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里面没有一人写明白,这事是由自己做的!
他阿爹是在套他话!好可恶!
“儿臣真的没有谋害七哥儿啊,父皇!”二皇子跪地‘咚咚咚’磕头,哭得撕心裂肺,“他是我亲弟弟啊!儿臣从小受父皇教导,要为而不争,要利而不害,要包容一切,儿子怎么会去谋害自己的亲弟弟!这是要违背列祖列宗的规定,这是违背天道昭理,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啊!”
二皇子对兄弟下手狠,对自己下手亦狠,几个头磕下去,额头磕出血,顺着脸,留下一片血红,“父皇,儿臣承认嫉妒七哥儿的聪慧才智,更嫉妒他得您喜爱,但是,谋害他这样的事儿,儿臣怎么会,怎么会去做!”
皇帝被这两句嫉妒他的‘实话’,被几个毫不留情的磕头弄心疼了:“起来罢,起来罢,我谅你也不敢去做。”
二皇子一脸委屈的爬起来:“父皇,父皇,事到如今,儿臣也不能再遮掩了!此事是南梁私自为了替儿子分忧,才自作主张在紫霞山中朝七哥儿下手了。”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父皇,这是南梁自杀前一日,派人送于儿臣的,儿臣本想着……本想着替他保了这忤逆的名声……”
说着颤颤抖抖把信递出去。
“这样的乱臣贼子,你还想保了他名声?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名声?!”
皇帝接过打开,细细看里头内容,里面的南梁言辞深切的讲了自己如何部署了紫霞山计划,如何抓了七皇子和季六娘子,如何在二皇子的感化下知错,如何辗转反侧,觉得自己拖累二皇子,因而自杀的经过。
言辞深切,为主子分忧的这份忠心把这个大昭的皇帝都感动到了。
“一同被抓的还有季六娘子?”皇帝抬起首,看着二皇子,抓到信中无数次提到的重中之重的信息,“这是哪个季六?为何七哥儿他们都未在折子中提到?”
二皇子搞来搞去,搞出这么多事情,一来就是替自己推脱谋杀七皇子的罪名,二来就是要把那没有助力的季六安给七皇子做正妃!
昨日给他做法借运的楚道人可是说了,今日他必能心想事成!
玉琳上前两步,立刻道:“是季尚书家的侄女,季府六娘子。”
“她与七哥儿一道被抓,七哥儿怎会从没有提起过?”皇帝再次疑惑。
“大约是七哥儿为了顾及小娘子的名声,但是……但是……”二皇子欲言又止。
“但是甚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你是堂堂一王爷!这样的吞吞吐吐在众人眼中成何体统!”
咬了咬牙,二皇子一横心道:“但是父皇,南梁在信中也说了,他抓了七哥儿时,可是将他们两人绑在一块儿,在外头置了一夜的!虽说这事儿是迫不得已为之,但我们天家之人,在世人面前当做表率,如今坏了一小娘子的名声,自然也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二皇子这一段话有理有据,不偏不倚,很是中肯。
皇帝坐于案头后思索。
二皇子垂着首,又偷偷去看自家老爹的脸色,见他脸上毫无怒气,再接再励的“搅乱”七皇子计划:“父皇,这季六才十三、四岁,只怕经过这事儿,都要被吓到不敢见人了。季尚书为人公正,他若认了一个理,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这事儿,那季六若是告诉了季尚书,季尚书闹起来,莫不成我们要以天威逼迫季府不成?”
皇帝终于开口:“这季六,是季府哪房所出?”
他若没有记错,季府里头,似乎有个三爷,是个不成器的,且,今早大理寺正卿似乎还上了一个折子,那折子亦有关于季家。
“是季府三房所出的嫡出姑娘……”见皇帝不负众望的拢起眉,二皇子赶紧道,“父皇,这事儿若是一直捂着也罢,若是被人知晓了,我们天家之人坏了人家小娘子的名声,还弃之不顾,这传出去,不仅朝廷内,只怕会寒了天下人之心!再则,父皇,七哥儿与那季六在紫霞山中一同被抓,也能说这是一种缘分,指不定这正是一段大好姻缘呢?”
二皇子一肚子墨水这次全倒了个干净,连进国子监做文章都没有那么用心过!为了促成七皇子的婚事,他一个堂堂大昭王爷都自降身份成官媒了!
这亲事若是还没有促成!他就以死相逼他这个皇帝老爹!再打死长公主府中那个说能心想事成的楚道士!
今日,绝对要让皇帝把那没有一丝助力的季六指亲给他的好弟弟,给他当弟妹!
七皇子刚回到临华宫的寝殿,还未唤人抬水沐浴,就见席善一脸喜色的进来,垂站一旁:“七爷!”
