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搅蛮缠!”白依依见倾欢从始至终都是坦然自若的模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害怕,越是看到倾欢这样,白依依就越恨。
倾欢是不是故意的这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明,白依依比谁都清楚,可若是说证据,她还真没有。
“是你理亏,恶人先告状却还拿不出证据。”倾欢无比坦然的说道:“当心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白依依被气得不行,偏生她的腿还没康复,连行走都不便,若非如此,恐怕白依依早就冲过去狠狠的教训倾欢一下了。
一直沉默的云泽似是此刻才明白过来了什么,他冷冷的看着白家一行人,不悦的开口说道:“原来是欲加之罪,你们白家为何要针对小女?”
方才云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时间没办法替倾欢说话,这时候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是倾欢的爹爹,若再保持沉默,还不让那群人欺负死自己的女儿?
“此事怕真的只是个误会。”白锦绣见云泽面色不善的开了口,再加上白瑾华,她生怕会闹出什么事来,当下立马开口想要把这件事给翻过去。
“误会?”云泽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你们云家欺人太甚!”白瑾华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怒声说道:“害我女儿断了腿,又花言巧语的想要掩饰其罪行,甚至把过错都推到我女儿自己身上,你们云家可真是好样的!”
“莫不是因为你们白家算是皇亲国戚,所以就可以在南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云泽冷冷的看着白瑾华。
云泽这话让白锦绣的脸色也控制不住的变了变,她的脸色多少也有些挂不住了,毕竟白瑾华是白锦绣的亲哥哥,白锦绣也是白家人,哪里容得了云泽这样指桑骂槐。
白锦绣正欲开口,一旁沉默许久的君无夜突然坐直了身子,启唇淡淡的说道:“丞相此言太过,朕和太后不会因为和谁沾亲带故而徇私枉法。”
君无夜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他又不是白锦绣的亲儿子,和白家那边也没什么关系,当然没必要徇私枉法了。
“皇上的意思是,若是白家可以证明是臣女故意撞了白依依小姐,皇上和太后自然会处罚臣女,反过来若是臣女证明白依依小姐是在污蔑臣女,那皇上和太后也会处罚白家和白依依小姐无事生非了?”倾欢突然开口,眼神对上君无夜。
君无夜眼神微动,低声说道:“没错。”
有君无夜这话就好,倾欢嘴角一扬,看向了白家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她可以确定白依依没办法证明她是故意撞的她。果然白依依听到君无夜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倾欢也没办法证明什么,顿时又扬了扬头,有些示威般的看了倾欢一眼。
“臣女可以证明,白依依小姐撞臣女在先,还企图把罪过都推到臣女身上陷害臣女。”倾欢开口说道,她一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阿浅,你说真的吗?”君无忧惊讶的看着倾欢,满脸的不可置信,忙追问道:“你要怎么证明?”
“我这里有一个宝贝。”倾欢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铜镜,那铜镜大约有掌心那般大,被倾欢轻巧的拿在手中。
“这铜镜是被施过法术的,乃是臣女机缘巧合从星鸣阁得到的宝贝,据说此铜镜能倒映出所发生之事,若真如此,以此铜镜将那日所发生之事呈现于皇上和太后眼前,想必一切事情就都会水落石出了。”倾欢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铜镜。
“这铜镜真有这般大的威力?”白锦绣却是不信,盯着倾欢手中的铜镜直看。
“有没有,试一试便知。”倾欢说着,突然转头看向了白依依。
白依依被倾欢这有些凌厉的视线看得打了个冷战,她心下觉得有些不安,但又不相信倾欢真能证明什么,梗着脖子强迫自己对上倾欢的视线,丝毫不想要退缩。
第97章清者自清
众目睽睽之下,倾欢拿着铜镜朝着白依依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她一靠近,白瑾华一把挡在白依依面前,满脸怒容的看着倾欢,白政和白风扶着白依依,也是满脸的警惕。
“你想做什么?”白瑾华怒声呵斥道。
“不是说要证明吗?”倾欢停住脚步,对上愤怒中的白瑾华,她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说道:“要想使用铜镜,需白依依小姐的血才可以。”
“你说什么?”白瑾华闻言双目瞪大,若不是因为倾欢年纪小又是女子,此刻又是在大殿之上,圣驾之前,白瑾华毕竟是白家分支的族长,他可不想失了风度,否则肯定早就忍不住掐死倾欢了。
“阿浅丫头。”白锦绣眉头轻蹙,正要开口,身侧的君无夜突然伸手,拦了白锦绣一下。
白锦绣有些愕然的侧目看向君无夜,君无夜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需要血才可以使用这铜镜,想必白家小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会百般推脱吧。”
没想到君无夜会这般说,倾欢挑眉表示惊讶,白依依听到君无夜的话脸色却是变了变,正欲开口,君无夜又道:“如若不然,朕只好认为,白小姐是心虚了。”
君无夜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白依依若是再推拒的确显得有些问题了,她想到这站出来说道:“好,我会配合云六小姐,反正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倾欢闻言嗤笑一声,白依依脸皮可真厚,她就不怕玷污了这四个字吗?
