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伸出的手,墨静殊本能的接过他的手背,在他的掌心写着:“我在。爷有事吗?”
李云偲放落手中的书,墨静殊拿了靠枕放到他的身后。李云偲的面上闪过一丝的隐忍,眸子半敛间,沉向更深的黑暗。
“没事,只是还没有习惯。”
没有习惯看不见,没有习惯明明是你吧,却要装不知道。
李云偲的话让墨静殊的心抽疼了一下,看着他很痛苦的样子,只以为他是不习惯看不见,在她心里,李云偲该是很骄傲的人。
确实,在李云偲中天下无双以前,他的骄傲使他的性子洒脱,从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
后来中了毒以后,他的骄傲便慢慢的藏在了心底,如今他唯一的骄傲是,能感觉到她,骄傲他即使这般了,她依旧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看剑、破浪、连营、长风在很久以前就跟着他了,明玥来施针时,看剑都会守在他的边上,而这个哑娘。
太多的破绽了。
李云偲袖下的手死死的掐着,强忍着将人拉入怀的冲动。
墨静殊看着他收回的手,再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咬了咬牙。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的站在边上。
“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李云偲说着,然后将后背的枕头取了出来。墨静殊想上前帮他,却发现,他能将自己照顾好。
心中莫名的空虚着。
然后咬了唇默默的离开。
李云偲听到门关起来的声音后,手抓着衣襟,随后一阵猛烈的咳嗽。
墨静殊才出房门,并没有离去,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泪一点一滴的流出来,随后无助的蹲到门边,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哭泣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腕,心痛的厉害,想着手腕上的疼重一点,心就不会那么疼了,可是感觉到口中的腥甜加着泪水的咸涩,都没有感觉心会好受一些。
看剑在她出房门的时候走近了些,看着她那般样子,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
“这是明玥师傅给的安神香,她交待过,要在房中点燃。”
说着将她箱子里的药拿了出来,然后放到她的面前。
墨静殊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看剑,看剑偏着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只是安神香吗?
墨静殊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只当是和昨天一样的迷香,想着放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她真的不放心。
在药王谷的时候,因为治疗脑中的淤血,药王给她服过很多的迷药和麻药,所在以这些药物上,她早就产生了一定的抗体,一般的迷药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这会也不必吃什么保持清醒的药。
感激的看一眼看剑后,站起来,擦了擦泪水,敲了敲门。
屋里边的李云偲自然是听到屋外看剑说过的话,嘴角勾了抹苦笑,昨天夜里,看来昨天并不是他的幻觉。
对于墨静殊,李云偲真的感觉自己特别的失败,每一次将她推离,她却总能再次站到自己的面前。
心中的喜悦是无法抑制的,痛苦也是随着这喜悦共同滋生的。
“进来吧。”
既然总要痛苦,那么能减少一些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他自然是愿意的。
墨静殊因为哭的时间过久,所以鼻音有点重,但是怕他感觉出异常,还是小心亦亦的呼吸着。
屋子里安静及了。
当安神香慢慢的飘了一屋子时,李云偲已然晕迷在了床上。
墨静殊小心的走到他的边上,费力的将人移平整,再将他长长的发顺到一边,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墨静殊的泪再次滴落下来,情不自禁的,附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李云偲伸出手来的时候,墨静殊惊呼了一声。
随后在紧张中,她终于嗅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味道。再回想起明玥给她喝的药。
心中有些奇异的感觉,香中有催青以及制幻的成份,而她来时喝过的药里有助孕的成份。当时她没有想起来。
这会倒是一片清明,是明玥的主意,还是看剑他们的想法?
墨静殊来不及细想,明明原本是要晕迷的人,此时正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向来自制,也庆幸自己的自制。此时才能保持仅有的清醒。
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碾压间,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静殊,是你吗?”