“何事?”玉七心情甚好,微微晃了一下脖子,感受了一下脖子上季云流亲手给他戴上的平安符,抬手让席善更衣。
第九一章 要吻够本
少女身影如蝴蝶、如飞絮,这样正式的道家启坛法术,在玉七眼中却比那惊鸿舞还要美艳。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灼若芙蕖出渌波。恍惚这人可以脚底生出风,腾云驾雾飞回那白云外的‘仙宫中’。
待她做完道法,停了手,转回身,玉七心头一动,走过去,迎面抱住了她:“季云流……”你不可擅自离开。
自重活一世,大昭的礼法规矩也被他忽视了许多。
世事无常,几日已死过一次,这世,情意之事不如随心。
季云流仰起脸,未来得及说什么,一股沉水香钻入她的鼻腔之中,浓烈的吻,便落了下来。
季六:“……”
少年郎,你的理智是被狗吃掉了吗?!
这人不愧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不仅人娇肉贵,连嘴都柔软得让人要沉下去了。
想到上次挺享受的一吻,季云流当即双手反抱住玉七的腰身,用舌在他嘴中“反击”了回去。
便宜不占王八蛋,有豆腐不吃是傻逼!
反正这人从头到脚也只能是自己的!这恋爱若不谈回本来,怎么对得起自己两辈子以来的头一次!
两人的“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让这吻极致缠绵,刻骨铭心,带着相同节奏的心跳声,似乎连心意都能想通了。
待玉珩放开她,头一件事情,季云流就是拿帕子捂嘴角。
战况太激烈,口水都要挂下来了!
好在出门是要带纱帽的,不然顶着被吻得通红的嘴上马车,那车夫还不一状告到季老夫人面前去,说她在毫无人影的空巷里,与鬼私通了!
玉珩看她总有不寻常的举动,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拥着她低声笑了一声。而后,单手托起她的脸:“前几日,季尚书跟张侍郎说了退亲的事,季府可有拿回你的庚帖?”
“咦,这事儿你也知道?”季云流眨了两眼,“你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上次祖母去了张府,可庚帖还未拿回来,不过这事由我大伯出面说退亲了,确实好一些。”
玉珩点首:“论身份论地位论给人的信服,自然都是季尚书出面最好,这样,亦最不损你名声。”
适才两人都情动,她的桃花眼中这会儿还是在水波荡漾,玉七看着,喉咙与心中都痒成一片,抚摸上她的面,用手指细细摩挲如玉脸颊,“待季府拿回庚帖,我便让我阿娘给我们赐亲,我要娶你。”
他如今都觉得自己恨惨了她还要过两年才能及笄的年岁!
“好,我等着七爷的上门提亲。”看着他比之前红艳的双唇,感受着这痒痒的同一朵朵羽毛拂过脸触感,季云流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发热起来。
跨越时空的来老牛吃嫩草,自己不仅不害臊,竟还想迫不及待的把这人就地给扑倒了?!
噢!内心好憔悴!
玉珩不知她如狼似虎心境,只一手向下,摸到她莹白的脖子处,食指勾出自己亲手带上的那块玉佩,露齿笑起来:“这玉可要一直戴着。”
看见玉佩,季云流想到自己要送给对方的东西,连忙收起刚才满脑的邪念,伸手从衣袖内袋中拿出平安符,拉开上头的红绳道:“这是我给七爷您画的平安符,七爷也要随身戴着,有备无患。”看他伸手接过,她眨两眼说,“虽说我头一次谈恋爱,但女朋友该做的我都会尽量做足的,七爷放心。”
“谈恋爱?”玉珩抬首,不甚了解如此奇怪的辞藻是何意,“女朋友?”
不过,他亦是博识明睿之人,很快心中默念一遍,就知了这些意思。
谈,便是相谈。
恋,乃是恋慕。
爱,更指情爱之事。
三字加起来,他便得到知道,这应该是‘与恋慕之人相谈情爱之事’的意思。
女,是女子。
朋,是有朋自远方来的‘朋’。
友,友人。
那就是指:一对恋慕男女中的女子一方。
玉珩理解了整句意思后,目中熠熠生光,流光四溢。
这人,头一次恋慕的人,是自己!
自我补脑很成功的七皇子握着平安符,搂着季云流,哑着声音,现学现用道,“我也是头一次谈恋爱,你若觉得我哪儿做不好,告诉于我,我且会。”
良辰美景,撩拨勾人欲。
看着男朋友深情而悱恻的脸,季六感觉自己脸都熟透了,退开两步,捂上鼻子:“打住!七爷你若再摸下去,我要出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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