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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 (淼仔)



顾氏答应着,真的带上东西,宇文家的花树不少,去采能吃的春花。

回来,不去大厨房,还是往夫妻院中的小厨房里来。

这就方便她听到房中怒气勃发的一声,宇文靖暴怒:“太过猖狂!”

顾氏本能地沉下脸,以为太师又和父亲生气,不然呢,就是为丈夫还不出去做官又上兴致。

把春花交给桃婆婆清洗,顾氏没好气往正房里来。

一进门,就发现想的不对。太师不是和父亲,那又疼又怜的眸光望的是无忧。

再看父亲,望的也是无忧。

而丈夫呢,面色乌紫,要杀人模样。眸光中怜爱,望的也是无忧。

“无忧怎么了?”顾氏问道。

这一问,关切和怜惜转移到她的面上,把顾氏薰了个满身满怀。其中来自宇文靖的,让顾氏特别不习惯。

顾氏愣在当地。

冲着自己?

自己怎么了?

再看,还不止是目光怜惜。加上无忧四个人,对着她走来。

无忧抱紧她:“母亲,我好喜欢好喜欢你。”顾氏心花怒放:“母亲也喜欢无忧。”

宇文天不顾长辈在侧,长手臂一捞,把母女全揽住。但说的话,只针对顾氏:“夫人,你为我操劳这些年,我离不开你。”

顾氏狐疑,说不好又要给太师一记猜测的眸光。她想不通丈夫忽然的好听话为什么而发。

眸光到太师身上,见太师满面正色:“顾氏,你生下好孩子,算得上我宇文家的佳媳。”

顾氏头一个心思,太师每天进补的汤药抓错了。这分明是吃错药的表现。

最后一个,邱宗盛的安慰:“孩子,为父中意你的女婿,这就是三媒六证了。”

“正是这样。”太师附合。

顾氏让丈夫回座,搂好女儿,对太师端详,再就是父亲。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不是无忧,也不是宇文天,顾氏反而定下心。徐徐地道:“天哥,什么事儿?”

宇文天就把文无忧说过的话说一遍,那张写着人名的纸条在手上晃动,做了个保证:“这起子人要是放一个过去,夫人,就算我对不住你。”

顾氏想一想,私奔为妾?她念过书,知道这话。但她从没有当自己私奔,因为九房自有父母。他们夫妻私下成亲那天,宇文天带她去坟山上拜过公婆。

公婆虽没法子答应,却也没法子说反对不是吗?拜见,就算认了公婆。而聘礼又明晃晃的当着皇帝说出来过。

那是还在北边营地时,宇文靖当众指责顾氏父女,宇文天当众说出:“劫天牢原是我的聘礼。”当时在的人是见证,亲家明府也是见证。这事情岂不是已经当众讲清楚。

她不由得一声失笑,自然的有些讽刺:“私奔?轮不到他们说。”

宇文靖几时有过笨名声,当下点头:“我不说,谁也没资格。”

这会儿他说的话,顾氏父女不反对。

看样子,天塌下来太师挡在最前面,而宇文天也从来不弱。桃婆婆准备好食材来请,顾氏继续去做春花糕。送上来时,关切的头一件事,依然不是她的名声,而是聘礼——劫天牢。

“这件可怎么应付?”

这也是邱宗盛的最关心,他一拍胸膛:“我来顶,都推到我身上也罢。就说我事先知道。”

这事情出自太师手笔,宇文靖想来无话可说,他默不作声。

宇文天一贯的霸气,遇强恒强的性子。他本来不时有羡慕赵家的话,这会儿全飞光光。

“不就是担心我当太师,我让他们担心死。”边说话,宇文天边往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手中捧着笔墨纸砚。往小几上一摆,砚台里本就有墨,提笔就写。

宇文靖明知道他写什么,等这一天太久,眸子泛起湿润。他终于能把官职再次留在宇文家,患得患失之心情,让他问出来才放心:“你写的什么?”

本来他走去看一眼就能知道,但患得患失之心情,太师端坐在原地没有动。

“奏章,我要上朝去。”想到什么,宇文天对妻子展颜一笑:“夫人,以后春花秋月少陪,我得当官去了。”

顾氏轻轻地笑着,注视着他手中的笔,眸中也有水光。

邱宗盛也是一样。

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内幕,皇帝早就想让宇文天就任,但他犹豫来犹豫去,不是考虑到以后水少观山少游,就是认为月下少吃酒,迟迟的不肯前往。

这件事儿反而促成大公子就任。

包明等人的用意是让宇文天就官吗?肯定不是。相反,升官迷了头的人眼里看到的,以为宇文天一直不就任,是他的能耐不足够。

不然,他为什么不就任呢?

