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朝生说的简单,楚秋璋却听了个一知半解,依然不知道这炕要怎么弄。
楚朝生想了想后,让楚秋璋去借了笔墨回来,将盘炕每个步骤都画在了纸上,一边画一边讲解,总算是让楚秋璋听懂了,盘火炕其实没啥技术,关键是得懂得结构。还有详细的施工图,上面怎么画,他们就怎么垒,只要把黄土和沙子搅伴的沙浆到位了,粘合也不成问题,就能成功,只是楚秋璋还是有些怀疑炕的实用性。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道,“这睡觉的东西,怎么还留着烧火的灶口那,这变了个样子也是灶啊,这人真要在上面睡,不都得给烤熟了!”
楚朝生被问的一脸懵逼,“火炕是烧火取暖的,不会烫到人的,烧了火后炕上才暖和,天再冷也不怕了。”
可惜楚秋璋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楚朝生也懒的跟他解释了,只让他按着图纸做,本以为解释火炕都要半天的时间,解释起地龙来,应该也不会省力到那去,结果没想到,楚秋璋的接受程度还可以,弄的楚朝生百思不得其解,结果却被楚秋璋一句话回的差点绝倒在地。
“你当我真傻啊,炕那是人直接躺在上面,晚上睡着了要是烧起来,不容易察觉,这地龙却是走在上面的,要真烫的不行,还不会跑啊!”
楚朝生:“……”
楚秋璋见楚朝生一脸被打击到的表情,觉的这样说话太直白打击小堂妹不好,立马的安慰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好,到时候给师父他们都砌上……大家都得实惠,肯定不会让你这主意旁落的,到时候让大家伙都记你的人情啊,也好让他们都知道,我们朝生可是相当有用的。”
楚秋璋越想越觉的自己的想法不错,这事要是真能成,到时候,对于小堂妹的名声会有很大的影响,到时候鬼子什么的都将成为过去式,也许小堂妹就能像普通人一样,被大家伙所接受。
暗自点了点头,楚秋璋觉的自己这想法实在是太好了,一改刚刚对火炕地龙的怀疑,心里反倒是期盼了起来,希望它们真的像小堂妹说的那般好用,帮大家伙解决过冬的这一大难题。
楚朝生却因着楚秋璋的一句话,想到了完全可以把火炕和地龙推展开来,顺便捞上一桶金,楚秋璋不是刚刚辞了镖师的活,没有收入吗,那何不如让他把外面的那些匠人们组织起来,自己组成一个班底去靠给人盘火炕和地龙挣钱啊!
要知道这可比上山狩猎轻省多了,也不用楚秋璋动手,只要他有图纸在手就可以,虽说这活只要有心人仔细一研究就能弄个能透,但是这需要时间不是,在此之前,也足够楚秋璋在此之前捞上一笔置家娶媳妇的银子了,等到以后仿造的多了,挣的钱少了,他原意接着做就接着做,不原意做了,正好回来好好的过冬。
第一卷 将军山下武家村 第九十三章
楚朝生越想越觉的这主意不错,不过现在楚秋璋还在怀疑火炕和地龙的实用性,这个时候提有些早了,但是该做的准备却不能少,第一件就是防止外面的匠人们偷拿图纸去外面吃独食,所以,必要的保密是必需的,这般一想,楚朝生直接挥手刷刷便写了几张保密协议,交给了楚秋璋让他务必跟那些匠人们说清楚了,签上字,如果谁想仿造的话,要先来她问过再说。
楚秋璋觉的没必要签这东西,大家伙十里八乡,乡里乡亲的,招呼一声,想来不会有人去仿造的,退一步说,这东西用的好,人家自己做一个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不让人仿就有些过了,但是楚朝生却坚持不能开这个口子,要不然,这个点子一流出去,还拿什么捞金,最重要的是,就算火坑地龙这点子他们不用,若匠人里有人聪明拿这这个点子去捞金还好说,怕就怕的是,这东西一流出去,那些眼光犀利的商人们发现了其中的商机后,自己挣钱不说,还跑来祸害他们,必竟这点子利国利民,用的好的话价值是非常大的,保不齐那些商人想什么歪招来堵他们的嘴,或者是强买强卖下来专利什么的。
所以,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该趁早预防,他们自己的点子凭什么自己不挣便宜了别人,又不是傻!
