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到底是老姜,虽说近日比较亲近这懂事通透又孝顺的六姐儿,也不是很相信季七与宋之画会糊涂成这个模样。
她未明着就赶了三房出府,而是暗中小心的让人观察着季七与宋家。
……
沈大人从蜀川回到京中,便成了京城的大红人,只因他人还未到,皇帝已经指派了他三品詹士之职的殊荣。
皇帝偏爱太子全朝都知晓,太子出生被风道人批的命语朝中大臣也都略知一二,詹士府詹士相当于太子的半个老师,日后太子登基,詹士便是妥妥的一品宰相!
有点眼色的,哪个不去巴结?!
然而,沈大人回了府中之后,便直接闭门谢客,所有人统统不见。
季正德递了拜帖,也没得到有待,同样被拒了回来。
沈大人在京中,只有嫁进季府的一个妹妹,季云流递了帖子,沈府门打开,将她与陈氏迎了进去。
在正厅中见过沈夫人与各女眷,不一会儿,沈莫威入了厅中,看见季云流先是微红了眼眶寒暄几句,而后就正色道:“云流,你怎可因私心让你母亲无后,这过继的事儿,你如何对得起十月怀胎生你养你的母亲!”
第二三三章 中了蛊术
这样直白话语一出,让一旁的陈氏都僵了脸色。
“你母亲在天有灵,知晓你这般不孝,她定要死不瞑目了……”沈大人越说越激动,倾身往前,揪着肚子,忽然提不上气似的,直接向前扑倒过去。
“老爷!”
“父亲!”
惊叫声此起彼伏。
丫鬟婆子快速从门外进来,沈夫人声音都喊不稳了,“快快,快把老爷扶下去,去请太医来,请昨日来过的张太医……”
众人七手八脚的打算去抬人,季云流一抬手,出声道:“且等一下!”
在厅中的人都向着她瞧去。
陈氏亦是被沈大人的这突然一倒吓慌了神,再听得季云流这么一喊,即刻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莫要乱来。
而后众人又看见沈大人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按着肚子,口中涌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沈夫人胆子都要被吓破了,扑跪过去:“老爷,老爷您到底是怎么了?”
“赶紧把我父亲扶到房里啊……”沈三娘子跺着脚喊一旁婆子。
季云流拍了拍陈氏,安抚了她,蹲下身子,瞧着沈莫威口中吐出的鲜血,伸手在地上的血液中化了一指尖的血液:“舅舅,你从四川回来之前,就有这个病症吗?”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这样的举动给唬住了。
在屋中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去地上沾沈大人的血液,这样的举动像个医者才会做的。
“没有没有……你舅舅在四川的时候便没有这个病症,自从一个月前离了蜀川一代,到了苏州坐船上京时,才有了这吐血的病症。”沈夫人已经急慌了,那时候他们一路从四川出来还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她相公在吃饭时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且那时候血中还有白色虫卵一样的东西!
他们一路求医,一路的大夫诊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人诊出什么来,这次到了京中,以为御医会有法子,昨日请了张御医过来,却依旧只开了几副固本培元的方子。
因此,今日季云流这样的举动,让求助无门的沈夫人全部倒了出来。
季云流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血液的黏稠度,用另一只手按了按沈莫威的肚子,沈莫威这次倒是没有吐血,感觉肚子也不疼了。
众人凝神静气,统统等待着她的结论。
季六:“张御医可有说这是什么病症?”
“他瞧不出大概来,说我除了体力虚弱了一些,别无其他异样,昨日回宫查阅医书去了,等会儿莫约就来了。”沈大人满牙的血液,讲的却是明明白白。
“舅舅这个怕不是病……”季云流抬起头,看着沈莫威,“大概是被人下蛊术了。”
“什么?”
“蛊术?”
沈夫人与沈三娘子统统倒抽一口凉气。
陈氏吓得也不清,但她瞧着季云流的模样,见她一脸的凝重,丝毫没有寻乐戏弄之意,也生生忍下了心底的疑惑,站在一旁,轻声开口:“六姐儿,沈大人身上怎么会中了蛊术?”
“这怎么中的蛊术,我是瞧不出来的,只是舅舅身上的蛊颇为厉害,拖不得,需早些解掉才是。”季云流从荷包拿出一张道符,向着沈夫人道,“去拿碗清水来。”
丫鬟们站着不敢动。
“娘……”沈三娘子第一个出声喊了沈夫人一声。
沈夫人不应她,只看沈莫威,见沈莫威重重点了下头,才急忙吩咐:“都站着做什么,赶紧去断清水来啊!”