李云偲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怀疑,还有莫名的迷惘。他确实是迷惘的,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确认这人真的是墨静殊。又确定除了她,不会再是别人。
或者自己真的中毒已深了,自己所想的清醒,早已经不复存在。
“嗯。”
看着他失神又迷惘的样子,墨静殊只当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这药里有制幻的成份。在她看来,李云偲是真的已经没有清醒意识了。
所以她不必在演戏。
看着李云偲弯弯着唇的笑,墨静殊心头有些哽咽。
在她演戏的时候,他在演,现在她不必演戏了,他依旧在演。而她不管是在演戏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时候,都不曾知道他在演戏。
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一样。
“睡吧。”
李云偲终是舍不得,只是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墨静殊愣在他宽阔的怀里,然后反手,紧紧的抱着他。耳朵贴着他胸口的位置。
随后扯开他的衣襟。
“梦中为什么也要留下遗憾呢?”
她的声音沙碰而破碎,震碎了李云偲最后的清醒。
是梦吗?
李云偲分不清了,戏演到一定的程度,谁还会在意什么是真实?
旖旎的灯光下,芙蓉帐内,人影交叠。
慕容青华站在院子里,在遇到墨静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心里是有人的,随着她来到上京城后,他更加的清楚一件事,她心里的那个人,比她的命还重要。
知道一件事和接受一件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看着清冷的月华,慕容青华眉心紧蹙。
上穷碧落,下黄泉 14、院里的桂花开了吗?
李云偲慵懒把玩着一缕发丝,怀里的墨静殊呼吸平稳的沉睡着。
两个多月不见,她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落在她腰际的手不足一握,闲着的手,松了发丝,指尖轻轻的从她的眉心往下抚摸,满满的全是依依不舍。
凑到她的辱边,吻轻轻的落到她的唇角上,终还是选择了继续躺下去。身体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吧,这次真不是想演戏,握着她腰肢的手想用些力气,试图抓住些什么,可是力气怎么也使不上来。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墨静殊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阳光已经照到床角边了,想到昨天夜里的事,她猛然一惊,接着就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的抱着。
一回头,就见李云偲沉睡中的侧颜,墨静殊几乎是立即就伸手扶上了他的脉搏,听了好一会,除了身体较昨天虚弱些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接着想也没有想立即起床,才披上衣物,就听屋外传来些许的声音。
墨静殊微惊,立即往门外走,一开门,就看到邀月正守在外。
“主子,热水备好了。”
墨静殊脸微红,看向不知名处,看剑瞥了视线,全当看不见。
之后好些日子,墨静殊都没有再有过那天夜里的失控。
李云偲醒来后,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看剑如实禀报蕴月的异常,李云偲便连这云澈轩也不出了。
所有的事务全部搬来了云澈轩,墨静殊的静沁轩也似乎搬来了云澈轩一般。
李云偲在书桌前处理事务时,她便在另一边,穿针引线,偶尔抬头看一眼那人认真的书写着什么的样子。
每看一次,她便会失神一会。
日子就这么轻悄悄的过着。
谙尊的国事几乎全部都会送来云澈轩,墨静殊听着看剑、破浪轮着为李云偲读折子。
李云偲每每听罢,先是简单的分析这折子的深意,随后又简单的说些谙尊朝中的人事物,最终再说出相对应的解决方法。
声音不大不小,空灵而轻盈,说的多了,声音里便会带着几分沙哑的厚实感,如同天籁之音。
邀月很少说话,与墨静殊的交流大多也是打着手势。
李云偲和墨静殊都不是什么有时间概念的人,在忙起来的时候,两人都是很容易忘记生活细节的人。
比如说好了,她会为李云偲备三餐,可是经常忙到午时后,才记起来,午膳还没有准备。
眼下她不再为自己个人着想了,李云偲不能这么饿着,所以她要求邀月一定要定时的唤她。
经三天才将这习惯磨合完整。让李云偲在准点有饭吃。
这天吃饭的时候,墨静殊像平时一样,替李云偲盛了碗汤,将勺子放到他的手里时,突然发现他的指腹有个红红的针眼。
她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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