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敬尧生死未卜,夜云裳身受重伤。这一切那一件不是因为自己。
花辞半眯起眸子,透过开着的窗子望向夜空,如果可以她也想问问老天,难道她是被抛弃了么?为何她从来得不到幸福,从来得不到平静的生活。
“原来,我一直是天之弃女。”
花辞讥笑,一切过往化作云烟,她忽然看透了自己的人生。
她退下了所有的仆人,闭上眸子深呼吸几番用以平静她的神思,而后仔细为夜云裳诊治。
两天一夜,她才将夜云裳身上的所有伤处理好,有些棘手的,她也简单的处理过,至少可以撑到他们回到北川城。
夜云裳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只是在梦中不断的呓语,喊着一名女子的名字——苡姀。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夜云裳的双手一直紧握成拳,似乎很愤怒。
花辞几次试图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她也只能任由夜云裳如此浪费力气。好在他的烧三天便退了,而花辞在药中又加了些有助安眠的药物,令其一直昏睡养伤。
回程的船因为苏敬尧的病开得很快,几乎所有人在拼命的加速。天公作美,也很怜惜苏敬尧,一路上都风平浪静格外顺利,六日后便回到了南凌的萦城港口。
“他会好起来么?”
花辞不安的问向竹筝,而竹筝只是冷着脸所问非所答的说道:
“北域冰封期止,商船会一直护送你们去青山镇的港口,那里有苏家马车等候。”
言罢,他便带着苏家众仆人快速下船,上了自他们离开一直守候在港口边的苏敬尧的马车。
花辞虽然担心苏敬尧,但夜云裳的病情也是拖不得,尤其是三月之期将近,她也更担忧玉玲珑,心底亦是归心似箭。
“苏敬尧,你一定要安好。”
花辞站在甲板上目送竹筝等人离开后,商船再度出发,一路去往北域青山镇。船上人少了大半,遂速度也降了下来。
但好歹是苏家的商船,仍旧快过其他船只,五日之后便到了青山镇,而那里也诚如竹筝所言,苏家准备的马车早已等候。
仆人小心翼翼的将夜云裳从船上抬上了马车,而后驾车带他们回都城。千里良驹稳且快,又过了四日他们便回到了已是春暖花开的北川城。
等到回到都城城东,还没等进入府邸,隔着一道墙,花辞便听见里面吵闹的声音,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连她推开门走进院子都没人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警惕。
“这怎么了?”
高羡拿着扫把,碧婵拿着筐,两人忙着收拾院子里散落各处的蛊虫。
“阁主。”
“主子。”
两人匆匆行礼之后,没来得及露出喜悦之情,立刻又转身去收拾残局。
碧婵指着地上的一只蛊虫,慌忙的拉着高羡的衣角说道:
“快点快点,这个又变成两个了。”
花辞带着苏家仆人抬着的夜云裳,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原想着暂且将夜云裳安置在这里,然而她才推开门,便被里面密密麻麻的蛊虫所呕。
花辞不禁蹙眉,转而走向玉玲珑的房间,可没走几步就见一人影从屋顶飞过,那一身黑色,她一看便知是洛柒。而地上是穆修紧随其后高声呼喊:“洛姑娘你站住,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花辞此时已经是满心怒火,待到其推开玉玲珑的房间,见到孟老和魂栖正吵得正激烈,而逸尘先生皱着脸夹在二人中间不断说着劝和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她不过才离开几月,怎么好像一切都乱成一团麻。
“都给我闭嘴。”
忍无可忍的花辞站在屋子门口怒喊了一声,所有人一瞬间安静望向了她,却又熟视无睹的再度继续,似乎根本没有人看到她一样。
然而须臾间所有人又恍然大悟的聚到了她身边。
洛柒——“你是花辞。”
仲梦——“阁主是不是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魂栖——“小骗子你回来了。”
孟老——“辞儿你听我说。”
魂栖——“先听我说。”
孟老——“听我的听我的。”
花辞见着他们一个一个围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再说话都给我滚出这座宅子。”
“花辞,你回来……”
她话音才落就见到门外来了一人,正是笑面如花的夙如歌,察觉到气氛不对,他也才说出几个字,便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出声。
花辞将背上的包袱交给逸尘先生,说了句“腐骨、甲子”,而后让仆人跟随高羡将夜云裳送去了逸尘先生的房间。
“夙如歌你跟我来一下。”
花辞也没有问夙如歌为何在这里,正巧她有事请其帮忙。
而在出门之前,她转身对着一种人等吼道:
“都把这里给我恢复成原样,等我回来再见到一只蛊虫,你们通通给我滚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九生术
夙如歌怔怔的点点头,他察觉出花辞心情不佳,遂一刻不敢耽搁,紧随其后出了房间。
花辞眉头紧皱,也不想看这乱七八糟的院子,便对夙如歌说道:
“我们去隔壁院子谈可方便?”
