多为官贩,就像是工部的食堂。
李云偲领着墨静殊进了一家店面干净整洁,却不张扬的小馆子。
芳如不懂内里乾坤,还以为这云王爷是个小气的主。
看剑看她的模样,很快就读出了她的心声。
当一个人的目光始终盯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就是一个眼神,便可让人心领神会,这便是关注。
“小吖头,这可是这条街最有料的地方,官阶不到的,门都不给进。”
芳如回过头,看着看剑戏谑的目光,刹那间羞红了一张脸。
可女子到底是年幼又胆小,红了脸,往问月边上凑,硬是连个背影也不敢给看剑。
看剑后悔的同时也很满足。
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李云偲点菜前,看着墨静殊道:“你吃东西很挑,捡几样你爱吃的,让他们做。”
一个人的霸道是骨子里自带的,这种霸道很别致,对墨静殊很受用。
想了想,其实只是起先排斥外边人做的东西罢了,毕竟有中毒的前科在那。
不过她发现,如果是和李云偲在一起,这个问题便不存在,然现在也不好解释这些,倒是被李云偲轻淡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挑食是本能,不是毛病,你不必拘谨。”
墨静殊抬眼,看着李云偲若有其是的说着。
破浪在边上腹语了句,爷倒是不挑,因为能吃的不过双手能数全。
墨静殊当然是不知道的。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李云偲始终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破浪听着墨静殊点的菜,不停的在心里将这些菜与李云偲的菜谱做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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