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不一一赘述。
钟水月离开王家村之后就无路可去,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县衙。准备着在衙门口将就一晚,心里已做好盘算,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赖在这里。只有进了县衙才能解决,同时也可以探探新县令的底。若是个清官,这次也算是来对了地,父亲的案子有着落了。若是个贪官,索性把他的贪污受贿案一块查了,一口气把他们一窝都给扳倒了,替父亲报仇。
反正钟水月如今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钟水月来到衙门口,索性把包裹往门口一扔,借着悠悠的灯笼光芒,靠着门槛小眠。说来也是奇怪,衙门口怎么没个站岗的捕快,估摸着这些贪婪的“地头蛇”,怕是在给新来的“强龙”一个下马威吧。
这倒是稀奇有趣的很啊。钟水月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邪笑,坐在门槛上,抱着包裹闭上了眼。
没多久,马车声传来。师爷殷勤满满的声音也过来了,“大人,到了。”
师爷一手提着下摆一手恭恭敬敬请县令大人下车。县令还没下来,师爷倒是先瞧见了衙门口坐着睡觉的穷丫头。
钟水月率先听见了马车身,未免人认出她的身份,早就偷偷抹了一把灰尘在自己脸上。
这会师爷走了过来,看见一脏不拉几的穷丫头,上来就是一脚踢在她的脚踝上,嘴里呼呼喝喝,“嘿,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在这睡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钟水月故意眯着双眼,十分不屑的抬了抬头,懒懒道,“什么什么地方?不就是衙门吗?衙门不就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吗。你们县令大人不都是自称百姓的父母官吗。我这个当女儿的看望亲爹还有错了?”
呸呸呸,说完这话,她已在心中默默呸了无数遍,心想但你这狗官的女儿还让你占便宜了呢!
“嘿——我说你这穷要饭的竟然还不要脸了!”师爷听后,气的眼睛都瞪大了,咬着牙齿指着钟水月臭骂。
钟水月依旧是一脸平静,不以为然,抬了抬头,平淡反驳道,“那你说,你是要脸还是要饭?”
“我,我……我要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师爷差一点就让这丫头给饶了进去,幸好反应快,没中招。
倒是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像丧家犬一样让钟水月一同好笑。
这时候,县令早已从马车里下来,听闻了方才的对话,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师爷,看来你也有失蹄的时候啊。”
钟水月朝声源去看去,来得是一位白衣飘飘的手持折扇的年轻人。年轻人白绸翠竹花纹的衣服,束发金冠,贵气又不失文雅。
看样子,这位就是县令了。
钟水月在打量新来的县令时,县令也在打量她。他所见的是一位面向脏乱但五官端正的姑娘,姑娘穿的朴素,手里仅一个包裹,看样子是流落至此啊。
对方打量过后折扇一摇,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钟水月也回以微笑,心想,看来这县令不算太坏啊。
可刚这么想,对方竟开口说了一句不要脸的话,“师爷,方才谁在那口口声声说是本官的女儿的?既然如此,就把小姐带进屋吧。”
第三章 钟水月认爹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诚心收留自己还是趁机占便宜?好吧,好像两个都有。钟水月的嘴角抽出的厉害,方才还微笑的脸此刻扭曲成一团。
对方看她这模样倒是笑得更加灿烂了,一双眸子灿若星河。
这时,又一辆马车停下来。县令收起玩笑的心,转而恭恭敬敬上去迎接,并亲自搀扶下来。
马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老妇人,穿着华贵,头戴发钗,看起来贵气十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县令的母亲了。
“娘,您跟着孩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县令双手搀扶着母亲过去,师爷忙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
老夫人瞧见了门口灰头土脸的丫头,便好奇的问了问,“这位是?”
老夫人,您,您不认识我?我,我是钟水月啊。钟水月看到熟悉的老夫人,顿时双眼放光一脸欣喜,觉着是碰到了好人家了。要知道,父亲的酒差点喝死人一案,赔了不少钱。要不是这位老夫人把玉扳指给了他们,还债,邱家至今还不依不饶呢。
所以钟水月一看到如此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就毫无戒备的相信她的儿子一定是个清官。但她正要兴奋的开口时,又连忙闭了嘴。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同寻常,酿酒师傅的女儿得有多少人的惦记。何况案子牵扯太复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钟水月想了想又收回兴奋的目光,闭上了嘴。
县令倒是为母亲介绍起来,眼底都是父母官对百姓的宠爱,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
“她呀是您的孙女。我刚认的闺女。”
“嗯?怎,怎么个说法?”老母亲听的糊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意揉了揉耳朵,目光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县令又一次把钟水月的话重新说给母亲听,“我现在可是这里的县令,百姓的父母官。算起来她不得叫我一声爹?”