“依依,你真的要?”白瑾华皱着眉头看了过来,显然不同意白依依这个做法,在白瑾华看来,白依依是白家的小姐,而白家在南月又是四大家族之一,身份地位都尊贵得很,一点都不比那些个什么千金小姐甚至公主要差,所以自然而然的白依依的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要得起的,倾欢当然就更不配了。
“爹爹,您放心,女儿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女儿会证明这一点给所有人看的。”白依依也是笃定倾欢没办法证明些什么,就算她手中的那个破镜子可以还原出当时的情况又如何?那又怎能证明是她白依依做了手脚?
白瑾华听白依依这么说只好闪开了一些,他想着若是一会倾欢不能证明,他肯定会活剐了倾欢不可。
白政从一开始对倾欢就没什么好印象,当然不可能让倾欢取白依依的血了,抓着白依依的手不撒,摆明了对倾欢很抵触,倾欢懒得搭理他,白风见此温和一笑,主动将白依依的手递了过去。
“还请六小姐轻一点。”白风语气温润。
倾欢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将铜镜平放到白依依掌心之下,又将白依依的五指伸开,从头上取下了一支簪子,从白依依摊开的五指上滑过,顿时血就流了出来。
那尖锐的疼痛让白依依一时间倒吸了口冷气,她在白家也算是金枝玉叶,被父母疼宠着长大,还从未受过什么伤,被簪子刺痛下意识就想收回手来。
倾欢似是早就知道白依依会如此,她伸手一把按住了白依依的手,强迫她不许离开。
那血顺着白依依的手流到了铜镜上,在镜面摊开血迹,大殿内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君无忧正好奇的伸长脖子在看,一闻到血腥味顿时就捏住了鼻子。
“够了吗?”白依依咬牙切齿的看着倾欢。
“还不够。”倾欢抬头,朝白依依露齿一笑,那笑容看上去特别纯良无辜,她状似很有耐心的跟白依依解释道:“白依依小姐你还是不要动比较好,你不知道吗,越动越疼的。”
明明倾欢的眼神无比和善,但白依依就是在倾欢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想着,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白依依才产生这个想法,就很快又自我否定了,心里想着云倾欢才是多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倾欢紧紧的按着白依依的手,所按的地方刚好就是白依依手中被刺破的地方,而且她按得很有规律,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小小的伤口变得无比疼痛起来,白依依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有冷汗慢慢冒了出来。
倾欢见差不多了,这才收回了手,白依依有些虚弱的靠着白政,白政见此忙质问倾欢:“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妖术?倾欢扯了扯嘴角。
白风则一言不发的将白依依的手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见白依依手背上的五指中都有个非常明显的伤口,而且血都已经流干了,不由得惊了一下。
那接受了白依依血的铜镜,周围泛着红色的光芒,缓缓上升到了一个所有人都能看清的角度。
铜镜开始在空中不断的旋转起来,那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又突然停下,渐渐的,铜镜中开始倒映出了人影。
那出现在铜镜中的人,赫然就是白依依。
“哇。”君无忧看的瞠目结舌,忍不住惊呼道:“这是什么戏法?太神奇了!”
君无忧身侧的君无双眉头却是在一瞬间高高蹙起,薄唇紧绷的弧度隐隐透露出了隐忍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