楚秋璋不傻,只是有些实诚过了头,就没有这个东西能换钱最大利益化的意识,虽然心中有些微词,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只要不涉及楚朝生的生命安全,几乎对楚朝生是言听计从。
何况这不管是火炕还是地龙都是楚朝生想的点子,与他本没关系,楚朝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知会他是尊重他,小堂妹现在的性子还算是好了的,这要是以前,肯定不会知会他,甚至连反对的机会都不会让他有。
所以,楚秋璋已经很知足了,匠人们虽然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却比村里人的关系远多了,如果村里有人来帮忙做活什么的,他兴许开不了这个口,但是这些匠人们,却没有那么多顾及,必竟拿了工钱来做活的,待遇优厚,主家确实有权利让他们保密,这点不过分。
想明白这点,楚秋璋满脸坚定,掷地有声道,“小堂妹,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你就瞧好吧!”
楚朝生觉的自己能从楚秋璋那满脸的大胡子看出表情来,也是本事了,对于二堂哥的审美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赞成,明明刚刚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非得把自己往三四十岁的沧桑大叔收拾,也不知道他这形像是怎么让人家钱家小姐相中的,这眼光简直……
楚朝生打了个冷颤,呲了嘴牙,凑到楚秋璋面前笑呵呵的道,“堂哥,跟你商量件事行不。”
楚秋璋一脸懵懂,“啥事,你说。”
“胡子刮了呗,要不然,咱两走一块,人家肯定不说你是我哥,得说你是我爹!”
楚秋璋闻言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僵硬的为自己辩解道,“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老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在外面行走,没个胡子,别人都不信任你的,我这是成熟美懂不懂,我们镖局里就数我的胡子最漂亮了,你怎么…怎么能让我刮掉那,刮了那还能看吗?”
“好吧,你随意。”
楚朝生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刮不刮的在楚秋璋,见他不原意,那就算了,抬头看了下时辰,再不走就真的迟了,楚朝生跟楚秋璋打了个招呼后,便赶紧的往村口赶了过去,楚秋璋见她终于放弃了自己驾马车的想法,挺高兴的,但是一只她要去村口坐牛车,这心又再次提了起来,他怕楚朝生被排挤,别到时候牛车坐不成不说,反受一肚子气,本来是想送她过去的,可惜楚朝生拒绝了他,最后只能怀着些许的担优,看着楚朝生跑远。
楚朝生心理没有那么脆弱,才不怕这些有的没的,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牛车将将要驶出村子的时候赶到了村口。
村口的每天去载人去镇上的牛车主人姓王,名叫王水根,六十出头的年纪,白发花白,人却很精神,赶车的时候总是喜欢叼个烟袋,人称老王头,膝下子孙众多,家里不缺劳力,牛对于农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也是一大劳力,有牛的人家生活一般都不差。所以老王头家在林家村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
家里用不着他跟着儿孙们一起劳作,他平日里轻闲的不得了,每天就套车拉人去镇上赶集,一天就来回那么一趟,中间有时间还能去茶馆,听个书,看看人下棋什么的,又轻省,又不用费心劲,挣的钱还能贴补家用,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一天,吃完了早饭,逗了会重孙子后,等到时辰差不多了,老王头一如以往,给自己家的大黄头套好了车子,把车子赶到了村头,这个时候村口基本已经有人搬了小板凳,提着大筐小筐的东西在等着了。
老王头按着人头每人收了二文钱后,他会在村头等上一盏茶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出发,大家伙都知道他时间跟规矩,都是能早到不会晚到,今天也与往常一样,只是等到他准备走的时候,这车上的林寡妇却突然出了状况,原本准备到集上卖的鸡,不知道怎么地挣脱了绳子,给跑了,林寡妇当下尖叫一声就从车上跳下去追了,有跟她关系不错的,也跟着下去帮忙,鸡飞狗跳的,等到他们终于把这鸡给逮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路上赶快点就行了,以前也不是没出过类似的状况,可是今天老王头这心里却怎么都清静不下来,右眼皮更是一个劲的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莫不是今天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上了年纪的人都迷信,老王头也不例外,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赶着牛车,可是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车后面追着喊,“等一等——”
老王头习惯性的停下了牛车,准备等一下,结果等他看清楚那个冲他招手的是谁后,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下一秒,手上的鞭子就狠狠的抽到了牛背上,玩命的往前赶车。
楚朝生见牛车停下,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准备喘口气,结果,还没怎么着那,牛车又再次动了,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往前跑,她还以为对方会错意了,赶紧的又追了两步,冲着老王头招手,让他等一等,结果,老王头别说停了,那鞭子挥的反而更快,使劲的往牛背上抽,半点不心疼,牛车越赶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