“哈哈哈!你呀,你呀,也不怕折寿!”老夫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手指指着儿子,一个劲的摇头,而后目光又打量了钟水月一番。
瞧着对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许是来找地方住的,也就不忍心赶走,索性让师爷领进去。
“估摸着,人家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姑娘。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既然是父母官,就得当好爹娘的责任。师爷,把这姑娘领进去吧。”
师爷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应下了。但转过身看向脏兮兮的钟水月时,嘴角又直勾勾的竖起一抹鄙视弧度。
师爷推门进去,才发现衙门的捕快全都抱着大刀靠着台阶睡着了,睡姿还极为难看,横仰八叉还直流口水,睡得太熟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县令站在台阶上,看着底下这一个个任某狗样的,忍不住嗤笑起来,“师爷,这就是你们大河塘县的官吏?什么意思?是前任县令教导无方,还是在故意给我下马威啊?”
县令大人似有若无的眼神扫了过去,眸子里隐含着一种尖锐,但速度极快,让师爷感觉是又感觉不是。
师爷心里一个咯噔,明白这个县令可不是上一任那般好糊弄,看来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师爷赶紧踢了踢睡着的捕快,训斥他们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县令卫大人都来了,还不快点迎接。”
捕快们赶紧擦了擦口水,拍拍屁股起来,对县令行礼。不过这个礼真不怎么样,就是老夫人瞧了也不喜欢,皱着眉,直接转过头先进屋了。
卫县令也懒得理会,招呼钟水月跟着一块进去。
师爷也跟着进去,想先一步在钟水月前。但钟水月故意一抬腿扳了他一脚,趁着师爷往后仰的时候先过去了
幸好捕快们伸手快接住了师爷,才没能出事。也趁机问了问,“石师爷,这,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卫长风三日后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石师爷也很纳闷,皱着眉,闷闷不乐的跟了上去。
之后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跟卫长风讨好关系,“大人,大人。我们可是一直很欢迎您的,不然今晚也不至于请您喝酒了。”
卫长风双手靠背,请了母亲落座,而后寻了寻,点头道,“你这点倒也没错。不过意欲何为啊?故意拉拢族长非要本县入怎么族谱。要知道朝廷现在正在商议废除宗族的事宜,你这样拉拢本县,不是在给我制造小辫子吗?”
“瞧您说的。卑职哪敢啊,再说了。朝廷这事不是讨论十几年了嘛,至今还没个着落。别说是咱们大河唐县了,就是在京城,那也是有的。何况,咱们入这个宗族可是有好处的,您日后就等着想好处吧!”
师爷说完这话,笑得合不拢嘴,好像是他得了好处一样。
卫长风瞧着就十分不爽,索性打发他退下。老夫人也摇头叹息,“哎呀,这个县的风气,从这几人身上就能看全县了。儿啊,看来你这趟仕途不算容易啊。”
卫长风也叹了叹气,“没办法,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说完,又想起还有个姑娘在。这姑娘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但她如此落魄,赶了出去也怪可怜。卫长风想了想,道,“姑娘如何称呼,家中还有人?若是无处而去,不妨留在县里陪我娘做个伴吧。”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民女钟水,家在隆里县。只因闹饥荒,爹爹饿死了。娘不堪疾苦带着哥哥离开了。我也是一路乞讨来得此地,实在是无处可去,想来县衙都是百姓诉苦的地方,便来此。若是大人肯收留,民女自然是再乐意不过的。别说是陪老夫人聊天,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啊。”钟水月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双眸噙泪,娓娓道来,说完还抽噎了几下。
老夫人闻言委实辛酸,便把她留下了。
“好孩子,好孩子。你可真是可怜,正好我娘两也初来此地,需要心腹。这府里的人到底是前县令的,我们可用不惯。你留下照顾我娘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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