也就有了轻视之意,才有包夫人去见文无忧。

如果宇文靖没有告老,宇文天没有乞假,叔侄都在高位上,对包明等人现管不远,包明不敢出这心思。

宇文天看的清楚,所以什么应付,什么暗招儿都不用。本朝太师秉承前前朝,总领百官,直接受命于皇帝。他一就任,包明等人即刻就放老实。

这就像一个大财主,有千万贯钱可以打点,也不敢不敬重本城的父母官,哪怕只是个县官,也有能拿捏的地方。

但他买个官,不多不少,只比县官高一级,县官眼里就得有他。

提笔,宇文天的怒气全在纸上。

明逸就在这个时候进来。

三爷走岳父家,貌似没几回开心过。今天也是一样,脸上没有笑。不过他另有解释,比如庄重,比如尊敬。

对长辈们见过礼,见岳父头也不抬,三爷看的精神没有,捧场的精神也没有。先粘乎妻子,语气中带着嗔怪:“怎么又回来了?”

宇文天的火气这就有地方出去。不抬头,不妨碍说话:“我女儿不能回来?”

这女婿从来不是客气人,口吻恭敬,不妨碍暗带责问:“我特地回家和你看花,没想到你不在。早上我走,没说你要回家。”

“我女儿在你家受了气,可不回家吗?”还是岳父回话。

明逸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宇文天:“哼!”

文无忧总算插上话,先娇嗔父亲:“爹爹,您又乱怪他。”再娇嗔明逸:“你也没说中间回来陪我看花。”

“受气是什么意思?”明逸认为他的岳父不是假话。

文无忧就对他也说一遍,把写着人名的纸条拿给明逸。

明逸面黑如锅底,沉沉地唤上一声:“无忧!”这一声怒气引动,房里的人都听出来,大家一起奇怪看向明逸,心想犯不着与无忧生气吧。

“你应该先对我说!”

大家松口气,原来如此。宇文天撇撇嘴,小声道:“你算什么。”

文无忧眨眨眼:“是吗?”望望父母,最亲近的名次没说出来,却在面上排出来。

明逸不无挫败:“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宇文天很想回一句,顾氏心爱女婿,使眼色把他的话截下来。顾氏认为下面的话较好听,不想让丈夫打断。

“无忧,应该是这样。有事呢,先对我说,再才是岳父岳母。”三爷开始口绽莲花,或者叫三寸不烂之舌。

别人都不说话,由着三爷说了又说。文无忧的脑袋已点了又点,宇文天已表示烦不胜烦,明逸停下来,总算没忘记奉承下岳父,看他写的什么。

原地呆若木鸡。

“你不高兴吗?”宇文天纳闷,说服他的人也有女婿不是。

明逸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回:“早知道这样能行,我早就这样办理。”说过,知道岳父不会答应这话,脚步一溜,奇快地回到文无忧身边,奇快地对她说声:“晚上我来接你。”一溜烟儿的走了。

他的手上拿着两样东西。

一件是写满人名的纸条,由无忧带来。

一件是宇文天刚写好的奏章。

这就直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盯着足足半炷香的功夫,问道:“这般拙劣的吓唬也用上,他们到底害怕的是什么?”

明逸淡淡:“郭村之乱,只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啊。”皇帝抬眸,望到的却不是殿中景致,而是震动声中冲天而起的京中城墙。

那是乱的那天晚上。

郭村在京里能得手,背后曾得到的支持不一定只有吴家,只有杨家。这些跟随自己前往北方,在乱起的时候得到京都护卫的庇护,在往北方的路上得到庇护的官员们中,理当还有居心叵测之人。

说不好是郭村安插的奸细。

皇帝面沉如水。

……

这个晚上,明逸接回妻子,好好的叮嘱一番亲近的顺序,无忧的睡梦里完全没有包夫人,而是三爷喋喋不休。

这个晚上,宇文靖奋笔疾书过,早早熄了烛火,不睡,在房里的月下静坐半天。

老庄以为太师修身养性,随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太师往九房里来。不用进院门,邱宗盛早上练武在附近的小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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