“当然。”
说话间夙如歌便揽住花辞的肩膀,施展轻功,带着她越过墙头。
“我看你那里人满为患,不如暂且住在这里,左右这府邸只有我一人住。”
花辞颔首致谢,抬头看向手边苏敬尧曾经住过的房间,又想起那个被自己所连累的人,也不知他会不会醒来。
“花辞。”
见她走神,夙如歌唤了一声,花辞眨了眨眼恢复神思,随即走进苏敬尧的房间。
一面走一面问道:
“你不是一直住在太子府的么,怎么来这里住了?”
“哎呀,反正是有人看我不顺眼喽!”
夙如歌略有心虚的垂了下眸子,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不耐烦的感叹了一句,似是不愿多谈。
花辞也没有追问,她自己已是自顾不暇,也无心理会别人的闲事。
“怎么,你究竟找我何事?”
花辞走到桌前指着旁边的位子让夙如歌坐下。
“我就不转弯抹角了,我想用矢石。”
夙如歌挠了挠头略显尴尬。
“这我无能为力,我本不在宫中当差,无法请用宫中御医,而且矢石是北域皇室至宝,可以说是圣上与皇子的御用药臼。”
夙如歌顿了顿,知道她是为了给玉玲珑做解药用,似乎是怕她着急一般,连忙又说道:“不过你先别急,我可以帮你问问夏曦宸,我想他一定有办法。”
“好。”
花辞点点头应声,她知道夙如歌为人仗义,只要她开口必然不会推脱。
而夙如歌自知气氛不对也不敢多做停留,起身便要离开。
“若是无其他事了,我就先去找曦宸了,别耽误给你姐姐治病。”
夙如歌既然开了口,花辞也没有再挽留,双手抱拳道:
“多谢。”
正要抬脚出去的夙如歌,同样双手作揖,客气的回礼道:
“不谢。”
花辞知道他是对自己的客气有些不满了,遂弯了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夙哥哥慢走。”
夙如歌只觉得她的笑很牵强,却明白她的话中意思,也不予其计较她先前的故意疏离。
“辞妹妹一路奔波,就在此好生歇着吧!”
说完话夙如歌便离开了房间,而花辞的笑容也顷刻间消散。眉间的浓愁,眼中的迷离,不再有一点曾经的意气风发。一个人在桌前目光呆滞的静坐良久,直到担心不已的逸尘先生来寻。
“夜云裳的伤处理妥当不会有大碍,只是暂时都要躺在床上休息了。”
逸尘先生以为她是在担心夜云裳,一进门便将夜云裳的情况和盘而出,然花辞的脸色仍旧灰暗,令逸尘先生心中不由惊慌。
“你是......”逸尘先生眼神飘渺了一瞬,还是咽下了自己想问出口的话。
“尘叔,有一种病状,那个人就像死了一般气息全无,身体......也如尸体一般,但人,应该是尚且活着。”
逸尘先生蹙着眉头沉思了一瞬,他听洛柒说了苏敬尧陪同花辞一同取药的事,恐怕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我曾听说苏家有一种保命秘术名唤九生,取义九死一生。”
花辞空洞的眸子霎时间凝光,她看向逸尘先生追问道:
“怎么个九死一生?”
逸尘先生右手不自觉的曲臂抬起置于胸前,花辞熟悉他这一动作,表明事情很严重,遂说道:
“尘叔请直言。”
逸尘先生自然也看到她垂眸看向自己手臂的眼神,不由心中喟叹,自己总是忘记这习惯的动作,屡屡被花辞猜出心细。
“苏家世代不习武,这种秘术也是其老祖宗世代相传留下来的,只为了关键时刻保命之中,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苏家上一任家主就是死于九生术,估计这种秘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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