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此刻看见又早自己一步的玉珩,面目抽搐、青筋直跳,只想挥刀而上,一招取下了他的人头。
蓦然间,他再看见了跟着玉珩身后出来的两千禁军,心就像一根火炭儿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哧一声,全数凉透了。
皇帝果然给了玉珩兵符令牌!
“王爷,”张禾全身黏着鸡蛋清滚着蛋黄,干了之后就像裹了一层膜一样的诡异,“咱们现下该如何是好?”
他们尽全力还是不能赶在穆王前头,最可恶的便是那些城北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发了疯一样。
“回去!”玉琳冷冷哼了一声,扬鞭掉头道,“咱们不必跟玉珩争这个功劳!”
“王爷?!”张禾见景王策马欲回程,大吃一惊,“回猎场么?”
他家王爷这是不打算以柔政夺位,直接强抢了?
玉琳道:“这里最多一千御林军,猎场有三千容家军,还有五千大越军,既然玉珩要带人继续进去陪葬,让他去便是……等会儿放信号弹给容将军,让他知晓,我们这儿失败了……”
他想过了,他既然没有赶在玉珩前头阻止住这件事,也阻止不了他调兵,那么,就回猎场与玉珩来一个生死搏斗!
只要皇帝不出现,他将猎场中的文武百官全数灭口,天下谁又能知晓他玉琳是靠叛变夺了皇位!
想通的景王这一次选了南门策马奔走。
出了京中,烟花弹打上天际闪出一缕白烟,得了信的探子立即驾马飞快前往狩猎场向容将禀告。
夕阳无限好,狩猎场营帐地上却是一片动乱。
大理寺卿一把压死了持杖侍卫,刑部尚书却没有那边力劲压死一个人,他被侍卫反手提起来,扔在地上,一板子拍在背上痛的吃牙咧嘴:“陈狗!赶紧来救救我!”
大理寺卿反手抓出侍卫的刀,一刀砍了脚绳,起身就往秦相那头奔。
林幕见他丢下自己就这般走了,叫的越发凄惨,哭爹喊娘,咬着上头打他那个侍卫的裤管不让他去追陈德育。
玉琪对周君平下手让文武百官愤慨无比,一个武将直接用臂力一震,断了身上捆绳,“玉琪,你这个叛贼,速速受死!”他怒发冲冠、赤手空拳冲上来,玉琪身旁侍卫再也顾不上什么大昭上下臣,抽出佩剑迎上去,与武将缠斗起来。
周君平被刺两剑,再有心也无力支撑下去,只好用尽全力瞪着玉琪以示做鬼也不放过他。
“你瞪着我又如何!”玉琪因玉珰的死已然神志不清,他目中血丝遍布,冷冷笑了一声,“本王就算下了地府,阎王也奈何不了本王……”话还未说完,后头大理寺卿一头“铁头功”撞了过来,“秦临源,你若有杀手锏赶紧使出来,不然咱们全数要死在这里!”
玉琪被陈德育一把撞飞了,直直扑倒地上,下巴磕出了血,但他顾不得疼痛,由陈德育的话下意识抬首瞧人中的秦相。
此话一出,中场局势立即改变,所有人都瞧了秦相,眼巴巴、亮闪闪,透着希望。
这会儿,侍卫再也不站在一旁看热闹了,各个从帐篷中涌出来,向这里奔过来,打算制住有“杀手锏”的秦相。
秦相睁开眼,见这么多人巴巴瞧着自己,明显吃了一惊,看着前头本来的侍卫,再瞧瞧陈德育“啊”了一声道:“本官心中担忧,适才只想替皇上祈个福而已……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话玉如一场倾盆大雨,把在场所有人的那旺火全数“哧啦哧啦”熄灭了。
什么是火上灌大水,什么是伤口上撒盐,这就是!
侍卫们听到这话,又停下了步子,嘴角纷纷不自然的扯动一下。
“哈哈哈!”大越皇帝一身明黄从帐中走出来,“你们大昭的这臣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昭靠你们这群窝囊废竟然还能……”
“本官等这么久,等得便是你了!”周康帝大笑未来得及收住嘴,那边不知道何时解了捆绳的秦相忽然利索的站起来,随着他的声音,一道黄色符纸从手上飞出,黄纸同矢箭一样直向侍卫群中的大越帝而去。
“这是……”
“趴下!”
