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慕画没上前加入众人的缠斗之中,皇帝与皇后全数受伤,若被钻了空子,极为危险。
寒光凛冽中,玉珰与玉瑜遥遥相望。
玉珰活了十七年,只要想到这个自己每天要三跪九叩的九五之尊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死在自己眼前,心中的那股兴奋劲是怎么都受不住,“皇叔,为何还要苦苦坚持呢,也不瞧瞧你那头还剩多少人,你这样,能撑上多久呢?”
他话落,一个御林军满身血的倒下来。
“谷榧!”
玉珰在马上抚掌大笑:“谁若取下那狗皇帝的人头,我便让日后大昭文德皇上封他为四品大将!”
忽然间,林中的瘴气又散了过去,有两个适才还在疯疯癫癫的御林军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了?”
“我可是又中了幻境?”
御林军还未全数清醒,眼见玉珰那边的侍卫持刀砍了过来。
这会儿,没清醒也被吓清醒了,直接与反贼缠斗在一起。
玉珰瞧着散去的瘴气,神色徒然阴郁:“那个段神棍到底是道法不够,还是已经被人杀了?”冷哼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费力去接近他,真是浪费本王时间!”
瘴气已经散去,为了出意外,玉珰再无心慢慢折磨玉瑜了,一手伸出,从侍卫手上接过长弓,亲自上箭拉弦道:“本王要你们在一刻钟内解决掉这里的所有人!”
宁慕画盯着玉珰的矢箭,严阵以待。
他们手上的箭早已在射杀狼群时,全数用光,如果对方使用箭雨的方式来射杀,自己等人恐怕是怎么都挨不过去了。
宁世子最后再瞧一眼手腕上的镯子,毅然的抬起首:“皇上,若等会儿一众侍卫支撑不住,皇上与皇后娘娘先走!”
“皇后,”皇帝同样已视死如归,“朕与你一世夫妻,今日,同年同月死可好。”
“好……”
“腾……嗖……”弓上的弦被玉珰放开,矢箭飞旋而出,宁慕画右脚脚尖顶地,持刀一跃而起,猛然蹦起,欲一把斩下此箭!
随后,玉珰前头的弓箭手同时向皇帝一处齐齐射来如雨矢箭。
两阵对战、叮叮当当不绝于耳之际,一张黄色符纸猛然从不远处飞来,那黄纸似箭离弦,从侍卫头顶跃过,落到地上轰然一声,发出巨响爆炸开来。
“七哥儿!”皇后与穆王母子连心,瞧着那头带着尘土滚滚而来的众人,一个就认出了玉珩。
穆王骑着汗血马,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他身上的衣服在绵山塌方时被磨破了,头上随便摸了两把,也没有把尘土全数抹过去,除了头上还有顶玉冠,其余的跟刨土人士也没啥区别。
季云流跟在后头,策马扬鞭,瞧着前头光风霁月的玉七,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把: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自家老公这个精神气质,便是套个红白蓝麻袋、披头散发出来,估摸着也会被人认出来呐!
这一声的巨响,让缠斗在一起的侍卫下意识往地上扑去。玉珰手中射出的矢箭被宁慕画斩落,宁慕画手上刀法舞的迅猛,独自拦下大半的矢箭。
玉珰他瞧见飞奔而来的玉珩,冷冷笑了一声,举弓又上弦道:“那些侍卫真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连玉珩这一队小小人马都杀不死!”
他瞄准之人自然是后头的季云流,他之前一件又一件的计谋全数坏在季云流身上,对于这个女人,新仇加旧恨,他如何肯罢休?
季云流瞥见矢箭的箭头方向,怔了一下,她伏在马背上正想测试一下这人目标,却见那箭头随着自己矮了下去,瞬间,她在马背上弹起来,腿夹马腹,闷头狂奔:“哎哟,七爷救命!这反贼见不惯我貌美如花,却是要杀我灭口!”
“保护王妃!”十几个跑一跑、抖三斤土尘的侍卫全数向着季云流左边阻挡而去,有几个手快的,同样举弓上箭欲射击玉珰。
玉珰一箭出弦,对方四箭还来,他立刻跳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矢箭。
那头,季云流同样跳了马,飞身扑倒,躲过一箭。
“云流!”玉珩一扯缰绳,掉头直奔而去,猛然,他又带住缰绳,将马儿疾收奔势,趁着马的前蹄立起时,玉珩倾身伸手,抓了季六的肩膀,一把将她带起来,让她问问坐在前头的马背上。
待马儿又落下马蹄,向前再奔了几步,玉珩拢着她一阵打量,“有没有受伤?”
“有!”小气如季云流,立即开口就控诉,“我的手皮膝盖的皮都磨破了!很痛!”