水被端来,季云流双指指尖夹着道符一摇,那道符在众人面前就像变戏法一般燃了起来。
在场的人只见得她口中默念几句,那道符就燃成了灰烬。
灰烬放入水碗中,季云流道:“舅舅把符水喝了罢,这碗虽不能解掉舅舅身上的蛊,倒也能压制那蛊的发作,不会让舅舅再痛苦下去。”
沈莫威不犹豫,端起那碗符水仿佛没有看到那上头一层黑色焦物一样,一饮而尽。
一碗水下去,同神仙水一般,沈大人只觉得任督二脉都打通了,全身神清气爽。
他一摆手,让丫鬟婆子全数退了出去,沈夫人像着自己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退出的嬷嬷就知晓,这是要让适才丫鬟要守口的意思了。
屋中只剩了几个主人家,沈莫威不再沉默,直接问:“云流,你可能知晓,我身上的这蛊术该如何解去么?”
沈府女眷也都眼巴巴瞧着季云流。
沈大人刚过不惑之年,如今被皇帝指为正三品詹士,前途正是不可限量时,若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蛊让他一命呜呼了,一屋子的女子在已经人生地不熟的京中又该如何是好?
“这要看舅舅身上中的是何蛊了,蛊的种类繁琐,寻起来颇为麻烦,若是舅舅知晓是谁下得蛊那就好办一些。”对于蛊,季云流也只是略略了解一些,现代的21世纪绝大数人都信科学,蛊术这种东西越来越稀少,在玄门之中,这些也算是旁门左道,蜀川一代练这些的也都是暗中进行,不会像看风水的神棍一样,还能上电视给百姓普及常用的风水知识,因此玄门中的人都是了解不深。
“是哪个天杀的给我们家老爷使了蛊术!”沈夫人当下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哭泣起来。
沈莫威侧头沉思。
季云流看他面相,额中有红光,眼中炯炯有神,是前程正茂之相,但眼角开了桃花纹,桃花纹中又有一条指甲抠出来的细疤,这疤断的恰到好处,生生阻了这桃花纹,成了一朵烂桃花。
年过四十出桃花纹,就是家有好花又去外找了,只怕找来的不是桃花,而是孽债。
季六仔细瞧了眼一旁沈夫人的面相,虽说不是又多悍妒,倒也不是个宽厚的,这也是,人嘛,总有私心,哪个女人真的能见自家老公在外面找女人,还要给他钱帮他铺路的。
这样的女人不是另有目的就是脑子瓦特了!
“舅舅,可否借一步说话?”
在女儿妻子面前提小三,这种情况,只要还不想离婚的男人大概都不愿意揭出来,为了日后沈大人不对自己怀恨在心,为了让他四肢健全的去帮七皇子夺个皇位,季云流决定留点面子给沈大人。
第二三四章 这是情蛊
沈莫威被这样的“病”折腾到神色颓废,撕心裂肺般难忍的痛苦已让他死马当成活马医,自家府中,自己的亲外甥女,他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季云流让自己移开两步是要暗杀自己。
若自己真的是被下了蛊,对方只要不管不顾,就是看着自己去死可了。
当下里,沈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季云流到了后堂之中。
四下无人,季云流无心拐弯抹角,直接道:“之前厅中舅母在,云流不好相问,舅舅请仔细想一想之前从四川回来时,是谁对舅舅最为不舍,苦苦央求舅舅留下而不成的。”
“最为不舍……”沈莫威因这么一句话,似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震,蓦然睁大了眼,“云流,你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对我最为不舍的人给我下的蛊?”
季六:“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蛊这种法术在苗疆那儿几乎不传外人,蛊又分许多种类,若要下蛊,被下者还需要跟蛊术师接触到,舅舅可跟我仔细讲一讲,你病发时的一些感觉,还有出蜀川时,吃过味道颇觉怪异的食物。”
沈大人被季云流冷清又雪亮的眼睛一望,顿时忘记了要保住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那时候回来,阿依甚至跪在地上哀求我不要回京……”
阿依是沈莫威认识的一个苗族女子,她长得很美,但身世却十分坎坷,五年前,沈莫威从明州至巴蜀任知府,接的第一个衙门案子便是阿依的,巴蜀那儿苗族的姑娘为数不少,不过苗族姑娘出嫁却是十分困难,只因中庆许多当地百姓认为苗族姑娘身上皆带蛊,避之如蛇蝎。
当时这一现象由来已久,苗族人家在中庆受尽歧视与羞辱,还逼死了许多苗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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