侍卫即便眼疾手快,可面对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道符,也只来得及向周康帝扑过去,堪堪摸到周康帝的衣角,一股无可抗御的气劲透体而入,整个身上如被雷击,所有人都吃不住势子,软倒在地。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遍整个营帐,这声音还不止一声,连续响了五声这才作罢。
文武百官前头一阵飞沙走石,众人好半会儿都睁不开双眼,只感觉到耳边雷声滚滚,气劲如浪般汹涌,让他们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
待到众人睁开眼,便看见前头原本绿油油的地上已经是碎石黄土夹杂血迹,犹如人间炼狱场一般。
“陛下!”后头的帐中涌来一众侍卫,跑到之前周康帝所在的地方,茫茫一片,简直被这一幕景象给吓的魂飞魄散。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皇上死了?
被一张道符给炸死了?
这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了么?
“还愣着做甚么!”秦相手起匕首落下,一匕首划断一人绳索,“你们还不跑这是等死么?!”
“秦狗、秦狗!”打尚书大人的侍卫被之前的五雷符吓傻了,他得了自由身,鲤鱼一样蹦起来,向一众的大臣跑去,“还有我,还有我!”
“你们先走,我们来掩护!”
“对,你们赶紧走!”
被解绑的大昭武将与文官之间从来没有像一刻和谐默契过,只要有武力之人,抓起能趁手的武器直接迎战迎面而来的反贼侍卫。
主帐中,容将军听着外头喧闹无比的声音,听着侍卫的禀告,冷静一笑:“这个秦临源倒是有几分能耐。”
副将:“将军,咱们再继续袖手旁观?”
容将军笑着站起来:“不,咱们得去帮上那些大臣一帮。”
第四一五章 我有五雷符
容家军各个正对容岚珂的话语露出不解,一个士兵飞身进帐篷,跪地禀告:“将军!景王的探子来报,皇宫那头景王任务失败,如今穆王已经调兵而来!”
容岚珂嚯一声,肃穆站起来,盯着帐篷外头的一片混乱。
为今之计,只有两种方法。
一,杀光外头文武百官,拥戴玉琳为帝。
还有便是,解救出文武百官,杀光反贼与琪伯府的人,把玉琳与反贼勾结的事情,埋进泥土之中永不为人知。
但若杀光文武百官,必然向天下人解释不清,必然会牵扯自身……
帐外头,一武将被反贼捅穿了胸膛,他临时之际一把甩飞反贼,口中涌血哈哈大笑:“自古人生谁无死!青史会记得我易清月!”易清月死在一片血泊之中,毫无畏惧翻身而倒。
“将军?”副将站在那儿,见容将想的出神,不禁问了一声。
容将扣住腰间的剑,转身就由适才玉琳出去的“后门”踏了出去。
他带着人马一路绕过营帐,到了前方容家军集合的地方,抽出腰中佩剑,举剑道:“冲,反贼在猎场困我大昭重臣,此等谋反之人,必定要全数铲除,一个不留!”
他容岚珂活了足足五十多年,从来只有赫赫功名,即便不能名垂千史,也决计不能留下污点,让天下百姓唾骂!
皇帝不知身在何处,大越皇帝已死,他只要解救了这些大臣杀光反贼,造反与他何关?谋逆又与他何关?!
“将军?”副将听到军令,十分不解。
容岚珂厉声道:“本将适才的所说的军令,难道没有听到吗?!”
“杀!”
“冲啊!”
容家军此刻看着就像从外头冲来营帐中来解救文武百官模样。
而自容岚珂带兵出了帐篷之后,营帐之间的空地上打斗的却是极为激烈。
营帐是大昭地盘,周康帝带来的士兵即便再多,容家也不可能让其全数站在营帐这里威胁着自己,这会儿,两方对阵,竟然隐隐还有大昭文武百官胜出的趋势。
秦临渊是众人厮杀的重点对象,自也是众臣的保护对象。
“秦临渊!”大理寺卿一刀捅穿他身旁的反贼,大声喊,“你还有没有道符!有的话赶紧使出来,再藏着掖着,咱们全数要死在这里了!”
“你当我是镇和铺子卖道符的神棍吗?!”秦相手持匕首,生死在即,潜力爆发,老当益壮的打得似乎还游刃有余,“这五雷符可是我拿着性命在二十年前从我大伯那儿偷来的!”
秦相在危难之际,终于吐出在心中埋藏了二十年的惊天大秘密!
只是,这会儿,众臣没来不及、也无法再嘲笑出来。
刑部尚书心中焦急,脚解开了,手还被绑着,他一面拿着肩膀撞开反贼,一面喊出众人心声道:“偷一张也是偷,摸一把也是偷!你二十年前怎么没有摸上一把过来!”
说的对!
众人心中都道:你为何没有从秦羽人那儿摸上一打来!
“我、我……”一旁双手双脚还在捆绑的沈漠威坐在那里听到“五雷符”三字蓦然醒悟,叫道,“如果是五雷符……我,我身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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