“嗯,”玉珩听她意思,其余没有大伤口,顿时放下心来,伸手抓住她的手,拂过她掌心,缓慢有力道,“既然如此,你老公替你报仇可好?”
“必须报!”
玉珩笑了,放开她手,直接抽出背后的弓与箭,上弦对着马背后头的玉珰:“珰世子,你哪里来的胆子来几次三番骚扰本王的王妃!”
一话落,手上矢箭如流星般飞驰而出,直向玉珰人头。
“如今,你还胆大包天到要谋朝篡位?”
一话再若,再次上弦的矢箭再次飞驰过去,目标还是玉珰移动的人头。
“你也不瞧瞧你带来的那群乌合之众,你就凭这点本事,想谋大昭江山?!”
第四百章 玉珰死亡
如雨矢箭下,玉珰这边的人马死了不少,玉珩那边同样被射成刺猬的自然也有,两军对垒,打的你死我活,玉珰在人群后逃窜,眼见玉珩手上又一支箭直直向自己射来,拉了自己一旁的侍卫挡在前头,高声道:“乌合之众?玉珩,只要今日一过,我这群乌合之众将会一统大昭天下,而你呢?你在青史上,只怕连个名号都没有!”
穆王带来的救兵让玉珰这里的一众侍卫乱了阵脚,玉珩冷笑一声,再次开弓向玉珰射去,被季云流一把抓住,“七爷,这样没意思,咱们让他玩个刺激的!”
说着,掏出五雷符,直接贴在玉珩的箭头上。
玉珩目光动了动:“如此,你不会被你天道亲爹劈么?”
“不是由七爷挡着么?”季云流道,“再说了,刚才那妖道都没有被劈,凭什么劈我!这五雷符又不是我画的,是从妖道那儿拿来的……”
凭什么刚刚说出来,天际忽地轰隆隆滚下雷声。
玉珩:……
季云流:……
果然是与天斗……其乐无穷。
“玉珩,”玉珰边躲着矢箭,边还在说,“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当初在国子监,学谕说你写的那篇《国论》有见地,而后,你便成了学谕口中的天之骄子,人人觉得你能过目不忘,就算你不可一世,依旧有人跟在你屁股后头……哈哈,那篇《国论》又算的了什么!我十五时,早写出过比你好上万倍的东西!”
玉珩活了两辈子,这辈子真的从未注意过玉珰,且这一辈子他起先是将心放在皇位上头,后便一颗心扎在季云流上头,就连国子监都不怎么再去,此刻听得玉珰说什么五年前的《国论》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抱歉,本王记不得什么《国论》了,你若能写好上万倍的,你去写便是,你若能过目不忘,你去记便是,你若能不可一世还让人跟在你屁股后头,你去拽便是……在本王面前讲这些,除了让众人知晓本王的能耐与你的无能,还有什么?”
玉珰全数话语都被玉珩噎回了肚子中,他心头大怒,适才咄咄逼皇帝的气势一抹而去:“玉珩!你只不过得了皇子身份而已,只不过玉瑜抢了我啊爹的皇位,让你成为皇家的第七子,别人才去拍你马屁而已!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玉珩毫不犹豫的开弓拉弦:“既然如此,你若有本事,你再来抢我阿爹的皇位,让你成为皇家皇子,让别人拍你马屁便是,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他不想再同玉珰废话,既然季云流说上头的五雷符是从妖道那边拿来,再则,她人在自己怀中,玉珩也不大担心她再有什么危险。
“嗖!”带着道符的矢箭从长弓上一飞而出,玉珩放下弓,直接抱着季云流与她一道扑在马背上。
“趴下!”席善的声音从前头响起,连带着所有人,下意识都往地上扑。
“轰轰轰!”
段茗瀚灵力深厚,他所画的五雷符果然不同凡响,爆了一声又一声,一时间沙飞石扬,两丈之内景物莫辨,双眼难张,连带林中的泥地都凹陷了。
玉珩在爆炸第一声响起时,夹了马腹,带着季云流直往玉珰所在的位置而去:“云流,自己小心一些!”
他在烟雾中一掠而过,抽出佩剑,脚抽了马踏,膝盖抬到马背上一借力,整个人腾空跃起,向着下头还在不清醒的玉珰扑过了去,抓住他,一剑抵在他喉咙处:“此次秋猎,除了你们琪伯府与反贼,朝中还有谁参与了?”
侍卫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人影一晃,就看见自家的主子被穆王挟持住了,一时拿着手中武器愣在那里。
玉珩见玉珰不回答,剑锋抵的更近了一些,甚至割破了他一丝皮肉:“珰世子真是讲义气,死到临头还要保他人,就是不知他人会不会对你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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